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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还是翘课偷偷摸摸的去徐府。
朱棣早已做好摆烂准备。
母后和父皇内心深处还是疼爱他们的。
只要拿捏了这一点，乖乖认错，等他们气消事情就过去了。
这一次他虽然不顾礼法擅自去见徐妙云，但是想到是以朱柏的名义去拜见，朱棣心中还是存在三分侥幸。
父皇和母后看在朱柏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和他一个“书童”计较吧？
况且他们去徐府啥主事的人都没见着，喝口茶水就走了。
他的身份没有被认出来，不算违背礼法吧？
心里是这么安慰自己，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带着朱柏前去认罪。
坤宁宫。
朱棣刚一迈进院子。
快步往前走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母后。”
话音刚落不久。
马秀英在宫女的陪同下，迈过门槛、下了阶梯，朝着朱棣缓缓而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吗？”
“母后，我知道错了！请您消消气，气坏了身体孩儿会心疼的！”
马秀英知道他是在贫嘴，可话听在心里还是蛮贴心。
她板着脸道：
“听说你今天逃课，还怂恿柏儿一起出宫去徐府？”
闻言朱棣忙辩解道：
“母后，我是看十二弟学习太辛苦，作为兄长的想带他出去透透气，放松放松，不过是碰巧从徐府路过，被徐府的下人邀进去喝杯茶……”
“是吗？那倒是母后错怪你了？”
朱棣正要顺势解释，马秀英突然别过脸不去看他，对朱柏说道：
“柏儿，还是你说吧。”
朱柏闻言连忙快走几步，向马秀英恭敬行礼，这时跪着的朱棣也没闲着，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
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圆谎。
朱柏会意。
拱手说道：
“母后，四哥心疼柏儿，怕柏儿天天待书屋憋出病来，特意带柏儿出宫透透气。
柏儿未先请示母后，是柏儿的过错。”
马皇后闻言，自然不信。
别人她不知道，朱柏她还不知道？
一向勤奋好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不出家门与外人接触。
她知道朱柏八成是想替朱棣揽责。
她看了看朱棣，狐疑道：
“既然你四哥是带你出去透透，为何他要装作你的书童？
连侍卫都不带就偷偷摸出宫去？”
这……朱柏还真不好解释。
他将目光投向朱棣仿佛在询问：四哥，要不我们招了吧？
朱棣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索性不看朱柏，任他随意发挥。
无法。
朱柏只好口不对心道：
“是我要求四哥这样做的！
我形单影只惯了，侍卫跟着我反而不习惯。
因为单纯的想散散心，想近距离观察体验百姓的生活，为了四哥不被皇城百姓认出，所以才让他扮做我的书童……”
朱柏对着马皇后就是一阵忽悠。
言辞凿凿不似在撒谎，不知真相的人很容易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就连打算摆烂的朱棣，都忍不住满眼崇拜的望着朱柏。
暗叹还是十二弟强！
果然读书真的是有用的！
马皇后心思细腻，哪里那么好骗。
嘴角噙着微笑，继续追问道：
“那为何你们会去徐府呢？
你四哥马上就要和徐姑娘成亲，按照礼仪两人不宜相见，柏儿博览群书，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啊……”
啊？这！
朱柏暗呼受不了。
还有完没完？
朱棣这回没有摆烂也没有低头，而是朝着朱柏不断使眼色。
让朱柏打着交流的幌子去拜会徐女诸生，这是他们最初就定下的借口。
他相信以朱柏的忽悠能力，死人都能给说活了。
他对朱柏寄予厚望、充满信心。
没有理会朱棣鼓励希冀的眼神。
面对步步紧逼，一问再问的马秀英，朱柏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宠她就对了！
马秀英目的就是要批评教育朱棣，避免他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
作为他们的母后，马秀英要的是他们服软认错、知错的态度，而不是听他们诡辩。
和女人讲道理本来就是个错。
他终于悟了呀。
想明白始末的朱柏直接摆烂，跪在地上认错道：
“母后，柏儿知错了，请母后责罚。”
马皇后见状，也不多说什么。
“好，犯错就要受到惩罚。
那你就和你四哥一起跪在这里，好好反思反思，以后不许再犯这样的错了。”
说着，马皇后就离开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难得朱柏领会她的心意，她也就没有必要再揪着不放，步步追问下去。
至于朱棣还是让他跪个够吧。
马秀英也不想和他做过多的说教。
每次都积极认错，次次不改。
她这个当母后的也是倍感无奈。
……
朱棣满脸不解的望着朱柏。
“十二弟，你怎么突然就怂啦！按我们先前商量好的来，绝对能够应付的了母后的问责。
马上就要通过母后的考验，你怎么突然就乖乖认错了？
这不像你啊？”
对于朱柏的表现，朱棣迟迟无法理解。
摆出一副孔子看不懂，孟子看不懂，老子也看不懂的错愕表情。
跪在地上，朱柏只觉得膝盖有点发冷。
他揉了揉膝盖，淡淡问道：
“不知四哥平日应对完母后问责，是何结果。”
“自然是跪到她气消了再回家。”
“那不就得了！和母后辩解那么多干嘛？最后还不都得跪！”
朱柏摇摇头。
自己这个四哥，好像真的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来的路上还一个劲和自己吹嘘，早已将母后心思拿捏。
原来所谓的拿捏，就这？
听完朱柏的话，朱棣愣了一下。
是啊！
自己费那劲干啥？
反正都要跪。
要不下次不走程序，直接跪？
看到朱柏陪着自己一起跪。
朱棣脸上流露出几分愧疚。
“十二弟，是我连累你了。”
朱柏摇摇头。
“说这话！我们既然是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嘿嘿！四哥果然没白疼你。”
朱棣边说边笑着拍拍朱柏的肩膀。
见马秀英走远，他似乎是惯犯一般。
朝几个内侍挥挥手。
旁边的内侍仿佛早有准备一般，迅速取来了两个蒲团，递给他们。
这事马秀英早就知晓。
不过本就心疼孩子的她，自然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十二弟，这个你拿去垫着，跪着舒服！”
“这不太好吧？”
说话间朱柏已接过蒲团，十分自然的跪在柔软的蒲团之上。
果然膝盖没那么疼了。
朱柏第一次，没有经验。
心中有点不安：
“四哥，这样真的没事吗？”
朱棣自信一笑。
“要是有事，你早就见不到你可爱的四哥了。”
虽然朱棣的生母不是马秀英，可马秀英完全视他如己出。
他知道马秀英是真心疼爱他们每个兄弟的。
两人正聊着。
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内侍尖细的嗓音：“皇上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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