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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空荡荡的右边衣袖。
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这样的，她肯定看不上。”
“这么没信心？”姜炎问他。
那人无奈的说：“不是没信心，是现实。你看看我，一个残废。人家呢，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听到这话，姜炎笑了。
“她现在不是大小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件事结束，她还是会回去过她的富贵日子，跟我们这种人不可能有交集的。”那人神色哀伤的说道。
其实这话，说来倒也没错。
但对于残废的言论，姜炎不认同。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你是身体残缺，而你的残缺，是为了大周，这是荣耀是勋章！”
“话是这么说，可是……”
姜炎又道，“她也并非那么完美，她的心有残缺，其实也是个残废。”
那人瞬间暴怒。
“你不许这么说娉婷！”
“她以前虽然有过错，但她绝对不是残废！”
他十分激动，甩开手中的热饮，愤怒的攥拳便朝姜炎的脸砸了过去。
姜炎身形一缩，不想与他动手。
但那人气上心头，一双眼睛充满血丝，暴怒如野兽。
“她不是残废！她不是！”
他不管不顾，仅剩的一只手，依然发出不小的力量。
换做普通人，还真有可能遭殃。
姜炎连连后退，那人不停追赶。
你追我赶之中，突然传来一道激烈的叫声：“刘元清，你快住手！”
开口的人，赫然便是高娉婷。
她的话十分有用，被称作刘元清的退伍士兵缓缓顿足。
他眼神一柔，望向正朝自己赶来的女神。
高娉婷心情急迫，匆匆跑了过来。
随即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这个人侮辱你，我受不了。”刘元清回道。
高娉婷眼神复杂的朝姜炎看了一眼，只见姜炎永远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内心狂跳，责怪一声刘元清道：“以后不许胡来，我不需要你帮我出头。”
“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跟你没关系。”刘元清坚持执着，“对了，你冷不冷？我给你买了……”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热饮丢掉了。
他懊恼不已：“这该死的家伙，害得我丢了给你买的咖啡。你等等，我再给你买一杯。”
“别忙活了，我不需要。”高娉婷一把抓住他。
刘元清挠挠头，并不失望。
“好好好，那……那你什么时候需要了我再给你买。”
他的话，萦绕在耳边。
高娉婷却没有理会，忽然身子一挺，双臂展动。
护着那刘元清。
“他没错，有错的人是我，你要想杀人泄愤的话，杀我吧。”高娉婷闭上眼睛，神色凄冷。
那光秃秃的头，与银白的背景贴合。
高娉婷神色坚定。
仿佛变了个人。
“杀人？他还敢杀人！”刘元清一听急了，试图拉开高娉婷，“你快走，是我惹到了他，跟你没关系。”
“闭上你的嘴，我说了，有错的认识我！”高娉婷破口大骂道。
她红目一张，怒瞪着刘元清。
刘元清怕她激恼，连忙伸着一只手，后退数步：“你别生气啊，我……我没别的意思。”
“滚啊！”
高娉婷二话不说，气呼呼的指着另一处。
刘元清恨恨的望了姜炎一眼。
再傻，也看得出两人之间的矛盾。
至于缘由他也不想深究，但此时却是不能走的。
“娉婷以前是犯过错，这些事我知道，但她一直都在忏悔，人都有悔过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是不忿可以杀了我，但我决不允许你碰她一个汗毛。”
刘元清坚定地语气，让高娉婷眼波流转，目光中隐含着一丝闪烁。
这傻子！
都说了多少次了。
缠着自己这个罪人，非但没有好处，还会连累到自己。
“你傻啊！全城人都知道我高娉婷不是什么好女人，你为什么偏偏就要缠着我，比我好的多了去了！”
“我不管，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了你。”刘元清憨笑着，依然用不算魁梧的身躯，挡在她身前。
“我已经结婚了，不可能跟别人好。”高娉婷哽咽着道。
刘元清仍不放弃，憨笑着说：“我早就说了，我不在乎。不管你看不看的上我，我只要做一个默默守护你的人，足以。谁，也不能说你的坏话。”
这一回，高娉婷不再驱逐。
姜炎浅看这一幕，脸上慢慢的浮出笑意。
高娉婷目光闪动，紧咬红唇。
“看我笑话，很好笑吗？”
“不。”他摇摇头，“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个嗜血的杀人狂？”
这句话，应对的是高娉婷先前脱口而出的话。
闻言，高娉婷一怔，自觉失言。
“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
“刚才她是情急之下乱说话。”刘元清继续护着她，忽然眸光一缩，“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姜炎吧？”
或多或少，他了解了一些过程。
虽然具体的高娉婷没有跟他提过。
但偶尔，也会在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说一些发泄发泄。
刘元清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是我。”姜炎承认自己的身份。
刘元清回头看了一眼高娉婷，那张满是羞愧的表情，确认这一事实。
他叹了口气，卸下防备，道：“你是回来报仇的，可以理解，换做谁都会那么做。”
“但。”话音一转，刘元清接着道：“她受的惩罚已经够多了，已经决心用余生赎罪。你还不能原谅她吗？如果不能，我愿意赔上我这条命，虽然……虽然我不配。”
“你配得上。”姜炎立刻打断他的话。
刘元清一愣，“你说什么？”
“你配得上，别贬低自己。”
还不等刘元清露出喜悦，高娉婷登时急了：“我的事跟他没关系，你要杀就杀我！”
“他喜欢你。”姜炎幽幽说道，“你的婚约，还没有作废。”
高娉婷更急，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他一厢情愿而已，我没打算接受他。”
“我保证，我会遵守大周制度，以后老死孤独，绝不再想感情！”
高娉婷神色急促，眼里眸光闪动。
“快走啊混蛋，别再缠着我了，我说了无数遍不喜欢你，你还不走？”
“我不走。”刘元清一如既往地执着。
姜炎淡然一笑，忽然干咳一声。
“咳咳。”
两人同时定住，只见姜炎遥手一指。
“你们看，我姐姐笑的很开心。”
顺势指去的方向。
那张脸，刻画的十分精致。
把姐姐脸上的优点，彻底展示出来。
她，笑的很开心。
“你出了不少意见吧？”姜炎问高娉婷道。
高娉婷低下头，默然不语。
事实上，确实是她提供的意见。
跟姜瑶在一起那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姜瑶脸上的细节。
不需要照片或是视频。
有些细节，在照片、视频上无法体现。
“是她出的意见，日夜不休的盯着他们制作，每一个点都是她监督的。做的不好，有时候一整天都在忙活一个地方。”刘元清感慨说道。
高娉婷瞪他一眼：“要你多嘴。”
“我只是说个事实，你看看你的黑眼圈，你忙活了那么久，就该说出来。”刘元清认真的说道。
闻言，高娉婷仰头长望一眼。
眼里豆大的泪珠，滚动而下。
她惨然一笑，闭上眼睛。
“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以前一直都觉得我没错，甚至把所有的罪责都加到你身上，多么可笑啊。”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嫉妒，你，本该活的好好的。”
她忍不住忏悔，心头激荡着悔恨。
刘元清神色一哀，连忙安抚道：“你如果要以死赎罪，我陪你。”
高娉婷摇摇头：“以死赎罪？我……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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