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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而来的愤怒和生气，一路而来的疑惑和质问，在此时被浇灭了。
厉姿推开了门。
纪天俊背对着她，“出去。”
“我有话要说。”
厉姿的语声此刻较为平静。
听到是厉姿的声音，纪天俊惊骇的转身……
“是纪维有事吗？”
纪天俊这时看了手机，意识到他手调静音了。
纪天俊握住手机，“抱歉，我没听到你的电话。”
厉姿看着他，说不出的难受和沉重。
“纪维很好，他和贺平，和霍瑞相处得很开心。”
厉姿语声平缓。
只有厉姿最清楚，她其实有多么克制，眼底竟会有酸涩在涌现。
“厉姿，谢谢。”
厉姿目光落向纪天俊，万般专注，“你还好吗，我是说身体没什么大碍吗？”
说完之后，厉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纪天俊始终不会告诉厉姿实情的。
“明天下午我和你去项目工程地，安排一下后续进度。”
厉姿立马一愣，“什么意思，你还要去项目工程地？”
纪天俊不知厉姿已知晓了他的情况，“项目工程地的事情，我们不是要去完成？”
纪天俊见厉姿欲言又止，一脸的犯愁。
厉姿点了点头，“要去的，要完成的。”
纪天俊拢紧了眉梢，“你来找我什么事？”
依照之前厉姿脾气，她怎么可能亲自单独前来找他。
说到陶飞，厉姿满脸担心，“陶飞是这个项目的重要参与人，厉氏所有的业务都是陶飞在管理，我想请纪总帮忙，能不能先将他给保释出来。”
陶飞这个人，纪天俊是见过的。
工作上一丝不苟，勤劳努力，是个不错的人。
纪天俊点头答应，“我让人立刻去保释。”
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已经有人在处理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厉姿听了，安心了不少。
只是，厉姿今天的神色是一瞬不瞬凝视着纪天俊。
纪天俊略感惊讶，“今天你有点怪怪的，还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我现在有时间。”
以后，就未必有时间了。
“潘林，你还记得吗？”
厉姿终究还是提及了潘林的事情。
纪天俊眉心之间攒着疑惑，“潘林？我认识吗？是我什么人？”
对于这个名字，纪天俊是没有印象的。
甚至，纪天俊也是努力在回想着有关于“潘林”的事情，“让我想一想。”
纪天俊脸色越来越难看，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有关于潘林的名字。
随即而来的是纪天俊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厉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别想了，你休息一会吧。”
厉姿搀扶着纪天俊躺下。
“潘林是你以前的助理，我今天见到他了。”
厉姿对潘林事情的掩饰看在纪天俊的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只是遇见的话，你不会难以启齿的为难状。”
厉姿在纪天俊极度认真的注视下，不得不开口，“觉得他有些不妥，甚至被医生带走了，潘林好像精神状况出问题了。”
说到此，厉姿面色难受，“他以前跟在你身边，对你忠心耿耿，他是个不错的人，可再见到他，看他变成这样，心里很难过。”
纪天俊手指情不自禁抹去厉姿此时眼里的泪，“潘林。”
纪天俊呢喃着潘林的名字，反反复复。
此时，纪天俊头部传来剧烈的疼。
厉姿握牢着他冰冷的手，“不要想了，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去问问看……”
厉姿的话还没说完，剧烈的疼痛令纪天俊几乎无法承受的嘶吼了起来
厉姿慌乱，“纪天俊……你……”
她着急的摁铃叫唤医生。
纪天俊抱紧了头，脑海中一些画面在忽着，断断续续，不断的切入他眼前。
他与厉姿最初在一起的画面。
他与厉姿吃醋争吵的画面。
关于厉姿的一幕幕，全部浮现而来。
“厉姿……”
纪天俊声音沙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惊骇。
“放松点，什么都不要想了，没事了……”
厉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内疚感，她根本就不应该提潘林的事情。
“对不起，纪天俊……”
厉姿抱牢他，难以言喻的惊慌和愧疚滋生而来。
纪天俊耳畔不断传来厉姿的声音，熟悉得令他眼底的酸涩疯狂滋长。
虽然纪天俊脑海中的记忆零零碎碎掠过，可基本，他记起来了，尤其和厉姿在一起的点滴。
他明明和厉姿靠得那么近，可眼前模糊朦胧得却看不见厉姿。
厉姿抚触着纪天俊的面庞，“很痛吧，医生很快就来了……”
看着纪天俊这般的痛苦，厉姿的确是狠心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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