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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答案？”
“如果你真的认为成大事必须牺牲掉那只白虎，那今夜你就不会来山里，你是带着歉意来的，但当时斗兽大会那个情形，你也不像是不知道场中就是你的宠物，所以我只能猜测，是有人逼迫你。”
凌霜认真看他，“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
“应该是说过吧，不过我只想听你说。”他调笑一句，很快又正了脸色，“你想不想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本来阿宝找了一只老虎的，后来被我叔父调换了，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还有几人是跟随我叔父的，他们在朝会上步步紧逼，继任大典在即，我不能取消这次斗兽大会，所以我、、、牺牲了大白。”
她说这话时脸上并没有忧伤的表情，但她语气沉沉，听起来毫无起伏，但他知道，那时候她想必是很难过的，又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如今登上了王位，才会第一时间来到这里，告诉她心爱的宠物，她终于成功了。
回程的时候，明有余和凌霜坐在了车厢里，阿玉和丁春在外面驾车，凌霜有些累，闭着眼睛歪靠在车上，她蹙着眉头，睡得不是很安稳。
他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但她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挣扎着就要离开他的怀抱，“放开我。”
他却抱的紧紧的，“别动，你就靠在我肩上睡吧，我不会做什么。”
“我不习惯离别人这么近。”
他的手抚了抚她肩上的长发，“我不是别人，而且，你以后会习惯的。”
“你不必如此，我们成婚只是一场交易，做夫妻相敬如宾就好，至少外人看起来是美满的。”
“我不这么认为，就算是时势所逼，但我们也是要相守一生的人，与其同床异梦过一生，不如恩爱白头。”
他的怀抱温热，在这个雨夜的确能给她温暖，但两人身份不同，将来是否长久不说，就眼下也做不到坦诚相待，“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是不能同普通夫妻一样的，恩爱白头，简直是妄想。”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不够好吗？”他顿了一下，又问，“是因为那个罗尘？”
她惊的坐直了身体，神情沉静，“你查过他了？”
“你喜欢他？”
她冷冷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奉劝明公子手不要伸得太长。”
刚刚的温情不复存在，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她的心就是一块石头，是怎么也捂不热的。
他怅然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怎会动他。”
看来那日切手指那件事对她印象太深了，她看他就像坏人，是怎么也改不过来了。
“罗尘于我意义不同，我欠他良多。”
她像在解释，她跟罗尘并没有其他的关系，但明有余最懂风月，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对罗尘有情。
她回到雨阁时，阿宝她们还没回来，却递了口信，道少女失踪的事情比较棘手，从富商之女查起，发现有几个妙龄少女都失踪了，只是大家没有在意，以为是离家出走或者是会情郎去了，连着消失几天家人才慌了神，她们发现了点什么，正在跟踪线索，今天就不回王宫了。
凌霜刚登上王位，就出了这么个事，她直觉此事不简单，虽说凉州女子胆大，但绝不是几日不归家的，再者说了连着失踪了几人，她觉得自己明天应该去好好查一查。
到了明日，没想到明有余又守在了雨阁门口，凌霜顿觉头大如斗，“你又来干什么？”
“我知道你要去查少女失踪案，我与你一同去。”
他怎么知道的？凌霜心想，回头看了一眼阿玉，阿玉眼神躲闪。
他们一同出了王宫，往阿宝所说的富商家中走去，一路上遇到凉州子民，都笑着向他们贺喜，明有余一路都维持着笑容，凉州子民觉得他们王上新娶的侍君长得好看，待人也和气，都很喜欢他。
那富商姓谭，满面愁容的将两人迎入家中，“小人的女儿向来乖巧，是做不来那等伤了父母之心的事的，外人所说的跟情郎跑了这事，小人是绝不会相信的，请王上为小人做主，一定要帮小人找回女儿！”
凌霜问他女儿失踪的那天发生了什么，富商的夫人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抹泪，“那日，她跟往常一样吃过晚饭，说王上就要大婚了，自己也想去拜拜蛊神，祈求姻缘，然后便出了门，一夜也没回来，民妇派人去找，别人却都说没有见过她。”
“拜蛊神？去哪里拜？”凉州这几十年会养蛊的人越来越少，蛊神庙就更加不用说了，所剩无几。
