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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苟盼一听就乐了。
“这也太能扯淡了吧。”
“生命只有一次，还没听说过命这玩意还能换的。”
虽然我也觉得换命这种东西有点太离谱了，可是据说直到二零零二年，人类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也只停留在百分之四的阶段，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过早的下定论。
了无法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不由打了个寒颤，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大师，你别这么看着我，弄的好像是我跟溥茂换命一样。”
了无法师口念佛号，说道：“没错，正是你。”
闻听此言，当时我就浑身发冷，头皮发麻，感觉整个天地都晃悠了起来一样。
一旁，贺静纯看我脚步踉跄，她想上来扶我，可不知怎的，刚一伸手就犹豫了，然后又悄悄地把手放了下去。
李苟盼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忙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
了无法师娓娓道来。
当日，他抱着奄奄一息的溥茂根本没有回到六清寺，而是直接去了我家。
说明来意之后，我爹就犯难了。
我爹说：“大师，必须如此吗？”
了无法师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人都是自私的，我爹抛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说：“能不能换个人，我去给你头一个回来。”
了无法师摇头道：“不是谁都可以的。”
我爹又说：“那我就多偷几个，十个，一百个，你从里面挑，还不行吗？”
了无法师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溥茂是龙子，身上阳气太重，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啊。”
“只有天阳的极阴之体才能中和溥茂身上的阳气，从而让阴阳调和，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闻言，我爹颓然说道：“大师，你也知道，我为了天阳，他前面的六个姐姐都……”
了无法师说：“要以大局为重啊，溥茂是龙子，你们家天阳跟他换命，老衲觉得值了，不冤。”
听完这一段讲述，我心中感觉有一座火山喷发了，那种强大的难以自控的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
我完全忘记了了无法师刚才替我挡枪的一幕，心中对他仅有的一丝感激之情也荡然无存了。
在愤怒的驱使下，我直接揪着了无法师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老秃驴，佛门讲究众生平等，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老毒物，我杀了你。”
说着，我就握紧九阳钩朝着了无法师的心口位置扎了下去。
就在这时，贺光祖突然飞起一脚，踢在了我的手腕上，九阳钩应声跌在地上。
我余气未消，一套组合拳就招呼上去了。
直打的了无法师醉眼歪斜，脑袋上不停往下留着墨绿色的脓水。
但他却一声不吭，也并未还手。
李苟盼看热闹不怕事大，特别是关于我的，他精神头就特别大。
“老贼，快说，那后来呢？”
了无法师说：“天阳她他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痛心疾首的答应了下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觉整个世界瞬间天崩地裂。
在这个世界上，我爹就是我的全部，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很高大。
他给我的父爱如那巍峨的大山，他给我的母爱如那浩瀚的大海。
他把一切都给了我，但这美好的一切却在这一刻分崩离析，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实在是糟糕透了。
我吼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我是他儿子，他不会这么做的。”
了无法师摇摇头，他接下来的话更是把我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他说：“天阳，你爹其实就是顾命七大臣其中之一。”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在那个君为臣纲，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我爹做出任何选择似乎都合情合理。
我感觉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
贺静纯望着我，不住的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走到我身边，带着哭腔安慰我。
“天阳哥，你别太难过了，叔叔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想他一定是爱你的，这十八年他肯定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
说着说着，她就泣不成声了。
我爹答应了了无法师的条件之后，他们二人就一人抱着一个襁褓，火速赶往六清寺内，一直到了我们现在所呆的地方。
然后开坛设祭，为两个婴儿进行了换命。
所谓换命，其实就是让两个人的魂魄互换。
这是极其高深的密门法术，据说整个历史长河中能够掌握这门秘术的人，也就不超过一个巴掌。
而且这几个人全都生活在先秦以前的上古时代，甚至更加久远的远古时代。由于当时文字尚未发明出来，多以结绳记事为主。
所以，对于这些先贤大能根本没有记载，唯一能够留给后人遐想的也就只有诸葛孔明用七星灯给自己短时续命，后被魏延闯入搅局的故事了。
但那已经是极其减配版的换命术了，在真正的换命术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就好像是幼儿园和大学的区别。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了无法师竟然懂得这门秘术，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目前来看，这个老和尚就已经是恐怖的存在了，但我隐隐感觉这只是他的常规操作，其真实能力简直让人细思极恐。
换命有两个前提条件。
其一，双方也绝不是随便两个人就行，必须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方可实施。
其二，活人不可换命，所以换命还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当时，溥茂虽然气若游丝，命在旦夕，但他仍然还是个活人。
由于活人魂魄附于体内，如果强行勾魂夺魄很可能造成三魂七魄不居一体，散落各方，那样的话溥茂可就真成了活死人了。
只有等到溥茂自然亡故之后，其魂魄自然离体，才能进行换命。
由于从小没有母亲喂养，我家又请不请奶娘，所以我当时虽然也是面黄肌瘦，但好在身体机能运行正常，无病无灾。
我爹和了无法师商量无果，而且凌晨子时将近，又不能错过时辰，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两个居然做出了泯灭人性，有悖人伦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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