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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以往的热闹。
姜炎携人而来，二十来万的匪寇对京都居民而言，像是来劫掠自己财富的敌人。
所以，当姜炎入城以后就发现，京都对自己的印象不太好。
随便走在路上，碰到一个中年妇女。
肥胖的中年妇女正好对边上的年轻男人说道：“钱全都转出去，记住了吗？要不然，到时候姜炎带着他的手下来家里抢，咱们半辈子的努力都白费了。”
“记住了。不过妈，我觉得姜炎不会那么做，他是个堂堂正正的大英雄！”
年轻男人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姜炎同他相比，岁数并不大很多。
其实都是同龄人。
而这年轻男子脸上稚气未脱，而姜炎，却犹如饱经沧桑的老人。
若非那俊美无瑕，定会引很多人的误会。
“你懂什么。”
“对别人来说他是个大英雄，但跟咱没关系。你没听说吗？他最喜欢劫富济贫。”
中年妇女说的十分凝重，仿佛跟真的一样。
闻言，青年男子却满脸不屑的说道：“咱家又不是什么富人。”
“去你的，我们家有几千万的财产，还不够富？告诉你，这还只是在大周国，咱们家在西域还有十倍以上的财产呢。”
中年妇女的这番话让青年男子大为惊奇。
“卧槽！”
他惊呼出声。
“妈，咱们家这么有钱啊！”
“嘘~”中年妇女惊慌的做噤声状，“你小声点，平时我总叫你低调低调再低调，尤其这时候。”
说着，女人强行加速拉着青年男子。
同时注意到姜炎正在盯着自己。
因为心虚，女人叫骂一声：“看什么看，我家有钱关你什么事，嫉妒吧？”
“没有。”姜炎苦笑一声。
他还真的不嫉妒。
钱不钱的对他这个级别的人，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无非，也就是一个数字罢了。
只不过他的数字，比别人多了很多位。
多到，连他自己都从来没看，到底有多少。
女人白了他一眼，看着他这身打扮。
便打从心里觉得，这家伙是个穷鬼。
“真是晦气，一大早就碰到个穷鬼。这穷酸味，快走快走。”
中年妇女急忙拉着青年男子快步离去。
其实她的打扮从外表上看，也不觉得有多华贵。
反倒是那臃肿的身材，撑得衣服几乎快涨破。
姜炎望着他们的背影，年轻男子时不时地用好奇的目光回头看上两眼。
姜炎冲他挥挥手，与之道别。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无声的唇语像他诉说歉意。
蒋飞雪不禁啧啧道：“看看，京都的人真是跟传闻中一样傲慢。”
“他儿子就挺不错。”
“嗯，那也是。看来，什么样的人都有。无论在哪儿，都一样。”蒋飞雪说道。
走南闯北那么多地方。
实际上的差别不大。
有钱人和没钱人，其实也没有因为钱的原因被区分开。
很多，都只是人们的臆想罢了。
“你说我这一身，真的很差吗？”他笑着忽然问。
蒋飞雪重重摇头：“不会啊，我觉得很好看。比他们的，好看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姜炎淡然露出笑意。
吹过的风，冷冽如刀。
不过跟云东相比，这风虽然狂暴些，却因为少了空气中的湿润，造成的冷意反而少了几分。
京都现在，气温早已经跌破了零下。
姜炎这一身穿着，倒是跟这个世界不太一样。
栾晓蝶给他准备的大袄，他没舍得穿，放在了车里。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笑意：“被人那么说也不生气，小子，你的性格挺好的呀。”
听到这话，姜炎和蒋飞雪同时回头。
只见身后是一个拾荒老头儿。
老头约莫七十来岁，长长的灰白头发凌乱不堪，一身破烂透着风，满脸都是灰。
手里拿着一个破袋子，袋子里装着不少塑料瓶。
蒋飞雪看到老人的模样，顿时眼波流转，颇为神伤的道：“无论在哪儿，都有可怜人啊。”
她实际上是个非常心软的人。
最看不了穷苦人。
于是，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
里面是她不知道发了几年的工资。
一般，也用不上。
“老爷爷，这些钱，您拿去吧。”
蒋飞雪缓步上前，想把银行卡交给他。
多可怜的老爷爷。
一大把年纪了，大冬天的却穿成这样，冷不冷啊。
他住在哪儿？
想必，也不会是很好的地方。
这个冬天，怕是很难熬。
她不敢想象，越想越觉得辛酸。
老头一怔，却没有收。
“你这丫头，把我当什么人呢。我是有工作的，不是叫花子。”老头儿说的义正言辞。
蒋飞雪心里着急，也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有点过分了。
她急忙道：“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能帮您一下也好。”
“帮我？谁要你帮了，我有手有脚自己养活自己，不需要别人帮忙。”老头儿仍旧坚持，不肯要她的钱。
蒋飞雪敬佩不已。
若是对方轻而易举的接过了，她可能一笑了之，也不会惦记什么。
老头儿的坚持，让她感慨不已。
相比之下，多少有手有脚的年轻人，实际上都比他不过。
他只是际遇比较惨而已。
正当蒋飞雪不知道该如何帮助这位老者时，老头儿眸光一亮，道：“小丫头，要不你请我吃顿饭吧，老头儿我也感激不尽。”
他摸了摸肚皮。
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蒋飞雪内心一喜。
至少，能帮他一点小忙也好。
“那行，您想吃点什么，我们一块去。”
“现在这年头，这么善良的姑娘不多了。”老头儿感慨道，随后眼光火热的巴望着马路对面的一家早饭店。
“如果能有点热汤喝喝，也好。”他说。
蒋飞雪急忙伸手，毫不顾忌的将老头儿手里的破袋子拿住。
“好，就吃那个。我帮您拿着。”
“别别别，这个脏。”老头儿拒绝道。
蒋飞雪强行拿过来，嘿嘿一笑道：“这有啥的，一点都不脏。我反而觉得很干净呢。”
她的笑容，同样干净、无瑕。
老头儿目光闪亮的看着她，不由连连点头：“好！好孩子啊！今天老头子我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能碰到这么善良的好孩子。”
说话间，老头的目光不禁转向了姜炎。
“你们是一起的？”
相比蒋飞雪的主动，姜炎显得沉默很多。
当然，他脸上温和的笑意，同样也是正面的。
老头对他的印象，也不错。
蒋飞雪连忙回答道：“这位啊，是我的老板。”
话音落下，她便匆匆小跑到姜炎身旁，道：“就陪他吃顿饭，不会耽误您时间吧？”
姜炎淡然一笑，默默地点了点头。
表示无妨。
同老头对视一眼，两人眉宇间，竟有几分相似。
但蒋飞雪却没看出来，因为这老头太苍老了，脸上灰败，根本也看不出来那么多。
她急忙主动帮老头儿拿着塑料袋，并且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这个身高同自己差不多的老头儿。
“您慢着点。”
“小心，看车。”
“冷不冷呀，一会儿我再去给您买几身暖和的衣服吧。这个天儿太冷了，怎么撑得过去呢。”
蒋飞雪十分细心，关注着老头儿的一切。
老头苍老的手不禁颤抖，复杂的眸光注视着这张晶莹无瑕的面庞，百感交集的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
蒋飞雪露出一脸羞涩，吐着舌头，轻笑道：“哪里有，别人都说我是个冷酷无情的女魔头。”
她半开玩笑的说道。
别说。
女魔头的称呼，在边疆之外，可不少见。
非但是女魔头，对那些异族，她简直就是女魔王。
冷血无情，出手狠辣。
凶名可以让异族孩童，不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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