那妇人又道，“最近城中兴起一个叫姻缘蛊的教会，卖一些饰品符篆，许多女孩都爱去那边玩。”
“姻缘蛊？”
“是，据说拜了姻缘蛊就能获得好的姻缘。”
“失踪的侍女一共有五人，你们认识吗？”
富商夫妻皆说不认识，看来昨晚阿容和阿容一夜未归，应该就是为了查这个姻缘蛊去了，凌霜和明有余拜别富商夫妻，就要去这个名为姻缘蛊的教会看一看。
她问明有余，“你有什么看法？”
“王上也会关心我的想法吗？”
凌霜沉默了一下，“你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我不该生气吗？”明有余走在她身边，故作酸溜溜的说，“我的娘子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极尽维护，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凌霜头皮发麻，“你好好说话。”
明有余又笑了，“不与你玩笑了。这件事我说说我的看法吧，首先，这个所谓的姻缘蛊看似只是个卖东西的地方，如果只是这样，应该不至于引得城中女子趋之若鹜，想必还是有些其他的东西在吸引着她们，其次，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这个姻缘蛊搞的鬼，还需要一些实质性的证据，不如去问一下另外几户丢失女儿的人家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他们接连走访了其他几户人家，可他们为了找女儿，哪里还记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倒是异口同声的说，女儿都爱去那个叫姻缘蛊的教会。
他们正要走的时候，有一农户家中还有一个姐姐却说自己妹妹失踪前的确有些不寻常，“我妹妹和我亲厚，什么话都爱和我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可疑的地方，失踪前几日，她曾说过她遇到了心仪的郎君，我曾问过她是哪户人家，她却不说，只说是在教会上遇见的。”
“遇见了心仪的郎君，若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告知父母？”明有余问失踪少女的姐姐。
姐姐见这么天人似的侍君与她说话，羞红了脸，“我也不知，我曾担心妹妹是不是被人骗了，可她说他们是相爱的，当时我也没做他想，只当是少男少女相互爱慕，天长日久实在分不开时再告知父去办婚事。”
问到这里，桩桩件件的事情都指向了姻缘蛊，阿玉已经派人联系阿宝了，不知为何还没有回音。
他们找到城中的那个教会，从外面看只是一个普通的屋子，里面琳琅满目堆满了售卖的东西，来往的络绎不绝，有人认出了凌霜，纷纷停下手上的活与她打招呼。
再往里走，却有人拦住了他们，那人长了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两位是要求姻缘吗？买东西在外面，里面是千机大神的地方。”
“千机大神做何解？”
边上有人热心抢着答道，“千机大神精通各种巫蛊之术，最擅长做的是姻缘蛊，而得到姻缘蛊的女子，皆可将蛊种到男子体内，两人便会恩爱长久。”
凌霜又问那拦住他们的人，“你是这里管事的？”
“小的姓王，正是管事。”
“王管事，我的两个侍女阿容和阿宝可曾来过？”
王管事人虽然长得磕碜，但行事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王上，未曾来过。”
“那，谭家姑娘可曾见过？”
“您说的是那失踪的谭姑娘吧，小的前几日见到过，她经常在这里买些小玩意，不过最近几日的确没见到，王上这是怀疑我们吗？”那王管事诚惶诚恐的，看不出他说话的真假，“王上可要明察，小本买卖，可经不过这种冤枉。”
明有余一直在观察这个王管事的表情，他说，“冤不冤枉的，查过就知道了，我们要见那位千机大神，你拦着我们，莫不是做贼心虚？”
王管事没想到这个侍君说话这么不客气，跟大家所说的温和有礼一点都不符，“不是小的有心阻拦，实在是千机大神今日不在教会中。”
边上热心群众又说了，“千机大神不在吗？我早上还见过他。”
那王管事听人这么一说，再加上凌霜一直冷眼盯着他，他顿时冷汗直流，“是、、、是早上来过，后来有事先走了。”
“带我们去！”凌霜看出来了王管事是有心在拖延时间，便不再跟他废话，直往后堂闯去。
后堂果然没人，但桌上的茶杯还是热的，想必这位千机大神刚刚离开，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听说他们来了就赶紧跑了？
王管事见到凌霜摸茶杯的动作就知道坏事了，他的眼珠滋溜乱转，趁他们一个不注意就想跑，凌霜刚动身，明有余就一脚踢中了王管事，快的看不清他怎么动作的，原来明有余一早就注意这个王管事了。
王管事摔在地上，痛得大叫，“王上饶命！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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