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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欢突然好想打他，能不能让她一个人感动一会儿啊。
言外之意不就是内心嫌她哭起来很吵吗！
“江野！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啊！”
反射弧较长的李清欢突然才意识到，刚才，就在刚才，江野好像笑了！
他笑起来和冷着脸完全不一样。
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扬，月光映在他眼底，显得无端勾人。
打碎了清冷和疏离，显得有些痞，一身少年气。
“走了。”
李清欢点点头，双手撑着地，脚还是软的。
江野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提起来。
接着，他又弯腰去捡她地上的书包。
书包没拉好拉链，一瓶药从书包里滑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乒乓”的一声，药丸在瓶子里碰撞，在安静空荡的体育馆中显得异常大声。
李清欢紧张得手心冒汗。
见江野伸手要捡起滚落不远处的药瓶，她立刻叫住他：“江野！！！”
闻言，江野手一顿，偏过头看她：“嗯？”
李清欢走过去，接过她的书包，弯腰把药捡起来放在书包里，对他勉强笑了一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江野扫了一眼她的药瓶，点头淡淡道：“走吧。”
李清欢跟在他身后，他带着她走下楼梯，来到一楼角落，一扇开着的窗户面前。
“这里还有窗户啊？”
“嗯。”江野给她解释说，“你没来过。”
她说呢，门关了，灯熄了，江野怎么能进体育馆的？
李清欢点点头，看着江野背着书包向后退了一步，向前蹬腿，白色的运动鞋踩在狭窄的窗台上。
不过一秒，少年就翻过窗户，跳了下去。
有一瞬间，他们就像在月光下逃课的不良少年和不良少女。
李清欢跑向前，从窗户望着下面的少年。
“有点高，别害怕。”他声音冷淡，或许在月光下连声音都显得温柔无比。
李清欢点点头，跳高她都跳了，这个应该难不倒她。
她正准备翻窗的时候，她听见少年突然补了一句：“我会接住你的。”
她的心脏似乎又活跃跳动起来，“砰砰砰”地钻出了她的胸腔。
李清欢跳下来的时候，运动鞋踩在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上，江野突然伸手搂住她。
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们在月光下相拥在一起，对方的体温从神经末梢传到大脑，她感觉自己每一处碰到江野的皮肤都十分滚烫。
江野也是下意识的动作，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
他有些懊恼，但同时把她搂在怀里的时候，他甚至能嗅到她洗发水的味道。
她耳朵红得滴血，推开江野，低着头拔腿就走。
系统恨铁不成钢：【你害羞个毛啊！他可是你的攻略对象，按照你俩这样进度，五百年都不可能完成任务！】
李清欢：闭嘴！
少年跟上来，但也没说话，方才手中来自她的体温还没有消散。
他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她的窘迫。
“要打电话吗？”他问。
“嗯。”李清欢抬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瞳，看向他，“谢谢。”
“给。”
李清欢接过他的手机，拨通了许媛媛的电话，那边比较着急，问她怎么现在才和他们联系。
李清欢声音温软，不急不缓地给许媛媛解释今天的事，但她省略了一些过程和事情。
她没告诉许媛媛自己是因为练习跳高才被困在里面的，也没告诉许媛媛，救她的是江野，只是囫囵说是同学。
许媛媛问：“阿水，你在哪里啊？”
“我现在刚出校门，妈妈，我一会就打计程车回家。”
许媛媛终于放下了心：“好好好，你身边有谁啊？这个电话是谁的？”
李清欢一噎，眼神飞快地瞥了江野一眼，对许媛媛说：“我和同学，这个手机是他的。”
许媛媛也没再问是男是女，李清欢松了一口气，还没松完，许媛媛又说：“你把手机给他，妈妈给他说句话。”
“这，这……”李清欢放下电话，看着江野，她很想告诉妈妈，她的同学是个哑巴。
要是许媛媛知道她身边是个男生的话，一定会开家庭会议，讨论早恋的事情！
江野似乎明白了什么，接过电话对那边“喂”了一声。
李清欢沉默了。
连同那边也沉默了。
许媛媛反应过来，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是男同学啊？”
江野点头：“嗯，许老师你好，我是高一一班的江野。”
那边先沉默了。
这边的李清欢也沉默了。
母女俩都沉默了。
“……江野啊？”许媛媛有些惊讶，随即又拉着江野热切地问东问西，“江野，我们家小水，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呀？小水就是有些调皮……麻烦你了啊……”
李清欢急于想要知道自己妈妈要给江野说什么。
她垫着脚十分努力地凑到手机附近。
李清欢没想到，许媛媛一听说是江野，态度都立刻变了！
好像江野是她亲儿子，她才是捡来的那个一样！
因为二人几乎是耳朵贴着耳朵的距离，她垫着脚可以到江野耳垂的地方，少女的一缕黑发无意识地扫到他的脖颈，和耳垂，让他喉间发痒。
李清欢似乎觉得偷听挺好玩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看着她。
她一会垫脚，一会脚累了，又放松一会，接着又踮起脚，凑到手机旁边。
认真竖起耳朵偷听，自己还玩得不亦乐乎。
在和许媛媛说话的时候，江野说话礼貌客气，他垂眸看着自己身旁的女孩儿。
江野低声道：“没有许老师，李同学挺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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