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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田的理由是,动用军队后果严重,野草岭远在冰城西北,与大箐山紧紧相连,派出的部队人数少了没有用,如果派出大批部队,这样的大规模调动部队,还要携带大量的重武器,远距离奔袭,草上飞一定会得到消息的,皇军队伍不等到达野草岭,草上飞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串进了大箐山,大箐山方圆数百里,以皇军现有的兵力,根本无能为力,否则,皇军早就出兵剿灭在大箐山里的抗联队伍,也不会等到抗联队伍逐渐坐大。
冰城附近日军兵力匮乏,主要目标是对付抗联队伍,防备北面的俄罗斯人,不可能为了几个土匪大规模用兵,得不偿失。
“欧阳桑”,森田汉语熟练,目光阴郁的说:“还是你们警署自己拿主意吧,想办法和草上飞协商解决,听说你十几天前打死了草上飞的弟弟,消灭了草上飞十几个人,估计是惹怒了草上飞,才绑架了何先生报复你们,对草上飞这些土匪,应该讲究策略,我和河野将军正在商讨如何招抚这几股土匪,草上飞也是我们招抚的对象”。
森田的意思是这几股土匪是我们招安的对象,日本人不可能大规模动兵剿抚,欧阳楠心里知道森田说的是实情,冰城附近的一些所谓的警备团,警备营,很多就是日本人招编的土匪武装,但是这些话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
欧阳楠看到大家都在等着自己拿主意,有些无奈的说:“河野将军,森田先生,听说何先生被草上飞绑架了,也很愤怒,但是现在战事紧张,冰城附近的皇军部队都调往关内和黑龙江江边,现在还抽不出部队剿灭土匪,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欧阳楠讲完,大家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日本人无意出兵,警署的这些警员战斗力有限,如何能够远距离奔袭野草岭的土匪,何先生作为警署高级督察,为日本人立了大功,日本人尚且如此,如果这些事落到自己头上,日本人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行政科科长韩城感到自己的建议让欧阳楠为难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建议说:“欧阳署长,我有个表弟在警备三旅,他一直在呼兰镇驻防,是一个小少尉,据他说呼兰镇有警备三旅一个营,我们可不可以请警备三旅帮忙解决草上飞的问题,呼兰镇距离野草岭只有二三十里,他们出兵更方便一些”。
韩城话音刚落,立即遭到李久的反驳:“韩科长,你太天真了,没有河野将军的命令,警备三旅是不会出兵的,就算警备三旅同意出兵,肯定也是狮子大开口,要你个七八千银元的军费,我们警署能够出得起吗”。
欧阳楠挥挥手制止了大家的争论,问上官文:“上官,这次与土匪在陶家鱼馆遭遇,你也参加了对土匪的战斗,还是主力,你觉得土匪的战斗了如何,我们警署自己出兵有没有胜算”;上官文站起身来,看了看在座的这些人,有点尴尬的问:“欧阳署长,那我就说实话了,就怕得罪在座诸位”。
欧阳楠严肃的说:“目前看来,解救何先生只能靠我们警署自己了,我想知道土匪的战斗力如何,你实话实说,不能有任何隐瞒”;上官文感到欧阳楠态度坚决,自己应该实话实说,看来与土匪必有一战。
“我们在陶家鱼馆击毙了十几名土匪,有很大的偶然成分”,上官文一边思考,一边回答欧阳楠的问题:“陶家鱼馆是平原地区,土匪没有准备,十几个人聚在一起,李队让我们提前准了几颗手雷,手雷在平原地区杀伤力很强,我们又是突然袭击,才消灭了十几个土匪,可是在山区就不一样了,山势陡峭,树木茂密,即使是迫击炮这样的重武器杀伤力也是有限的,我们这些人习惯于在平原地区作战,在山区走路都很困难,作战就更困难了,土匪可不要一样,他们习惯了山区生活,也习惯了山区作战,如果在山区作战,土匪的战斗力就会有很大的提升”。
李久对上官文的说法很赞同,他对于何先生没有一丝好感,心想为了一个外人,把我们这些人都搭上,实在是犯不上,李久附和着说:“欧阳署长,上官说的很有道理,土匪习惯了山区生活,作战时习惯于躲在树上,山洞里,我们的手雷和迫击炮作用有限,我们这些人不习惯于野战,我们警署自己出兵胜算不大”。
陈盛也说:“欧阳署长,我们这些人习惯于城市巷战,不习惯于野战,更别说是山林作战了,山林作战讲究的是动作机敏和枪法精准,如果没有好枪法,就等于去送死呀”。
欧阳楠看到大家推三阻四的,对营救何先生一事很不积极,偶读摆出了一对堆困难,心里也很为难,她也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在一片自己不熟悉的山林,去和一伙亡命的土匪作战,但是,欧阳楠后面还有一双阴郁多疑的眼睛,这双眼睛就是森田。
森田这个人历来多疑,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和蔼有礼,心里想什么别人永远琢磨不透,因为路仁叛逃的事,整个警署上下都受到森田的怀疑,欧阳楠心想,自己对特务科的领导权还被剥夺了,如果这次何先生被绑架的事,自己一点作为也没有,森田心里会怎么想,森田只是说让警署去和土匪协商,不同意日本人出兵,可没说对何先生被绑架的事不管不问哪。
“好了,好了。先不要争论了”,欧阳楠口气很强硬,有些生气的说:“无论如何,对何先生被绑架的事不能不管不问,何先生毕竟是我们警署的高级督察,如果我们放任土匪绑架何先生的事不管不问,以后谁还敢和我们共事,至于是不是出兵野草岭,我再考虑考虑,还要等到森田先生的许可,但是大家作好出兵的准备吧,如果警署决定出兵野草岭,具体作战指挥由李队长负责“。
李久站起来回答:\"是,欧阳署长,我会提前作好警署出兵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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