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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紧握双拳，他却一言不发。
倒是龙二着忙问道：“出什么意外了？”
宁凌死死地咬牙，尽管不想承认，他还是开口道：“我错了，他才是对的，应该用扁鹊十三针才对。”
扁鹊十三针柔和，暴雨梨花针猛烈。
宁凌开始的打算是用猛烈的针法将药效先逼出，谁知适得其反，竟激发了那蛊王的狂暴。
蛊王虽不得活，可两种强烈的力量一拼，最终遭殃的还是小叶子。
她的身体接受不了这么狂暴的力量。
宁凌一头冷汗直冒，越想越忐忑，越绝望。
“我错了！我还是错了。”
“不，我的方向没错，只是我忘记了，她只是一个体质很差的姑娘，遭受一年的侵蚀，体内元气不足以支撑。”宁凌试图解释。
但此时，后悔莫及。
姜炎听着他的自责之音，眉头紧锁，冷声道：“还有办法吗？”
“对……对不起。”宁凌低下头去。
不解释，但其中的意思，已然明了。
龙二怒极，一个拳头照着那狂医的脑袋愤怒的砸了过去。
轰！
宁凌惨叫一声，一只眼睛被打的青肿。
如此，龙二犹不泄愤，怒吼道：“你他娘的一直那么嚣张，还真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都只是他妈的吹牛，你倒是治好她啊！”
“老子这几天不要命的帮你，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老子忍你很久了。”
两人前去寻雪蟾的路上，龙二便一直忍受着宁凌的羞辱。
但为了姜炎，为了叶子兰，他都忍不住。
如今，忍无可忍。
正当再次准备出手之际，狂暴的拳头隐约涌现淡淡的黑芒。
然则拳头未出，便被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拦住。
龙二回头一看，正是面无表情的姜炎出手。
“姜帅，这该死的混蛋找打，我打死他丫的。”
“够了！”姜炎低吼一声，“如此可以救活小叶子吗？”
姜炎威势一加，顿时让那龙二生不起半点火气，怒火骤然全消。
那宁凌却是苦涩的仰头，闭上眼睛道：“打死我也是活该，是我太狂傲了。”
宁凌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该怎么医治，却还是错了呢？
突然。
他又想到骨戒，如果不是摘掉了骨戒，那么用暴雨梨花针绝对是对的。
但他们摘下了，以至于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才导致用力过猛。
宁凌不服，意图为自己辩解。
睁眼一瞧，却见姜炎突然朝他走来。
望见这一幕，宁凌张开嘴，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还能坚持多久？”
小叶子不是立马死去，尚存一线生机。
姜炎的目光冷若死水，仿佛有一种枯寂的力量。
顿时让宁凌不敢大声。
“那个……还，还能坚持多久就看她自己的求生欲了，我、我也不知道。”
“比起你的师父，你还差得远。”姜炎摇摇头，也没有责怪下去。
毕竟他还是帮了忙，换做别的大夫，做不到。
说完，他俯身望着叶子兰。
此时的叶子兰浑身扎满银针，面色苍白如纸，先前的红芒早已经随着金丹药力消散。
蛊王已绝，她的身子也已经亏空，几乎仅剩躯壳。
姜炎试图将她抱起来，谁知刚刚伸出双手，小叶子忽然虚弱的开口：“炎哥哥，你到外面等我，我想换身衣服。”
“这时候了，还……”姜炎微微蹙眉，话音一转道：“我送你到房间里去。”
“我的衣服呢？”小叶子问。
龙二立刻跑到门口处，把姜炎给她买的衣服全都拎了过来。
小叶子艰难的望过去，强撑着一口气道：“你抱我回房间。”
姜炎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她横抱。
龙二紧随其后。
送到楼上房间，小叶子便强行让姜炎放开，反复再三的说没事，反手关上房门。
