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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死后，自是不会再有未来，他们的未来，在死亡的那一刻，便停止了。
但夜珑玉的未来里，他们却在她死后还看到了冥族来犯，且数量庞大。
这也是为何当年的人会干脆的抛弃外域的原因之一。
外域是他们抛弃的，当时留下的人也是他们抛弃的，可当年他们迁徙，并未带上十岁以下的孩子，所以外域留下的人，还是他们留下的最后希望。
冥族来犯，迁徙来到神州的人，都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只因他们深知，在冥族的面前，人类很渺小，若真有胜利的可能，也必将损失惨重。
廖华打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人类会胜，自然也不愿意送死，其他人不知冥族为何来犯，可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人类都得死，可他最终，一定会活着。
自然……死的人里，也包括了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老东西。
在旁，隐匿气息悄然靠近这边的凌冥，在看清子无尘的脸后，瞳孔猛然一缩，眸底带着一抹难以置信，随即，被愤怒的烈火覆盖。
子无尘离去时，凌冥暗中追了出去。
“你是何人？为何要偷听？又为何要跟着老夫？廖华可没胆子派人跟踪我。”离开天灵宗一段距离后，子无尘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一个方向，眼神微冷。
凌冥慌慌张张的换回先前那十二三岁的孩子模样，这才出现在子无尘的面前。
小孩子？
子无尘皱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眸中有些惊诧：“你竟然只是灵体！”
凌冥瞳孔微微一缩，难怪会发现他，这老东西……灵魂力怕是也不低了。
“你和廖华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他是何人？”凌冥警惕的看着子无尘，这老东西能察觉到他，若真的动手了，他不一定能逃得掉。
“故友之子，你又是何人？”子无尘眯了眯双眸，他竟然看不出这小孩子的实力，恐怕他身上带着能够隐藏实力的东西。
“故友之子？原来如此。”凌冥嗤笑了一声，眼底闪着讽刺，这老东西，居然不知道廖华的身份。
“小家伙，现在，该你回答老夫的问题，你为何要偷听我们谈话，你与廖华有怨？放心，只要不是去外域，神州府不管私怨。”
凌冥轻哼了一声：“不管最好！老东西，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少接近廖华，不然你迟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留下这话，凌冥的身影消失在子无尘的面前，而他的气息，亦是在不断的远去。
子无尘并未追过去，皱眉不解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喃喃道：“老夫怎么不记得救过这么一号人？”
不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廖华现在的实力，就是再来十个，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这小家伙为什么这么说？
想到天灵宗最近的所为，子无尘眉头皱了皱，决定回一趟神州府，让他们查查近些年天灵宗是否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来。
外域，武神殿，逐日峰。
夜羽墨一觉醒来，人有些迷糊，自上次他那另一个意识出现之后，他每晚都会做梦，梦里只干过一件事，杀人。
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那是过去的现实，是他以前根本不记得的事情，但这些在他梦里出现的记忆，并非连贯的，其中有在魔界发生的，也有千年前的事，以至于，他每次醒来都有些懵，费力的去想着那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而就在昨晚……他终于没有梦见杀人了，却梦到了一个熟人。
万年前，在他被丢到这兽灵大陆后没多久，本就身负重伤，遇到人类时，对方不由分说对他出手，伤上加伤。
原因，则是他的双眸，那时的人刚迁徙到神州，他姐姐的事当时的人还记忆犹新。
那时，救他的人，便是他的师傅，一个在万年前就已经算是个老妖怪的人。
老妖怪说，他只是他，不论他是人类还是什么，都有资格活着，不用在乎世人对他的偏见。
跟着老妖怪去了一个地方后没多久，他就彻底昏死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万年。
再醒，已是万年以后。
那时他已经知道了许多他本不该知道的东西，原因此时也不难猜了，另一个意识比他先一步苏醒，去打听到了那些东西。
再之后，他开始随着老妖怪修炼灵力，修为才突破到一阶玄宗，就被老妖怪‘扫地出门’，之后，便来到了外域，原本打算在天神宫打听万年前邪气肆掠外域的事，结果又遭陷害。
想到此，夜羽墨唇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若是他没想错，那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另一个意识。
换而言之……千年前，他是被自己坑了？
而在万年前，他曾见过自己的另一个意识，那个容颜和自己一样，却有着一双银眸的人。
是在哪？又为何能见到自己另一个意识？
夜羽墨盘膝坐在软塌上，闭眸再次深思，脑海里，万年前的记忆不断被唤醒。
‘该消失的是你，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你，活不下去。’
‘哈哈哈，你和我，有什么不一样？你看，那些人，都是因为你的逃避，现在全都死了。’
‘还不够，欺我辱我伤我的代价，得用他们的命来还！’
‘姐姐死了，那个人控制了人类，接下来就是我们了，他不会得逞的，他也得付出代价，这魔界，他稀罕，我不稀罕。’
‘夜凌风！你后悔了吗？我很感谢你，没有你，就不会有我了，哈哈哈！”
脑海里，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夜羽墨脑海里回响，最后，依旧是那张令他极度厌恶的脸，依旧是左右两侧的视角，但此时，夜羽墨已然知晓原因何在。
那是他在被夜凌风抓走后，他的两个意识，被困在一左一右的两个位置，同时怒视着那个男人。
“怎么人干的事，他是一件不沾呢！”夜羽墨睁开双眸后，咬着牙，表情带着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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