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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田晴柔向声音来源处看去,这是一个宽阔的房间,到处挂着避暑的轻纱帐幔,房间中有一个桌子,有一个打扮清爽的女子坐在桌边饮茶,她粉黛未施,眉尾处有一个暗红色的月牙。
田晴柔一把从床上滚下来,连滚带爬的到了凌霜面前,连一边的阿玉想伸手去扶她都没扶住,田晴柔张嘴想说话,却只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她又急又怒,十指直抓自己的喉咙,一手下去皮都抓破了。
抓第二下的时候,凌霜抓住了田晴柔的手,拦住了她这自残一般的行为,“晴柔王女,巫医刚刚来给你看过,你的嗓子是被毒哑了,已经给你喝了药,但要恢复还有一段时间,你有什么话可以写给我看。”
阿玉拿来纸笔,田晴柔一边在纸上写一边流泪。
凌霜细细打量她,阿玉已经给她梳洗收拾了一番,田晴柔本来的面目露了出来,她有一双翦水秋瞳,此刻泪盈盈的惹人怜惜,小巧琼鼻也是招人疼的,田晴柔的嘴唇弧度柔和,颜色粉嫩,微微抿起的时候就像一个倔强的孩子,阿玉给她找了一件鹅黄色的裙子换上了,颜色很称她,本就是个俏丽的少女。
田晴柔写好了,拿给凌霜看,纸上写到,她的大哥,也就是鲁州的大王子,突然逼她父王让位,她父王不肯,大哥便杀了她的母亲,软禁了父王,田晴柔的二哥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抓了。
田晴柔带着鲁州土司的信物和血书来求救,也是因为她父王让她来的,路上几次遇到大哥派来的人想杀她,都被她躲过了,但嗓子却坏了。
凌霜皱了眉头,有点疑问,“你与你大哥不是一母所生?田土司不是只娶了一位夫人吗?”
田晴柔擦了一把眼泪,又提笔在纸上写,她这位大哥并不是她母亲生的,早在她母亲嫁给父王之前,她父王就有这么一个儿子,没人提起过他的生母,王宫中都当他的生母已经死了,所以她的母亲体谅他没有生母,很是疼他这位大哥,却没想到大哥恩将仇报。
田晴柔觉得她大哥是疯了,她不管不顾在地上对凌霜磕了个头,又在纸上写到,求凌霜去救她父王和二哥。
可这事有些为难,鲁州与凉州一直是和平邦交的存在,她不可能发兵去救人,而且鲁州这属于王室内部争夺王位引起的,她一个外人也没有道理去管。
田晴柔见她犹豫,拉着她的手,眼泪又掉个不停。
田晴柔哭的打嗝,阿玉给她顺了顺背,“晴柔王女,并不是我们王上不帮你,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个由头,她一个凉州的土司怎么好去管你们鲁州土司的家事,这样吧,我们派人送你回去,大王子看在凉州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你怎样?”
田晴柔一把打开阿玉的手,显然是不买她的账,她愤怒的瞪了一眼阿玉,又直直的看着凌霜。
凌霜正烦恼时,明有余来了,“我们悄悄的去不就好了,王上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是吧,我说的对吗?”
明有余一进来,田晴柔就看呆了,她在鲁州从未见过这样英俊的男子,就像画上的仙人一样,多一笔少一笔都成就不了这样的脸,举动之间不自觉的吸引人。
明有余拿手在田晴柔面前挥了挥,“晴柔王女,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明有余,是凉州土司的侍君,想必你听说过,你放心,这件事王上会帮你的。”
田晴柔回了神,脸蛋通红的低下头,却仍抓着凌霜不放。
凌霜对明有余道:“你别捣乱。”
“我没捣乱呀。”明有余清润一笑,洁白的牙齿快要晃花人的眼,“你要这样想,凉州与鲁州素来交情不错,田土司既然找你帮忙,你本身也应伸出援手,再者,如果仅是简单的家事,晴柔王女也不会千里迢迢到凉州来寻你帮忙,鲁州有两位王子,再怎样王位也轮不到一个王女,她大哥又为什么要毒哑亲妹妹的嗓子?所以这其中必有隐情,真相如何,也要等我们到了鲁州了才知,所以我的建议怎么样?”
明有余说的有些道理,凌霜正在思考,他又多说了一句,“想要继续维持两州之间的这种关系,你还就必须去。”
“那就去吧。”凌霜回头问阿玉,“阿容呢?几天没看见她了?”
阿玉笑了一下,“王上可还记得何六郎?”
