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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后的夜晚开始迅速降温，l市的郊区本就有些荒凉，和着迎面而来的风，还冷得有些刺骨。
“你先上车。”言恩边说话边将两个袋子放进后备箱。
转过身孟汀寒还呆呆站在他松开手的位置。
言恩站到她面前：“怎么了？伤着哪了？”语气急躁起来。
“言恩。”孟汀寒轻声叫他。
“嗯？”
孟汀寒双手环过言恩的腰间，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今天所有的恐惧叠加上五年前的恐惧仿佛在一瞬间倾泻而出。
她害怕，害怕得浑身发抖。
他紧紧回抱住她，没出声。
在他怀里哭了好几分钟，等她哭累了，情绪稍稍平静。
言恩腾出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在她后脑勺来回抚摸：“没事了，没事了。”
“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孟汀寒平静后想退开，却发现他抱得太紧，根本退不动。
轻轻戳了戳他的肚子：“放开我。”
言恩手微微松开一点，双手放在她的脸颊，抬起她的头，仔细端详她红肿的眼睛，大拇指指腹在脸颊上来回擦拭，擦干脸上还挂着的泪水。
感觉到鼻涕已经快要流出来，孟汀寒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想当着他的面擤鼻涕。
拿开他的手，转过身擤鼻涕。
“我衣服上不会也有你的鼻涕吧？”言恩递过一张纸。
“没有！”
孟汀寒擤完鼻涕转过身来，言恩蹲下身拽住她的两只长袖子：“别害怕了，有我在。”
“上车吧。”仿佛上一秒哭的人不是她。
“嗯。”
言恩将她送到副驾门口等她上了车，替她系好安全带，他才从车头绕过到驾驶座上。
“你冷不冷？”孟汀寒脸羞红着：“衣服都被我哭湿透了。”
言恩被她委屈巴巴的样子逗笑：“看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就不冷了。”
“这车上也不冷，我把外套还你。你把这件衣服换下来。”松开安全带，孟汀寒脱下言恩的外套递给言恩。
言恩将车内的空调温度再调高两度。
接过孟汀寒手里的他的外套。
“不准偷看啊。”言恩声音拖得长长的。
孟汀寒的头侧向另一边，头一直看着车窗外：“知道了。”
“孟汀寒！”
听到自己的名字，孟汀寒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刚好看见言恩裸露着上半身。
“我说我要脱了，不要转过来。”言恩缓缓补充着后面的这句话。
看见孟汀寒脸被胀得通红，言恩欠欠的问她：“呀呀呀，你故意的，叫你别转过来你还故意转过来。”
孟汀寒：“...”
转过身继续看向窗外。
“好了。”
吃一堑长一智，听到言恩说他换好了，孟汀寒都没有立即转过身，又隔了半分钟才转过身。
...
电梯直接上了三楼。
“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孟汀寒欲言又止，微微点头。
“我在门口等你，没事的，有我在。”言恩揉了揉她的头。
孟汀寒在里面洗澡的时候，言恩趁机打了个电话给李城：“处理好了没？”
“处理好了言总，半年内别想出门。”电话那头回应。
“告诉你的人，今天的事情不准任何人提起。”言恩严厉的说。
“明白。”
“把偷东西的人也找到。”
“怎么处理。”
“你看着办，处理完了送警察局。”
言恩的“你看着办”就是往重了处理。
李城着实明白，今天这三个人算是踩着言恩的红线了。
从言恩今天通知他带上全部的人兴师动众从c城到l市，只为找孟汀寒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于言恩而言分量有多重。
挂掉电话，看到手机里各种祝福的消息。
也顺便一一回复了。
孟汀寒出来的时候，言恩果然在门口。看到她出来了，手机揣进包里。
注视着她。
她眼眶红红的，但言恩什么也没问。
有的情绪，在只有一个人的空间里，才能肆无忌惮的爆发出来。
“那你现在坐在床上等我，我也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嗯。”
言恩洗得很快，出来的时候孟汀寒坐在床上，身体缱绻在床头正看着外面发呆。
“走，下楼吃蛋糕。”
听到他的声音，孟汀寒才回过神，声音缓缓：“你不先擦点药吗？脸上手上都破皮了。”
“先吃蛋糕，快要十二点了，过了时间许愿就不灵了。”
孟汀寒小声嘀咕：“一个大男人，还喜欢许愿。”
“什么？”
孟汀寒傻笑：“我说好。”
蛋糕拿出来的时候已面目全非，孟汀寒脸羞红：“不好意思啊。”
言恩噗嗤一声笑起来，孟汀寒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言恩笑起来：“我就说应该先吃蛋糕。”
“为什么？”
“和它受的伤比，我那根本就不算伤。”
孟汀寒也被她逗笑：“不知道在这样的蛋糕上许愿灵不灵。”
她还在关注言恩想许愿的事情。
虽然蛋糕已面目全非，但还是很有仪式感的插上了蜡烛，也很有仪式感的双手合十对着蜡烛认真许愿。
“许得什么愿啊？”孟汀寒忍不住好奇，大男人还信这些，还必须要在十二点前吹蜡烛许愿。
言恩拒绝：“说出来就不灵了。”
孟汀寒瘪了瘪嘴，不愿意说就算了，从一旁提起另外一个口袋，还没完全拆开，就看见里面破碎的陶瓷片。
“礼物摔坏了。”
言恩接过她手里的礼物盒子，虽然里面已全是破碎的陶瓷片了，但依然能看得出来打碎之前是一块杯子。
“这个我先收下了。”
“由于这个礼物摔坏了，那你再欠我一个礼物。”
哪有人主动要求别人送生日礼物的。
但迫于无奈，言恩今天晚上又救了她，孟汀寒只得点头答应。
“愿也许了，礼物也收了。请问言总，可以擦药了吗？”
言恩点头。
孟汀寒拿过柜子里的药箱，拿出棉签沾上碘伏递个言恩，言恩暴力的擦了自己的手指节、手掌、膝盖。
擦脸的时候，来回在脸上趁，因为是视线盲区的关系，一直避开了伤口最深的地方。
“我来吧。”孟汀寒接过言恩手里的棉签。
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另一条立在沙发旁，手勾过他的下巴，将言恩的脸微微上抬。
她抿唇，眼睛盯着言恩脸上的伤口，手里拿着碘伏棉签，刚一触碰到，言恩就啧了一声，吓得孟汀寒手赶紧缩回来。
突然生气：“谁让你去打架！”
言恩眉梢上扬，看着孟汀寒，欲言又止。
老大，我不是为了救你吗？
孟汀寒又重新抬起言恩的头，靠近言恩的脸，这次格外的小心，全神贯注的盯着言恩的脸，手轻轻的在伤口周围擦拭，又换了一根棉签往眼下。
因为太过认真，抬头时两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言恩推开孟汀寒：“可以了，就这样了。”
孟汀寒拿着棉签跟着他追：“不行，伤口最深那里还没擦，会感染的。”
言恩单手环过她的大腿，抱起放在桌上，双手放在她身体两侧：“你在考验我的自制力？”
被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压得紧张得要命，孟汀寒脸红透：“我…”
“操，你这样，我控制不了了啊。”言恩拖着长长的口音，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言恩脸凑到她的面前：“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礼物。”
“所以…”
“所以，你不准生气啊，这就当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说完。
言恩一只手放在孟汀寒后脑勺，唇直接封了上去，孟汀寒睁大眼睛，双手在身前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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