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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盯着天空。
“这也太不靠谱了，这哪是修炼什么‘聚灵术’，这不就是纯纯的练胆吗？”
何驰此时的视野极佳，半座小岛的景色尽收眼底。
不过他这会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风景，而是不断挥动双手，试图赶走围着他飞来飞去的几只大鸟。
这些鸟长得跟大雁差不多，只是白色的鸟头有两条黑色的粗杠状花纹，它们似乎想要抢占何驰的地盘。
“滚开！你们会飞，我可不会！”
何驰不断挥手驱赶，但这几只鸟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病，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
何驰叹了口气，索性闭上了双眼。
修炼比较重要，而且他还有底牌。
如果真的掉下去了，他还可以靠空间跳跃重新上来。
“从万丈悬崖上跌落”应该会能让他用出异能，应该会...
大鸟们并不攻击何驰，只是围在他身边转悠，有一只试探着站在了何驰的肩膀上。
何驰感觉到了，但他也懒得再动。
“反正在这破烂小岛上也没有别人，就算它们在我身上拉了屎，我的邋遢程度也远远比不上宗先生。”
他努力静下心来，试图像宗先生说的那样‘感知天地灵气’。
一小时后，毫无进展。只有身边的鸟叫声更多了。
他睁开眼，又叹了口气。
他身上站了三只大鸟，双肩、头顶各一只。
除此之外，腿上、膝盖上还站满了一群羽毛艳丽的小鸟。
还有不知多少只大大小小的鸟类在他身旁边飞边叽叽喳喳地叫着。
“我身上难道有鸟食的味道？这也太扯了，这还怎么静心？”
他试着抖动身体，大吼大叫，但那些鸟似乎一点也不怕他，稍稍飞起，随后立刻回到原位。
“我真...”
何驰服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何驰渐渐习惯了这些大鸟小鸟的叫声。
起初虽然觉得很吵，但慢慢习惯了之后反而觉得这些鸟叫有些...悦耳。
他就在这种被各种鸟类包围的情况下，摒除一切杂念，努力感知灵气。
但他连灵气是什么形态、触碰灵气是什么感觉都完全不知道，他感知到了...寂寞。
何驰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几只岩羊踩着峭壁上的棱棱角角，就站在距离何驰几米远的地方，正一脸呆萌地盯着何驰看着。
“这特么...唉...”
何驰已经淡定多了。
过了一会，宗千山乘风而来，一脸醉醺醺的样子，就像是刚在蟠桃宴上喝醉了的、邋遢版的巨灵神。
“怎么样？有进展吗？”
何驰摇摇头，头上的大鸟扑棱了一下翅膀，叫了两声。
不知为什么，何驰感觉这大鸟的叫声中似乎有些得意。
宗千山“哦”了一声，似乎也不在意。
他一挥手，何驰飘了起来，二人朝着岸边的方向快速飞去。
身后一群大鸟小鸟紧跟着何驰飞着。
而那几只岩羊在峭壁上“咩咩”叫了几声，似乎有些舍不得何驰。
片刻后，何驰回到了地面上。
宗千山竟然盖了一间木头小屋。
何驰愣了几秒，随后想到了宗先生那些异能，便不觉得奇怪了。
何驰的晚餐是方便面，宗千山的晚餐是...酒。
听着小屋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何驰开口问道：“宗先生，这些鸟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啊？”
宗千山“嘿嘿”一笑，随后故作神秘地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明天还要去那个地方吗？”
“怎么了，你想换一块...”
“不不不，这块石头就挺好的。”
何驰真怕宗先生再找一块更小的石头，或者是干脆让他站着修炼。
他赶紧岔开话题。
“宗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下，灵气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说，灵气入体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宗千山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沉吟片刻，说道：“你冥想的时候，可以把灵气想象成水蒸气，而你是一只装满开水的水壶，你要把平口冒出去的灵气吸到体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何驰闭眼想了一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冥想是什么鬼？我没有这种高端技能...”
