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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行为，断你双腿，已经是客气了。”
姜炎简单的说了理由，随后目光扫视一眼。
厅内安静，可以听到外面的惨叫声。
不用说，便是先前离开的华灭商在帮姜炎收拾那些打手。
也算是为自己赎罪。
“好听吗？”
姜炎坐下来，轻声问。
跪下的，没人敢回答。
唯有小叶子满脸微笑的望着他，道：“一点都不好听，但今天，我很开心。”
小叶子也不是一般的女生，她是个大心脏。
随后，小叶子又解释道：“鲍志豪当初害死了我爹妈，他死有余辜。”
“我知道。”姜炎微微低头，心知那都是因为他自己。
昨天夜里，他已经叫人调查清楚了。
收拾鲍志豪，本就是在情理之中，他也正好送上门来。
安抚了一番小叶子，随后望向众人。
目光睥睨。
大大小小几十个人，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也不敢抬头。
董平和张哲皆都痛晕过去，无人敢扶。
姜炎幽幽道：“你们中很多人，死在多嘴八舌。”
“还有谁，要钱？”
他的目光，紧盯着黄大妈。
黄大妈浑身一颤，终于在一个年轻人的拉扯下清醒过来，慌忙丢掉麻袋。
姜炎冷哼一声，道：“来的，我都记在名册上。没来的，都是我的好邻居，他们该得到的不少他们。”
“小叶子，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不想在留在这里，看着一帮不想看的人。
小叶子乖巧的点点头，依赖的抱住他的胳膊。
“炎哥哥，我能……”她目光炯炯的望着姜炎，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姜炎点头，随即高声道：“小叶子，是我的女人！”
声音清亮，铿锵有力。
叶子兰顿时浑身俱震，泪水夺眶涌动而出。
十年期待，苦苦守候。
终于等到了！
多少折磨，多少艰难。
等的，只是这句话。
“炎哥哥！”
叶子兰兴奋地冲到他的怀里，姜炎温柔的安抚她：“不要哭，我回来了，今后不许你再哭了。”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终究还是动了心。
他曾听人说过爱情，他向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
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了，爱情就是不问结果的守候，在千难万险之后获得结果，那一瞬间的心弦拨张。
我到人世来，却被世人误。都说人间有情，但情是何物？
或许如是。
小叶子挎着他，两人大步流星的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炎哥哥，我有个愿望，是想让你陪我两天。”
“两天怎么够，未来的日子，我都陪着你。”
“不！炎哥哥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不能把你圈在我身边，那样太自私了。我只需要两天，足矣。”
在小叶子的强烈要求下，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去了云东府很多地方。
见了很多人。
那些，才是值得见的人。
都是故友同学，他们多是普通人。
没有华服锦衣，没有满堂盛宴。
但感情，却更为真挚。
夜晚，无情的老天被有情的叶子兰感动，终于不吝，给了星月。
城南郊外的山间，赏花赏月望星空，乡间的夜晚总是能看到大自然馈赠的更多的风景。
小叶子紧紧地依靠着姜炎。
冷风微动，有些凉意。
姜炎将外套披给她，轻声问：“你冷吗？”
“不冷！炎哥哥的怀里，最暖和了。”
这傻丫头，其实冻的瑟瑟发抖。
偏生那不懂女人心的直男，还真当他的怀抱如火炉。
这天晚上，小叶子忽然说想看看大海。
姜炎二话不说，调了一架直升机，很快便将二人送去海边。
抵达时。
海上生残夜。
当残夜还未消退之时，一轮红日已从海上升起。
霞光照过海面，天地一线，好看极了。
姜炎深吸一口微咸的海风，迎着风，道：“你看，多美。跟你一样美。”
“炎哥哥。”小叶子紧靠怀中，扑哧一笑：“原来你也会说这种酸溜溜的话呢。”
