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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参加会议的人都坐在一个檀香木的长条桌子两侧,北?l惠子,欧阳楠,路仁,李久,贾合等等,还有一个人,上官文从呼兰镇回到警署还是头一次见到,警务督察是主任陈盛,北?l惠子坐在主位,北?l惠子背后是个宽宽的屏幕,屏幕一侧是一个最新式的幻灯放映机,上官文为了不引起注意,坐在最里侧。
北?l惠子扫视了一下会场,她今天穿着军装,黄色的少佐绶带熠熠发光,军衣扣紧紧的扣着,看起来闷热古板,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上官文看到北?l惠子的日军军装从心里感到厌恶,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他故意拿出一个笔记本,低头在上面写着钢笔字,北?l惠子问欧阳楠:“欧阳,情报室李岚没来,她去哪里了,作为警长理应参加这个会议”,实际上李岚几乎不参加这样的会议,北?l惠子也很少参加这样的会议。
听到北?l惠子的问话,欧阳楠才想起来李岚很少参加这样的会议,急忙说:“北?l阁下,李岚负责档案整理,会议完毕,会把会议资料交给她,一般情况不参加这样的会议,我派人去叫她一下”;北?l惠子摆摆手说:“奥,是这样啊,还是按照惯例执行吧,不用去叫她了”,又对路仁说:“路科长,开始吧,你先介绍一下情况吧”。
路仁拿出一台新型的留声机,说:“诸位,昨天晚上重庆广播了一个重要消息,和我们在座诸位都有关系,我把这条重要消息录了下来,请大家听听”,说完,路仁摁下了留声机的摁扭,民国是时期的留声机很是很简陋的,质量不稳定,一开始都是杂音和一些混乱的声音,过了一两分钟,才时断时续的想起一个女子声音。
留声机里女子的声音甜美温柔,“中央社消息,中央社消息,华北某部忠义救国军参谋长李和堂将军,忠贞为国,奋勇杀敌,遭日本人记恨,几天前被日本特工人员秘密绑架,拘押到东北冰城,生死不明,为表彰李和堂将军,国府蒋委员长特追授李和堂将军一等白日勋章一枚,号召全体将士以李和堂将军为榜样,奋勇杀敌,还我河山,不向残暴的日本人屈服。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不等留声机里女播音员朗诵完岳飞的满江红,路仁就关掉了留声机。
上官文心神激荡,心想自己一直担心军统处决了李和堂会激起忠义救国军兵变,这样一来就把李和堂的死完全推到日本人身上,重庆政府反而大肆表彰李和堂,追授李和堂一等白日勋章一枚,日本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和军统一点关系都没有,高明,高明。
路仁关掉留声机,无奈地说:“诸位,重庆军统很高明,本来是他们暗中绑架了李和堂,现在重庆军统反而倒打一耙,把李和堂的死推给了皇军,稳定了忠义救国军军心,激起他们对皇军的仇视,一举两得”。
贾合接话说:“路科长,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李和堂的下落,揭穿军统的阴谋”,贾合又有些丧气的说:“不过,我们搜查了几天,封锁了车站和出城口,搜查了各大旅店,一无所获”。
李久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说:“诸位,我看我们再这么搜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五天过去了,估计李和堂早被暗害了,即使找到李和堂也没有什么用了,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当务之急是追查冰城的军统地下组织,查找走漏消息的渠道,既然李和堂是在冰城失踪的,那说明冰城一定还有军统的而地下组织”,李久自从到了文化教育督查室,这样的案子很少插手,现在看到路仁这样的所谓刑侦专家都束手无策,也想表现表现。
路仁也是无奈的摇摇头,“李队长,这个我们也查了一些,李和堂从关内来,一路上千里,还有忠义救国军内部就有军统的谍报人员,到了冰城还有朋友故旧,又在冰城住了一段时间,很难查找军统得到消息的来源,军统势力无处不在,而且通过我们前一段时间破获的军统地下组织看,冰城的军统组织很狡猾,很多军统人员互相并不熟悉,只是通过秘密通信传递情报”。
欧阳楠深有感触的说:“路科长说的是,这些军统人员,互相并不认识,我们抓到几个,都是军统外围组织成员,并不知道情报来源,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不会有大的收获,还是要找到隐蔽最核心的人员”。
北?l惠子似乎想起了什么,问路仁:“路桑,李和堂的几名卫士如何处置了,他们愿意回保定吗”;路仁回答:“北?l阁下,李和堂被杀,他的几名卫士也不敢回保定了,回去也要被当成内奸处决,我征求了他们几个的意见,他们都同意暂时留在特务科,我看他们几个身手还不错,无处安身,一定会对皇军死心塌地”。
北?l惠子摆摆手,说:“诸位,安静一下,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由路科长负责继续追查漏网的军统人员,现在新京的军统组织遭到重创,据说有几名新京的军统人员逃到了冰城,这几个军统漏网的人员,来到冰城一定会和冰城的地下军统人员联系,下一步,我们就是要配合新京方面,把冰城的军统组织一网打尽,警务督察是主任陈盛,有事向大家介绍”。
陈盛站了起来,来到幻灯放映机旁,接通了电源,把一张幻灯片放了进去,马上宽宽的屏幕上就显示出一张照片,照片很模糊,但是还是能够辨认出这是一张乡镇的图片,石板路,砖瓦房,临街的商铺,行人,马车,街道上背着枪警戒的士兵,上官文心里有些奇怪,这些背着枪警戒的士兵没有穿军装,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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