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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蓄着笑，在饺子里不知道捣鼓着些什么，过了许久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丝毫不介意身上沾满了面粉。
叶蓁蓁盯着炕前沸腾的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入手。
毕竟以往她也只是负责包饺子，哪会亲自煮饺子。
就在她犹豫之际，谢声将她手里的几盘饺子接过。
“你回屋里等吧，我烧好了给你送过去。”
叶蓁蓁愣了愣，似乎是觉得，让谢声一个人在厨房里烧，自己在屋内等着好像有点不太好。
主要是有点过意不去，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我来帮你吧。”
谢声看了眼她，“那你离远点。”
“嗯。”叶蓁蓁一脸乖巧的远离他，默默的站在一旁看他把弄着饺子，目光中带着期待。
就这样，叶蓁蓁和谢声才厨房里忙碌了大半天，等谢声把饺子捞出来的时候，叶蓁蓁帮忙接了过去。
说是帮忙，其实谢声压根没让她碰到，生怕不小心烫着她了。
叶蓁蓁看着一大碗饺子，有些得意，看来她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只是……
“谢声，为什么里面这么多鸳鸯饺啊？我还包了很多别的饺子呢。”
叶蓁蓁翻了翻锅里的饺子，一脸郁闷。
“大概是碎了，煮的不太好，蓁蓁别嫌弃。”谢声一脸淡定的回答。
叶蓁蓁摇了摇头，没有多想，给他盛了一大碗，“没事，我也不会。”
“嗯。”谢声点了点头，接过满满当当的碗，看着掺杂着汤水的鸳鸯饺，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你快吃。”叶蓁蓁没有动筷子，而是一脸期待催促着他。
谢声点头，将饺子凉了凉，随后放进嘴里，叶蓁蓁这才一脸满足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饺子。
突然，谢声闷哼一声。
叶蓁蓁抬头，一脸惊喜，“你吃到啦？”
谢声闻言，目光带着困惑，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是一个小小的银子。
“听说，除夕夜吃饺子，第一个吃到有银子的人是最有福气的！”叶蓁蓁开心的说，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谢声见她满脸欣喜，唇角也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他凉了凉饺子，递到她的嘴边，叶蓁蓁顿了顿，还是顺从了叼进嘴里。
也许是过于激动，叶蓁蓁忘了几乎所有饺子都给塞了银子，怕的就是谢声吃不到，谢声吃到了，她顺理成章的也忘记了这回事。
“嘎嘣。”
空气中传来一声颇为清晰的响声，接着谢声就看见了哭丧着脸的叶蓁蓁。
谢声没忍住笑了，“怎么，连东西都不会吃了？”
叶蓁蓁一脸苦楚的吐出了嘴里的银子。
她的牙！
也不知道古代牙磕掉了能不能重装。
谢声若有所思盯着她吐出来的银子，笑道：“蓁蓁也很有福气。”
奇怪的是，接下来谢声再也没有吃到过有银子的，倒是一旁的叶蓁蓁桌旁堆满了银子。
叶蓁蓁：……
“谢声！”
叶蓁蓁没忍住，“你是不是作弊了！”
谢声抬了抬眼，目光散漫，无辜道：“蓁蓁自己吃到了，怎么还怪别人。”
“我也不是怪你…”叶蓁蓁噘了噘嘴，只是未免太巧了吧，这么多银子怎么都是她吃到的。
要知道这些都是给谢声藏的，现在全到了她的嘴里……
谢声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将她放在床榻上，准备去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来帮你吧谢声。”
“不用。”谢声低眼盯着坐在床榻上的人儿，小嘴上还泛着油光。
他的目光幽深了几分，喉结滚动，“在这坐着，等我。”
叶蓁蓁被他的幽深的眼眸盯着，只能听话的点点头。
谢声的嘴角带着一抹愉悦的弧度，等出了寝房，他拿出一把银子。
都是他刚刚在饺子里吃到的，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月光下，银子上沾着的油光发出细微的光。
呆在暗处的恒澈见自家主子对着沾满油光的银子傻笑，一瞬间有些懵。
这是他家主子？
为什么对着沾满油的银子笑？
这一举动差点就让他忘了他家主子是一个十分严谨和危险的人。
若不是往日的记忆提醒着他，他差点就要被诱惑了。
谢声默不作声的将银子拿了块布包了起来揣进怀里。
“主子？”
恒澈没忍住出了声，“属下帮您去洗一洗？”
谢声挑眉，看了眼他，“你很闲？”
“既然这么闲的话，就去把厨房的碗洗了。”
恒澈：？？？
“不愿意？”
“属下不敢，属下遵命。”恒澈头皮一紧，身形一闪从他眼前消失。
“慢着。”
恒澈就要飞出去的姿势一顿，“主上还有什么吩咐？”
“洗完以后拿桶水到我寝房。”
“水？主上是要洗澡吗？”恒澈有些疑惑。
“不洗澡还用来喝吗？”谢声似笑非笑的说：“什么时候你话变得这么多了？”
恒澈：……
“你这么快洗好啦。”叶蓁蓁瞧见谢声有些惊讶。
“嗯。”谢声面不改色的应了声，在她身旁坐下。
窗外的月亮仿佛也知道今日是一个万家团聚的日子，格外的圆润。
叶蓁蓁跑到窗子前，“谢声！看月亮，好圆好圆啊。”
谢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欣喜的笑脸，眉眼都带着温柔了几分。
“蓁蓁。”
叶蓁蓁回头，谢声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很平静。
“今天是除夕。”
“嗯。”
“除夕是家人团聚的日子。”
“嗯。”
“你为什么愿意陪着我。”
谢声说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有多么的低，多么的没有底气。
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在亲人团聚的日子里，放下亲人，和我一起过除夕……
为什么？
说到为什么，叶蓁蓁说不出一个具体的原因，因为这是谢声第一个除夕夜。
她和爹爹和娘亲，以后还会有很多个除夕夜。
可是距离谢声出兵西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一走也许就是五年载，没有不舍是假的，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在依赖谢声了。
那种无条件的信任，和依靠。
自私点来说，她只是想陪他过除夕夜，想当第一个陪他过除夕夜的人。
贪婪点，想以后都陪他过。
叶蓁蓁抬了抬眼，撞进了他那双深沉见不到光的眼眸。
“大概是因为，我想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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