姜炎面颊一红，竟与海上霞光类同。
就像那情窦初开的少年，红着脸，远远地看着心爱的姑娘。
其实，他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
“那个我……你不是让我作诗吗？可，可我不太会。”
如果让人瞧见，那个百战于野，力破山河的姜帅如今的模样，估计会怀疑人生。
由其当日共同葬身火海的八大名帅。
人是个很复杂的动物，哪怕是姜炎，也没有走出凡俗。
一瞬间，露出羞愧表情，更令小叶子心动。
小叶子倚靠的更紧，细长的胳膊紧紧地抱着姜炎的身子，闭上双眼侧着脑袋紧紧贴着胸膛。
“好想永远这么抱着你。”
“你放心，宁凌虽然年轻，但他的医术完全已经继承了老医仙。没有什么病能难倒他，只要雪蟾拿来，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姜炎安抚道。
小叶子轻轻摇头，微笑道：“其实我已经知足了，无论有没有，都够了。”
“别说傻话，我只知道人生没有绝境，永远都要争取。”
这是姜炎活着的坚持。
若不然，八岁那年，筋骨皆断，血液流干。
那时，他就应该死了。
他硬是扛过了最艰难的关头，才能等到母亲用巨大的代价救过他。
如果不是强大的灵魂，即便救活也是个植物人。
但他却因祸得福，得到了一场造化，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身躯。
这个秘密，只有唐宛如一个人知道，甚至连姜瑶都不知情。
唐宛如叮嘱小小的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再后来，十六岁那年。
面对着家族派来的顶尖高手，年少的他修炼未成，又一次面临生死关口。
亦是强大的生命力坚挺着，等到了姐姐的救援。
再后来，战场那十年，经历的就更多了。
更难熬的都熬了过来。
如今，他只希望，小叶子能像他一样熬过来。
“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让蒋飞雪在查，已经调查出结果，云东府果然有不少巫蛊余孽。到时候，我要你亲手复仇。”
“傻蛋，我才不要呢。”小叶子娇小一声，粉拳轻轻捶打着姜炎的胸口：“我是个妹子诶，哪跟你一样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闻言，姜炎道：“很多人不配活着，我审判的，都是有罪之人。”
叶子兰的神情一遍，忽然从他怀中钻出。
“炎哥哥。”她忽然叫道。
姜炎一怔，眉头微蹙：“怎么了？”
“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叶子兰严肃的道。
一阵海风吹过，鸥声鱼跃在灿烂的红霞下。
那张灿烂的面庞，却写满严肃的神情。
拨弄着小叶子微微凌乱的发梢，姜炎柔声轻笑：“傻姑娘，莫说一件事，一万件事我都答应。”
“不不不。”小叶子猛地直摇头，“这件事很重要。”
看着小叶子如此严肃，姜炎认真的点头：“你说，我都办。”
“我想让你减少杀戮，无论是以后上战场，还是在云东府。”小叶子道。
姜炎一阵错愕：“为什么突然说这话，他们都是该死的。”
小叶子却严肃的坚持说：“你一定要答应我，我求你了。”
她心知姜炎因为从小的遭遇，加上年纪不大就上了战场。
因此，心性比较冷漠。
只讲道理，而少了人情。
可他毕竟还是个人，而不是真正的神。
人在这个世上，必须得有人情。
她很担心，姜炎这个性格迟早会吃亏。
虽然他如今权柄滔天，可往后的事，谁能预料到呢。
诚然，他收拾那些坏人的时候很帅，但坏人们总会报复。
一桩接一桩，不致命也会很烦人。
见姜炎没有回答，小叶子都快急哭了：“我求求你了，哪怕你答应我以后别动不动就当场杀人、伤人。”
“除非遇到那种真正十恶不赦，会给其他人带来痛苦的。就像鲍志豪他们那样的，而像董平他们其实只是嘴上逞能，还可以原谅。”
小叶子坚持说着。
此时，红日高升，囫囵个离开海岸线。
红霞着染大地，万物勃发，生机无限。
姜炎侧目瞥望，耳边传来小叶子急促而又深沉的声音：“生命，值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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