“这打的什么狗屎比喻？灵气又不是从我体内冒出去的，我怎么会是烧水壶？”
“不过按他这个意思，灵气应该是从天灵盖附近入体，明天我尽管试试。”
小木屋里没有灯光，宗千山完全有能力点燃篝火来照明，而且凭他的能力绝不可能发生火灾。
但显然他懒得弄。
他拿着掌上游戏机玩得正起劲。
一旁的何驰只能瞪着眼睛发呆。
“宗先生，我能不能玩一会？”
“不能。”
“可是现在太早了，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明天一大早你就要去修炼。”
“我能不能出去转转？”
“不能，你睡觉。”
“我想尿尿。”
“我看看...你不想，快睡觉。”
何驰无语了，宗先生甚至能用异能查探他的膀胱里有多少尿。
他躺在硬邦邦的木头床上，硬熬了两个多小时以后，终于睡着了。
这一晚他又做了与之前差不多的梦。
但稍有不同的是，梦里多了一些之前没有的情节。
梦中他与朋友们在山中修炼，他的身边每天都会围着很多小动物，大大小小的飞禽走兽，种类繁多。
这些动物似乎都是他的...朋友。
何驰睡醒之后，先是吃了些肉罐头和饼干作为早餐，随后带了一瓶水和两盒罐头，便又被宗千山送到了峭壁上。
一天下来，依旧毫无进展。
他还是没有感知到一丝一毫的灵气。
倒是围在他身边的鸟更多了。
连岩羊都从昨天的五六只变成了十几只，其中甚至还有一只小羊羔。
到了天黑，何驰离去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只岩羊对他笑了。
“真是见了鬼了，我可能是干坐一天，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何驰的修炼毫无进展。
他向宗先生请教了几次，但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方法已经教给你了，其余的全靠你自己的悟性，我帮不了你。”
何驰心想：“你教个屁了，只让我感知灵力，我都不知道灵力是啥，感知个锤子...”
但他嘴上没说。
当初一班的同学们第一次感知灵气的时候，也是在花婆婆简单讲解之后，便开始了各自的修炼。
他不相信他的资质会差到那个地步，连...哈哈都不如？
终于在他登岛修炼的第七天时，他服了。
这天他经过一上午的静坐，依旧毫无所得。
他开始自言自语，试图给自己加油。
这几天中，每隔几个小时他就要这样说上一会话，给自己鼓鼓劲，同时对宗先生进行一番吐槽。
“这座岛可能灵气比较...稀薄，我不能灰心，千万不能灰心。”
“宗先生太不是...太不仗义了，说教我什么‘聚灵术’，到现在狗屁都没教我。”
“他说要教我，是不是就为了蹭吃蹭喝...应该不会，毕竟是白老师推荐的。”
“说道白老师...希望这厉害的小白脸别趁我不在就勾引学姐...”
心烦意乱间，何驰开始唱歌，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
结果同一首歌他唱了几遍之后，站在他头上的大鸟开始跟着唱了起来。
何驰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跌下山去。
他双眼向上看了看，试着伸出双手并在一起。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能听懂的话站到我手心上。”
大鸟扑棱了一下翅膀，随后立即跳到了何驰的手上。
这鸟的样子看起来憨憨的。
它难道像哈哈一样，觉醒了异能？
“你会说话吗？”
大鸟嘤嘤叫了几声，随后嘴里吐出一个字：“会”。
“卧槽！”
大鸟跟着说道：“卧槽！”
何驰皱眉道：“你别跟我学说脏话，这样不好。”
大鸟：“不好。”
何驰愣了片刻，随即想道：“哈哈在我身边五年，整天看电视，听我们说话，所以一般的话它都会说；而这鸟没怎么听过人说话，所以它会说的东西非常有限...”
想明白这点之后，何驰修炼之余就有了余兴节目教这些鸟说话。
一开始只有三只大鸟会跟着他学，后来有些小鸟也开始说话了，再过了几天，峭壁上的岩羊也有两只可以口吐人言...
时光飞逝。
何驰已经来到岛上一个月了。
他每天坐在峭壁上静修，虽然仍未能感知到灵气，但多日的静坐让他的性格有了些许转变。
变得安静恬淡？
那是不可能的。
他变成了话痨，而且是不穿衣服那种。
反正岛上只有他和宗先生两人，剩下都是动物。
他有了成百上千位新朋友。
这天中午，他把身上的肉罐头交给了斑头雁“小二”，让它交给崖顶那几只长着黑色斑点的白毛豹子。
几包饼干则是分给了身边的鸟群和岩羊。
“没有了，真的没了，我不能带太多吃的。”
一时间周围鸟叫声叽叽喳喳，还包含着二十余只岩羊的“咩咩”声。
“我希望你们跟我沟通的时候能说我听得懂的话...”
“何驰”
“小气”
“抠门”
“?潘俊
“穷鬼...”
何驰长叹一声，非常后悔教给它们这些负面词汇。
他转头看向一只长着漆黑双角的岩羊：“小黑，你是不是又打架了？身上的毛怎么乱糟糟的？”
“没错，我把雪豹家的老五打得屁流尿滚。”
“神特么屁流尿滚，那是屁滚尿流...你觉醒异能了吗？是什么？”
小黑得意地“咩”了一声后说道：“雪豹的牙齿根本咬不破我的皮，我是金刚羊。”
“那是金刚狼，而且金刚狼的能力也不是...算了，金刚羊就金刚羊吧。”
这时，站在何驰头顶的斑头雁“小二”开口道：“何驰，崖上的猴子已经学会说话了，它们说如果你给它们好吃的，就可以教你这个废物修炼。”
何驰心里奔腾着千万匹羊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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