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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云能把两面三刀，见风使舵这两个词发挥到极致，也算是她的本事。
年纪小，却胆识过人，虽有决策错误的时候，却也能很快补救过来……就是可惜用错了地方。
而她的青芽打探起消息是越来越顺滑了。
为此，沈姝夸了她和秋叶。
“她本身也好八卦，打探起消息来简直是无师自通，奴婢不过是偶尔指点下怎么做更好而已。”
秋叶笑着答，十分谦虚，对青芽这个半路徒弟评价很是不错。
“她如今被两位嬷嬷教导得也好，也很懂得规避短处，奴婢试着放手让她自己去打探着玩，不曾想，这丫头倒是捞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回来。”
青芽被夸得不好意思。
“是秋叶姐厉害，还有姜嬷嬷董嬷嬷也愿意教我带我，倒是给她们惹了不少祸。”
姜嬷嬷一向十分稳当，听到这里也只是笑笑。
董嬷嬷则是笑成了一朵花。
她这辈子一直都是不起眼的，最大的本领就是带大了江朝月，还是第一次被个小丫头认可。
沈姝则是笑眯眯地许诺她，会给她再吃上不一样的美味佳肴。
青芽这个小吃货，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两日的冰镇果汤，馋得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好是好，但什么时候能吃到呢？”青芽出身贫寒，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被卖进府当丫鬟，“我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便是上回的鲜果汤了。”
什么时候？沈姝也不知道，或许晚上，或者明日后日，要看陆承初什么时候来。
青芽十分希冀地等着沈姝的答案，没想到，董嬷嬷和姜嬷嬷同时变了脸。
“之前教你的，你又全给忘了。主仆有别，哪有这样对自家主子发问的？若是有了，主子自然少不了你的。”
“你早上才跟我说以后会注意言行举止，既然想要当好姑娘的左右手，那自然要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青芽被训得头晕，她弱弱地回，“是姑娘自己说的，我就多问了一句。”
两位嬷嬷便继续说教。
青芽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后可怜兮兮地跟沈姝求救。
“三姑娘，您可得救救我，原本一个董嬷嬷就够我受的了，如今还加了个姜嬷嬷。”
“素日里分开训话也就算了，眼下两个一道念叨我……您可得管管她们！”
秋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青芽可怜兮兮地看着秋叶，“秋叶姐，你可不要再加入了，这里数我最小最不懂规矩，不论如何，学规矩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没想到，这下三人有了默契。
“你已经不小了，秋叶是你这般大的时候，做事已经很老练了。”
“也正因为你是我们这边最小的，什么重活儿都不舍得让你干，反而日日盯着你立规矩。”
“……你若是以后想替姑娘做事，那就要乖乖地学。你这般聪明的小丫头，好好学是会有成就的。”
青芽都快哭了。
一开始明明就是夸她来着？怎么变成她的批斗大会了呢？事情的走向不太对啊！
她眼巴巴地瞅着坐在一边的美貌少女，发现她撑着头仿若在看一出大戏，津津有味的。
一时觉得自己把她当求助对象可能是错了。
果然，那名少女笑得如偷了腥的猫，“她们说得没错，青芽一定要戒骄戒躁，不可骄傲自满。否则如有好吃的，我就偷偷藏起来自己吃。”
“……”
就没见过这么爱吃的主子！
破落的小院子里欢声笑语，而从江婉云那边出来的江妙宁马不停蹄地往秦氏的院子里去了。
到的时候被告知秦氏在祖母那边，她有一瞬间的诧异后，便马上往宜合堂去了。
彼时，秦氏和江老夫人就坐在正厅里说话。见江妙宁来了，二人便止住了话头。
“宁姐儿怎么来了？”江老夫人笑着朝她招手，江妙宁便荡着两只小梨涡去了江老夫人身边，甜甜地喊了一声祖母便腻在她怀里。
“这孩子！”秦氏佯装生气地看了江妙宁一眼，回头笑着说江老夫人，“母亲您看看，还不是被您宠的，如今越来越没规矩了。”
江老夫人乐呵呵的，“哪里没规矩了？宁姐儿我是喜欢得很，又乖巧又懂事。单单这张脸，都不知讨了多少长辈的喜欢。”
江妙宁见二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和谐，更为诧异了。
她猜着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定是发生了什么，只是她如今也顾不上，左右二人关系好，她也喜闻乐见。
更何况这样的和谐氛围也更适合说话。
“祖母，如今三姐姐那边似乎也不太需要担心了。”
“之前生怕她寻短见才遣了人去守着，眼下好像已经看开了，就连心态也乐观了许多。”
“三姐姐毕竟也是我的姐妹，之前的事如今也真相大白了，她实则是受了牵连，本身也没什么错。”
“怪可怜的，也吃了不少苦，若再让人盯着，三姐姐难免会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一样，心里会难过。”
“不如我们把看守的人给撤了吧。”
一提到这位庶出姑娘，江老夫人的笑容敛去了不少。
“谁说她不是罪人？若不是长了那样的一张脸，你爹爹也不会受了她的迷惑。”
“要我说的话，她的那张脸就应该给划花了才成……”
秦氏咳嗽了两声，江老夫人看向她的同时也顿住了话头。
秦氏一改往日爱答不理的模样，笑着温软回话，“母亲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宁姐儿始终还小，有些话听着凶残了些……”
“瞧我这性子。”
江老夫人似是将将反应过来，拉着江妙宁的手轻声哄，“怪祖母嘴上没个把关的，险些把你教坏了。”
“我们家的宁姐儿是个小乖乖，只要平安喜乐就成了。也就你这般纯真善良的人，才会为月姐儿求情。”
江妙宁笑得很甜，“我不仅要替三姐姐求情，还要问上一句关于五姐姐的。”
江老夫人和秦氏面面相觑，须臾之后，江老夫人笑了笑，“你想问什么？”
“我听说这两日伯母差人给五姐姐送了汤药过去，原本这是好事。可孙女还来不及高兴，又听闻汤药里是下了毒的，要害了五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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