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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应答。
敲门的卫兵犹豫了一下，叩门的手停顿下来。
“将军，怕不是没人吧？”
东方雷一愣，愕然道：“擦这家伙，不在家跑哪儿去了？刚才打电话还说他在家的！”
姜炎确实在家。
但，不在这个家。
临近忌日关头，他带着汪思瑶和栾晓蝶，回了城南小巷。
小巷子里的人都知道姜炎回来了。
而且，这家伙现在已经出人头地。
近些日子姜炎的风头太盛，让小巷也都跟着扬眉吐气。
看看！
这就是我们巷子出来的人。
牛逼不牛逼！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一片，因为姜炎的缘故，也变成了重点开发地。
小巷面临拆迁，只是还未动工。
家中，姜炎留恋的环视一圈，里面的所有种种，皆都不舍。
蒋飞雪看着他这个样，忍不住道：“将军，拆迁的事还是算了吧，保留这一块其实也没什么影响的。”
姜炎含笑，摇了摇头：“时代在发展。”
“可是将军……”
“没关系，这一切我都记在了心里，这就够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
相见不如怀念。
“最后待上一晚，明日就让他们动工吧。”
此时的小巷，无比安静。
原有居民，已经搬到了附近崭新的小区。
这也得益于从前四大家族开发了不少楼盘，但都少有人入住。
四周都被拦起，那些想来见见姜炎的人也都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叮~
一则微信传到蒋飞雪手机上。
蒋飞雪看了一眼，嘴角轻抿，笑道：“将军，东方雷将军带兵来了。”
“我知道。”姜炎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蒋飞雪却是兴奋不已：“有东方雷将军坐镇，那些宵小鼠辈猖狂不了了多久了。”
姜炎蹙眉，摇摇头：“让他回去吧。”
蒋飞雪神情愕然：“为什么啊将军，这是东方雷将军自己的决定，他都不怕什么，您何必……”
“不合规矩。”姜炎坚定拒绝。
话音刚落，东方雷的电话随之而来。
蒋飞雪点开接通，开起免提。
东方雷那雄浑有力的声音，瞬间自手机里传出：“喂，我说你在哪儿啊，之前通电话的时候说好在家的，你人呢？”
“我在家。”姜炎轻飘飘的回道，“在老家。”
“靠！”东方雷忍不住爆粗口。
特么不早说。
“等我，一会儿就到。”
“别来了，回去吧。”姜炎果断拒绝。
东方雷破口大骂道：“老子不嫌辛苦跑过来，你小子不请我喝顿酒就算了，还下起了逐客令？”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这次不用来。”姜炎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
这件事，影响不好。
姜炎很清楚，如今的朝堂之上，必然已经吵翻天。
那些一向对自己有意见的三公九卿，绝对不会答应东方雷率军给自己镇场子。
若然两人联合一块，代表着大周半数以上的武装，皆听一人号令。
威胁到王权。
东方雷何尝不理解，眼珠子一转，便知道怎么回事。
“怕他们干什么，咱身正不怕影子斜，随那群老王八蛋怎么说。”
“再者说了，老子是东军之主，沥江省本来就在我的驻军范围。”
“我就说，这是一场演习。”
东方雷理由充分，这些他早就都想好了。
“不只因为这个。”姜炎神色漠然。
东方雷犹豫一下，道：“回去后，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说得对。”
其实，这才是东方雷大张旗鼓来的目的。
表明自己的立场。
姜炎听后，展眉一笑。
但转瞬，又紧蹙起。
“还不到那个地步。”
“管他姥姥的，今儿说什么我都不回去了，今晚老子要跟你喝个痛快。”东方雷已然彻底下定决心，说完便挂断电话。
嘟~
“这家伙……还是那么不计后果。”姜炎苦笑一声。
蒋飞雪屏息凝神，紧张问道：“那，该如何？”
“顺其自然吧。”
于是，半小时后，东方雷来到了城南。
