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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冷意从脚底板涌上了发梢，皮肤上的汗毛倒立。
可王轩却极其镇定，将呼吸调整的细微绵长，从储物空间拿出了那把81式自动步枪。
下一秒，只要那个人敢过来，他会毫不留情的按下扳机。
枪口喷吐的火蛇，会迸射出子弹，将对方的心脏射穿。
“东西拿到了吗？”
巷口再次传出沉稳的声音，但绝不是同一个人。
“拿到了，没想到会藏在府宅暗格里，还让青鸾卫抢先一步，费了不少手脚才拿到。”
“接应的人到了吗？”
“到了。”
“后面有个尾巴，你们快点解决掉。”
黑衣人站在巷口，扫过四周，大喊道。
“身后的朋友跟了我一路了吧，难道要我请你出来吗？”
嘭!嘭!嘭!
就当王轩已经要按捺不住，快要开枪时。
三声极其细微的破空声传出，成品字形射向了黑衣人的喉咙、脑袋、心口三处致命要害。
钢刀和暗器碰撞迸射出一连串的火花，一枚暗器落在地上，而其他两枚则正中两人眉心。
看地上成柳叶形状的暗器，黑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笑道。
“原来是甄先生来了。
没想到先生早在十五年前便被废了手筋、脚筋，连同全身经脉皆被徐叁芝震碎，还有此等功力，真是让晚辈佩服佩服。”
“甄百仞!是他吗？”
接应的黑衣人也猜到来者是谁。
“既然阁下还想保护这宁王五书，还不现身吗？”
两侧砖瓦中传出了一阵大笑声，一位双肩托着钩刀的佝偻老人，从黑洞洞的巷口脱身而出。
“正是老夫。”
“甄师傅，你为宁王卖了十五年命，连同半生修为都付诸东流。
如今，宁王都被碎尸万段，你还要执迷不悟？”
“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你没来过。”
看得出这些黑衣人对甄老头格外忌惮。
毕竟是曾经的半步先天高手，即使经脉俱碎，谁又能知道他有没有后手。
“有些事发生了，就像留下一道疤，怎么能谈的上没发生过?”
甄百仞又向前了几步，行走的姿势格外怪异。
“当初宁王兵败，老夫是如此，今日宁王身死，老夫亦是如此!”
……
“是他?”
王轩心中一震，这人他竟见过。
当初在庆阳楼，他请这个老头一起喝过酒，对甄老头怪异的行走姿势印象深刻。
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相遇。
看起来，他们在争夺什么东西，似乎还有关宁王。
王轩曾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说过。
在明德十四年，大魏赣州曾发生过一场藩王叛乱，波及了数个州十几个道，死伤人数难以计量。
当时宁王风头正盛，起兵数月，便要逼近金陵，后来还是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王守仁出手，于临江孤身擒宁王，仅用43天便将风波平息。
史称宁王之乱。
但自从此事之后，民间便流传一则小道消息，说是宁王在将要战败之后，留下五本绝世武学，凡人得一便可建功立业。
若是五本齐全，便能改月换天。
想来这些人应是为了这本书而来的。
……
“不识好歹!那便叫你这个宁王余孽一同去死吧！”
“上!”
刹那间，十几个黑衣人冲了出去。
仔细看，他们隐隐是按照某种阵列组合而成。
前段人手持钢枪，身后两人拿着柳叶刀和小盾，最后一人则手持弩箭。
四人一队，八人组成两队，又好似成焱字。
“五行阵?你们是暗香楼的人?”
甄老头认出了此阵。
阵名五形，是暗香楼的招牌阵法。
可随地势、对手、天气等因素，变换阵型。
四人一组，三组一阵，最高可同时容纳六十人人形成一方五行大阵，可攻可守。
就是高一等级的同数量高手前来，也要被这阵活活磨死。
“既然认出了我们，便别想逃了，杀!”
最先逼来的是四杆钢枪，从不同角度一同前来，个个角度刁钻，如同毒蛇吐芯，狠辣至极。
嘭!嘭!嘭!
甄老头好似一只泥鳅钻入大海，身体好似柔若无骨，从长枪的间隙钻入，双手骤然化作一片残影，好似一片暴雨翻起。
“狂风骤雨掌!”
“变阵!”
为首那人认出了此阵，身后的两个人举起小盾，柳叶刀如同花下藏叶飞来。
哗啦一声，便在甄老头胸前划开了四道口子，鲜血刹那便染红了衣裳。
可那狂风骤雨掌又岂是等闲。
此掌本是关外鹤散人的成名绝学，讲究掌出惊风，落似骤雨，一掌中则千掌至，一层高过一层。
甄老头的百仞名号便是由此而来，当初他的一掌便蕴藏数百层劲力，同阶无人敌手。
举盾的两人只觉得一层层劲力传来，从盾牌传导全身，浑身发出一连串的炒豆声，便如一滩烂泥便瘫软下去。
仅是一掌，便叫四名五品高手殒命。
“好功夫，没想到你还有翻身的这天。”
甄老头可没废话，他胸前被划了四道口子，虽封住穴道，但一旦久战必败。
他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两只腿如同面条般缠成一团，接着陡然弹起，两只手掀起骤然狂风。
在半空中形成一方虚空掌印，随着距离非但没有削弱，反而越来越凝实。
“这是半步天人?”
为首那人露出震惊神色，他远没有想到时隔经年，甄老头非但没有退步，竟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若是此刻甄老头身躯完好，恐怕便会立地先天，达到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先天宗师境界。
“好可惜啊，你当不成先天了!”
为首男人咧嘴寒笑，拿出柳叶刀，顿然周天穴位迸射一股寒气，连空气都冷凝几瞬。
“小楼一夜听春雨，暗香浮动摇星辰。这是春雨刀!”
“正是!我这一刀，可斩天人!”
骤然间，男人朝天正中劈了一刀，那刀光约有三丈，通体乳白，散发着煞人的气势朝那方掌印劈来。
春雨刀!
暗香阁八大绝学之一。
地武级别的刀法。
传说一刀过后，空气会凝结成水滴，好似下了一场春雨般，故取名为春雨。
两者相碰的那一刻，空气都蒸腾的扭曲起来，发出?人的滋滋声，最终在一起消失无踪。
待到那股白光闪过，两道黑影腾空而起，在交身的一瞬间，甄老头一掌打在首领头颅，而那一刀正中打在甄老头的胸口。
嘭!
半空中，两道身影如同两个破布口袋落下，重重摔在地上。
一人生，一人死!
站着的才能活下去。
只可惜这不是擂台比武，而是一场乱斗。
一场敌众我寡的乱斗。
即使灭了为首之人，但还是有四个人活着。
而甄老头已经半跪在地，鲜血在脚下流成了一滩。
他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浑浊的瞳孔，瞥向所有人，张开一嘴血牙怒吼道。
“尔等小辈，哪个还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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