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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聪明的话就不该问这个问题，可是她还是问了。
不知道心里到底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只是这一刻心揪的紧紧地，有些发疼。
宫灏天看着慕澜执着的眼神，突然间就心疼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慕澜的长发，低声说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顾忌我。”
“如果我想要让她偿命呢？你也会同意？”
慕澜觉得自己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非要宫灏天一个态度，一个结果。但是这个结果和态度很有可能会伤到自己，她不是不知道，却还是那么偏执的问了出来。
宫灏天还是第一次看到慕澜这个样子，带着点疯狂，带着点绝望，甚至还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疼惜。
是的。
他没看错。
慕澜在疼惜他。
宫灏天突然觉得乌云一般的内心出现了一丝阳光。
这丝阳光温暖了他的胸腔，他的四肢，他的所有感官。
他单手直接将慕澜搂紧了怀里，低声说：“我说过，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递刀，也不会阻止。”
这话一出，慕澜顿时觉得所有的顾忌所有的一切仿佛突然间消散了。
她就那么傻愣愣的被宫灏天扣在怀里，闻着他熟悉的体香，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宫灏天，你还爱我是吗？”
她紧紧地揪住了宫灏天的衣领，声音低的仿佛自己都听不见似的，可是宫灏天听到了。
“爱！”
他坚定不移的回答。
慕澜的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她想说她也还爱着他，可惜他们终究是走不到一起了。
不管是因为小儿子的命，还是因为林依雪的命，他们俩之间隔着太多东西太多阻碍，是生死都难以跨越的存在。即便是爱着又如何？
终究是分道扬镳，再也无法走到一起了。
慕澜的心突然疼的厉害。
之前有小儿子的死横着，让她不断地忽视掉对宫灏天的感情，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宫灏天对她的维护让她清楚地明白，自欺欺人已经无法满足自己了。
她紧紧地抱住了宫灏天，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因此把他扣在自己的身体里似的，但是她也只能抱着他了。
宫灏天能够理解慕澜现在复杂的情绪和心思，看着她一个人在仇恨的海洋里翻腾沉浮，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一切都会好的。”
“恩。”
慕澜嘶哑着嗓音回复着。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微风袭来，慕澜觉得有些冷。
她终于还是放开了宫灏天。
离开宫灏天怀抱的那一瞬间，慕澜知道这一放手或许就是一辈子了。
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俊逸的男子，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爱情，自己的所有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她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早就深入骨髓的刻在她的骨血里了，但是现在却要分离开来，无异于剥皮抽筋。
那种疼痛是窒息的，是痉挛的，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可是她偏偏还要笑着去面对。
爱一个人太难了。
慕澜轻轻地开了口。
“保重。”
“晚安。”
宫灏天看着慕澜转身离开，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很想把慕澜扯进怀里一辈子都不放手，奈何自己摊上一个坑儿子的妈，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慕澜一直走进房间关上房门才任由着自己的情绪外放，整个人顺着房门滑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膝，滚烫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宫灏天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低声压抑的哽咽声，心里如同刀割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声音停止了。
宫灏天这才抬脚离开。
苏杭站在外面，看到宫灏天出来连忙上前说道：“宫总，苏溪被打的半死，太太那边的人不许我们的人插手，你看……”
“让他们自己解决。”
宫灏天的声音冷的像是冬天的冰霜，让人瑟瑟发抖。
苏杭连忙点头，就听到宫灏天再次开口。
“开车送我去我母亲那里。”
“是。”
苏杭没有说其他的，直接开车把宫灏天送到了医院。
林依雪这边得不到消息，也不知道慕梓言到底有没有被贩卖掉，苏溪那边成功了没有，她整个人暴躁不安的在地上来回的走动着。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林依雪猛然回头，就看到宫灏天走了进来。
他一八三的个头迎着阳光而来，却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勾魂使者，浑身带着杀气，让人心生胆寒。
林依雪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被宫灏天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将她扶在了座位上坐好。
“灏天，你怎么来了？”
林依雪想笑，但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儿子是她生的，自然看得出现在宫灏天的心情不好，她突然有些想要逃离这里了。
宫灏天看着母亲的忐忑不安，突然间就笑了。
他笑的张狂，肆意，却让林依雪更加恐慌了。
在她的印象里，宫灏天不是爱笑的人，只有在慕澜面前才会如此，而现在却在她的面前笑的这个样子，着实让人觉得有些恐怖了。
“灏天，你怎么了？”
“你真的是我母亲吗？”
宫灏天突然止住了笑容，一脸冷凝的看着林依雪。
林依雪被他的问话噎了一下，然后突然间就怒了。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我不是你的母亲谁才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才把你生下来，你刚出生心律不齐，我不吃不喝的守在你身边，你居然怀疑我不是你母亲？宫灏天，我看你的心肝肺都被慕澜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住了是不是？”
林依雪骂骂咧咧的说着，但是却激不起宫灏天任何的共鸣和自责。
她对他照顾有加是不假，可是那是因为他宫灏天是林依雪下半辈子的依靠。
宫灏天曾经调查过，在他上面林依雪还怀过一个孩子，可是因为五个月的时候查看是个女孩，她偷偷地跑去打掉了。
对林依雪而言，女孩子都是赔钱货，根本不可能让她在宫家站住脚跟，为了这事儿父亲和她大吵一架，好在后来她又怀孕了，才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婚姻。
所以宫灏天等林依雪哭闹完了之后才问到：“既然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会恶毒到找人贩卖自己的亲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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