以他的身份，自然无人可以拦住他。
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好你个小子，躲着我不肯见啊！”
东方雷左手拿着一瓶茅台，右手拿着另一瓶茅台。
身后不带一名随从。
蒋飞雪连忙带着栾晓蝶和汪思瑶进屋。
把这客厅，留给他们俩。
姜炎浅浅望去，淡然道：“带了多少人吗？”
“嘿嘿，你小子就是会装，刚才还不让我来呢。”东方雷得意的笑了。
“多少。”
“嘿嘿，十万。”东方雷拍拍胸口。
当世能有这番魄力的，除姜炎外，东方雷算一个。
姜炎盘算着这个数字，不算多，也不算少。
“该怎么弄都听你的，反正论排兵布阵，你是最牛的那个。”
东方雷倒了杯酒。
他对姜炎毫无妒忌之心。
强就是强。
哪怕他是个年轻后生。
实力比自己强，东方雷认的心服口服。
放眼整个大周，名将如流。
能让东方雷如此崇敬的，独姜炎一人。
姜炎闻言，浅声道：“就当给他们放个假，一兵一卒，都不许动。”
东方雷蓦然大惊：“你傻了啊！老子带这么多人来不容易！”
“消费多少，算我的。”
姜炎自顾自的拿起一杯酒。
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怎一个爽字了得。
干喝，无须佐菜。
东方雷眼巴巴的看着，努努嘴，嗔怒道：“合着老子都白忙，拿了好酒过来，你连小菜都不给准备点。你那护卫不是在吗？”
说着，便扯着喉咙准备喊蒋飞雪出来。
姜炎探手阻止：“不必，喝就行了。”
“你……我该怎么说你，你不是不知道对方搞出什么阵势吧。我可是把我军中武义最好的全带来了，到时候也能帮你分担点。”
“都是我的私事，无须插手。”姜炎仍旧拒绝。
这态度，换做别人，东方雷早就炸了。
即便是姜炎，东方雷也是愤愤不平。
更多的，却是担心。
“我知道你有万人敌之名，但也架不住车轮战。那个号称武道九层的家伙已经赶来，据说放出豪言要把你……你怎么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东方雷彻底败下阵来。
“你……我是说不过你，但要是真碰到那种情况，老子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他主意已定，一口酒饮尽，别无二话。
搞的好像谁不是一方统帅似的。
你姜炎言出法随，老子东方雷也是个驷马难追的汉子。
姜炎神色淡然，举杯一碰。
“来，喝酒。”
……
冷风荡来。
风起云涌。
渐渐步入夜晚，大雪随风纷扬。
南山墓园，从白天到夜里。
前所未有的热闹。
人群嚷嚷，皆慕名而来。
南山下，老旧弄堂，破败小卖部。
邋遢的女人，手里拎着二锅头，憨笑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场面。
这么多人，在这里很少见。
“老板，你这儿有上供用的物品吗？”
小卖部，很多人来。
邋遢的女人喝着酒，直晃脑袋，醉醺醺的道：“没有没有，找别地儿去。”
客人们探头看看里面的花圈等物件。
个个露出愤色。
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有客人来都不要。
一辈子活该受穷。
客人们来一茬走一茬。
让附近本来不做这个生意的人都赶紧进货。
赚的盆满钵满，笑逐颜开。
邻居笑那邋遢女人：“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你不赚，怕不是等着别人赚了钱，你再去用身体哄人家给你哦。”
邋遢女人也不辩解，举起手中酒瓶：“嘿嘿嘿，来，喝酒。”
邻居白她一眼，“屁，你就继续喝吧，迟早喝死你，也没人给你收尸。”
“无所谓，到时候我自己挖个坑跳进去。”邋遢女人毫不介意。
唯有到了深夜，人渐渐少了。
冷风荡起，穿堂而过。
街上摊收人散，只剩她孤独的坐在门口，手持酒瓶，仰望大雪纷扬。
“她，是很美哦。”
一个人，孤独的叨念着，一遍一遍。
远远地一双眼睛，此刻已是蒙上雪光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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