凌霜道:“是那个孩子,我记得的。”
阿玉说:“何六郎身体好了之后就拜了巫医为师学习医术,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粘阿容粘得紧,天天跟着她问东问西的。”
凌霜问道:“他粘着阿容干什么?”
阿玉笑着不答了,凌霜向明有余看去。
明有余摇摇头,仿佛对她的迟钝不忍直视,“少年人情窦初开,爱慕女子很正常。”
凌霜这才了然的“哦”了一声,“那阿玉你跟我去吧,阿容留在凉州。”
阿玉不会武功,巫医又特地交代了,凌霜的身体还虚着不宜动武,他们又不了解鲁州此行还有什么危险,凌霜就把罗尘也带上了,明有余本来不让的,觉得自己也能保护凌霜,凌霜没理他,带罗尘那是肯定的,与他何干?
但看在阿玉眼中就非常怪异了,王上真不是一般人,出行带上正室不说,还明目张胆的把外室带上了,王上还一脸无所觉,要不是明有余和罗尘都都不是一般人,可不得半路上闹起来。
最后是,凌霜与阿玉和田晴柔坐在马车中,其他几个人骑马,马车刚出城,明有余就挤到了马车上,说自己养尊处优惯了,骑马腰疼,要进来歇歇。
阿玉和田晴柔尴尬不已,坐到了车厢外面,里面就只留下了他们两人,凌霜本来在闭眼假寐,外面失去明有余管束的丁秋坐不住了。
“哎呀,丁春,这王上与公子一路游山玩水,恩恩爱爱的,不知罗统领跟着干嘛?眼瞧着这一幕心不痛吗?换做是我,我的心都要滴血了。”
罗尘只顾赶路,什么都不说,也不看丁秋,边上丁春横了丁秋一眼,“少说话。”
公子不在外面,丁秋一点也不怕,“年少的青梅竹马,也比不过夫妻之间的天长日久,一时情浓也比不过细水长流、、、”
凌霜睁开眼,忍不住道,“你带这个嘴碎的干什么?”
“王上不高兴了?”明有余观她面色。
丁秋还在外面试图激怒罗尘,“在我们上京最讲究的就是名当户对与名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是要被人耻笑的,做人,还是要知情识趣的好、、、”
看不出凌霜有没有动怒,不过她静静的坐着,没个笑模样就是了。
明有余一掀车帘,“丁秋,闭嘴,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丁秋果真闭嘴了,却一个劲的朝罗尘做鬼脸,罗尘视而不见。
阿玉对着罗尘说:“罗统领,别往心里去。”
罗尘颔首,“玉姐,我知道的。”
凌霜挑起车帘看了罗尘一眼,罗尘感觉到她的视线也向他看了过来,对视一眼,就已了然对方心里所想。
凌霜先一步收回了视线,放下来帘子,明有余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脸色晦暗不明,眼神也叫人辨不清他的情绪,凌霜想仔细看时,他却已面向了一边,闭上了眼,似乎只是困了。
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鲁州,鲁州城门口进城的人不必盘查,出城的却盘查的严,拉住过往的人,扳正了脸,一个个的对比着手中的画像。
田晴柔怕被发现,阿玉给她修饰了眉形五官,穿上男装,看起来就像一个年轻的小厮,雌雄莫辨,他们轻松的进了城,阿玉低声问田晴柔,“那画像上除了你,另外一人是谁?”
田晴柔忍了泪,比划一阵,阿玉也看不懂,凌霜也瞧见了画像,她回想了一下,道:“是鲁州的二王子。”
田晴柔用力的点了点头,明有余道:“既然有画像在这里一个个的盘查,那这二王子应该是没有被抓到的,至少现在性命无虞,只是不知二王子身在何处?”
丁秋在一旁灵机一动,说:“有没有可能像晴柔王女一样,出城求救去了?”
明有余说:“如果他出了城,最近的就是凉州,但二王子并没有去凉州,莫不是他逃向了北国境内?北国地域宽阔,的确适合隐姓埋名的藏身,可北国是有户籍盘查的,牧州也不可能,离的远不说,牧州不一定会救他,说不定还会拿他的命找鲁州土司勒索好处,南国就更不可能的,一旦发现他是鲁州人,手起刀落,身死异乡。”
丁秋又问,“那这二王子会去哪?”
明有余摇摇头,“先找个客栈安置下来,然后到了晚上去鲁州王宫查探一番,最好是能找到田土司被关在哪里,整件事情,应该只有田土司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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