两人留在门口，龙二神色哀伤不绝。
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已是涕泗横流。
“姜帅，你为啥不让我杀了那畜生。一直叫嚣个不停，实际上没什么用。”
姜炎漠然不语，听到楼梯间咚咚咚的声音，顺势望去。
只见宁凌怯生生的趴在墙边，却不敢寸进。
姜炎道：“如果戒指不摘，她有事吗？”
“如果不摘掉，就、就绝对不可能有事，我十年前犯过同样的错，我师傅当时就是用的暴雨梨花针。”宁凌鼓起勇气，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说出来，是想让自己丢掉愧疚。
然而，说出来了，依然没有。
因为如果听姜炎的，或许结果会相反。
姜炎却道：“那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你想要什么，尽我可能都可以满足。”
“我……”
事到如今，宁凌仍未想到，姜炎竟如此大度。
他本该放松，但一想到姜炎说的是对的，自己却说错的。
加上十年前师傅说的话，他不服气的想法却陡然加深。
“你何必表现的如此大度，想要杀人诛心吗？有、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也好过这样鄙视我。”宁凌突然喊道。
姜炎眉头微蹙，没想，他竟会说这番话。
龙二早就看他不爽，见他自己找死，更压不住火了，扬起拳头还想再揍一顿。
“龟儿子，你找死哦。”
“让他走。”姜炎出手阻止。
宁凌目光闪动，死咬下唇，怒喝道：“姜炎，咱们山水有相逢，我宁凌永远都不会服气的。终有一日，你如果遭到重创，我会倾尽全力治好你。”
“但这不是因为我服气你，而是……而是我要你看看，我宁凌不是废物。”
咚咚咚。
说完，他迈着零乱迅疾的步伐，什么也不要就走了。
最后的那句话，更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龙二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方觉那宁凌的古怪。
不由好奇道：“姜帅，你们以前可是有过过节？”
“没有。”姜炎摇摇头，他也感到好奇，自己从未见过他。
可他，怎的会有如此怨气。
像是酝酿已久。
龙二眯着眼睛道：“或许他是嫉妒您的名声吧，如今百家之中，兵家声名最盛。缘由在您，他可能因此不服。”
他的解释也算合理，但姜炎觉得不至于这么简单。
咚咚咚！
脚步声再次传来，但这次的脚步声细了很多也轻了很多。
待到来人上楼，定眼一看，来人是蒋飞雪。
蒋飞雪匆忙跑来，对姜炎行了个礼，随即报告道：“我已经查出巫蛊余孽十人。”
闻言，姜炎眼神一冷，低声问道：“藏于何处？”
“四大家族各自的产业里。”
“四大家族！”姜炎的眼神愈发凶狠，冷喝道：“旧账未完，又添新账。他们找死。”
深吸口气，姜炎又道：“以四大家族的等级，还不足以让巫蛊余孽与他们合作，背后是否还有？”
“有的，就像我之前报告的那样，果然跟烟罗商会有关。其会长李福青，正是巫蛊余孽。”蒋飞雪汇报道。
姜炎两眼一眯，“那正好，将这烟罗商会一起拿下。今晚，宴会名单再添一人，加上这李福青的大名。”
蒋飞雪却从怀中掏出一张请柬，道：“今晚李福青夜宴，已经邀请了四大家族、还包括知府陈豁达、齐侯田巨富等一众名流。”
“好胆！”龙二大怒，“这李福青摆明了要对着干。”
蒋飞雪小脸涨红，请柬不敢往前送。
姜炎却轻哼一声：“接着吧，去哪儿都一样。”
他不在乎去哪，只在乎小叶子。
亏欠她，太多了。
骨戒仍在掌中紧握，他明白，小叶子所以会摘掉，皆是因自己所起。
非是错针。
“你俩去准备礼物，晚上我自会准时到访。”姜炎挥挥手，示意二人离开。
恰在同一时间，小叶子的声音自屋里传来：“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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