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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把车钥匙用力甩在了办公桌上。
“对不起，陈董，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去给您拿。”助理连忙低头道歉，随后拿起车钥匙，不敢多加停顿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可才过几秒，办公室的大门却又被打开了，陈昕只顾着处理污渍，头也没抬直接说：“又怎么了！叫你去拿套衣服磨磨唧唧，什么都干不好那就干脆别来上班了！”
可是此刻回答她的人却不是助理：“你这么暴躁，是很容易老的。”
闻声，陈昕顿住了擦拭的动作，她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表情明显有些诧异。
还没等她开口，凉千万便步伐缓慢地来到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风景，笑了声，“到时候李云泽不就会嫌弃你了吗？”
“你这个贱人，你是怎么进来的？！”陈昕站起来，用憎恶又锋锐的目光注视着她。
一直以来，公司的安保方面都十分严谨，即使是老熟人，只要没有工作证都不能随便进入。
所以，是谁那么大胆把她给放进来的？
“是我带她进来的。”凉婉如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看向陈昕时，眼眸里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我的辞职申请你还没批，所以我还能进来。”
“婉如，你把这个贱人带进来干什么？”陈昕努力强压着怒火，她们母女俩的感情不能再因为凉千万这个贱人而再变坏了。
等她把这个贱人卖去穷乡僻野的地方去后，一切都会回归到以前的样子的。
想到这，她立刻拿起了手机。
凉千万不太优雅地瞥了她一眼，轻笑道：“怎么？想打电话给李律师吗？”
随后又体贴地告知她：“算了吧，他现在正忙着辩护呢！没空理你的。”
闻言，陈昕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背脊忽然一阵阵发凉，下意识地追问道：“什么意思？什么辩护？！”
“啊？你怎么还问我呢！”凉千万侧身看向她，两人的视线碰到了一起，她浅浅地扬了扬嘴角，似是讥笑，“他不是律师吗？律师不就是喜欢辩护的吗？只不过这次，他辩护的对象是他自己而已。”
一旁的凉婉如似乎也忍不住了，质问她：“妈，你怎么可以联合李云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出来！你害的那个人不仅是你的丈夫，也是我的父亲啊！”
陈昕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不，不可能的……”
她们不可能会知道的！
她试图想把心中那个不安的想法给压下去，可凉千万接下来的话却直接扼杀了她仅有的一丝希望。
“胁迫他人立下遗嘱，非法拘禁他人，间接故意伤害他人，这些，你可能一个都跑不掉了，陈昕。”
她走到陈昕的办公桌前，微笑注视着眼前这个有些惊慌失措，甚至全身微微颤抖着的女人。
当初，她父亲好像也是这样的。
“妈，爸爸他不爱你，但是你可以离开他啊，你可以去追寻你自己的幸福，找一个爱你的人好好一起生活，可是你偏偏……”
凉婉如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强忍着快要坠落的眼泪，继续说：“你偏偏要这么残忍，要和外人一起来逼死他……”
“你闭嘴！”陈昕突然朝她大喊道，“我离开他的话，你现在还能住着高档别墅，穿着名牌衣服，开着豪车肆意地生活着吗？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你是为了你自己！”凉婉如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一直以来，你都只顾着追求这种奢侈的生活，甚至还想利用我来讨好爸爸，说到底，我也只是你的一个工具而已啊不是吗！”
“爸爸不爱你没错，但你以为李云泽他是真的爱你吗？他自始自终也只不过是在玩弄你而已啊！”
“你……你胡说！”陈昕用力拍了一下桌面，竭力控制住紊乱的心跳，“阿泽他是爱我的，他说过他会离婚的……”
只要他离婚了，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是你！”陈昕突然看向凉千万，一双眼充满了仇恨。
随后绕过办公桌来到她的面前，指着她，“一切都是你这个贱人在搞鬼！阿泽本来就打算和沈婷离婚的，要不是你搞偷拍这一出，阿泽早就和她离婚了！”
“本来我的生活过得好好的，可是自从你回来后，我的女儿却屡屡顶撞我，阿泽又因为偷拍的事而不得不疏远我……”
一切的源头都是源自于眼前这个女人！
她就应该跟她妈一起，下地狱！
陈昕越想越气愤，忽然大叫一声，直接扑了过去，谁知凉千万反应极快，顿时踮起脚向后跳了一步，使她直接扑倒了在地上。
“我该怎么说你好呢？陈昕。”
凉千万绕过她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李云泽的那些话你以为他只对你说过吗？你恶毒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蠢？但凡你聪明那么一点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那么可怜，那么可笑。”
凉婉如紧握着双手，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扶她起来。
在心里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冷眼旁观。
即使扶了她又怎样，结果还不是这样。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几个身穿制服的人民警察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其中带头的人向地上的陈昕出示了拘捕令，“陈昕女士，因你涉嫌非法拘禁罪以及故意伤害罪，现依法对你执行拘捕，你是否明白？”
最后，陈昕被警察押走的时候不仅奋力挣扎反抗，还像疯婆子似地在大声咒骂。
骂凉千万是恶魔，也骂凉婉如是白眼狼。
直到她的声音逐渐消失，吵闹的办公室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凉千万抽出一张纸巾来到凉婉如的身旁，递给她，“姐姐，做错事是需要承担责任的，这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跟你无关。”
凉婉如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那张纸巾，而是伸出双手紧紧捂住整张脸，痛哭了起来。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她母亲咎由自取的结果，但抛开一切，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始终还是她的母亲啊。
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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