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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瑞公主来了。”朝颜在屋檐下扬声问候。
福瑞公主一笑，这下走不了。
“我来看看皇嫂。”福瑞公主带着点心走了过去。
“太子妃也念叨着公主殿下呢。”朝颜过来行礼“荣安郡主。”
这个时候太子黑着脸从屋子里出来，福瑞公主和李芳菲同时行礼，他却不看一眼，径直走了。
“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福瑞公主看着朝颜。
“可能是太担心皇上的龙体，情绪不稳定。”朝颜抱歉。
“可是福瑞来了。”太子妃在里面叫了一声。
“是。”
“快请进来。”太子妃说到。
福瑞公主的名字就叫福瑞，而不是像李芳菲一样，叫芳菲，封号是荣安。
在大渊用名字当封号的不在少数。
福瑞公主带着李芳菲进去见礼，看夕颜匆忙的端着一个盒子退下。
太子妃带着抹额，病怏怏斜躺在躺椅上：“我这身体也不舒服，刚才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皇嫂身体不适，怎么不找太医来看看。”福瑞公主有些担心。
“老毛病了，太医也只能说多休息。”太子妃这是直接下逐客令。
李芳菲在一边站着，闻着屋子里的熏香，怎么味道有些奇怪，不像是一般女子喜欢的熏香。
“那我们……”福瑞公主知道皇嫂这是在赶人。
“那我们陪太子妃说说话，人心情一好，身体就好了。”李芳菲好不容易来了，怎么可能被赶走。
太子妃看向李芳菲，果真是草莽门户，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福瑞公主干笑，李芳菲这是故意的。
“行。”太子妃说着让人给他们搬凳子，然后就不说话了。
不熟的人在一起不说话就很尴尬，谁先尴尬谁退步。
反正李芳菲是不尴尬，她好奇的看着太子妃寝殿里的陈设，都是老物件，虽然彰显身份，却有些沉闷。
她反复的看了看，怎么觉得有些不正常。
“夕颜，把那盒榛子酥拿来给福瑞公主打发时间。”太子妃也不看福瑞公主。
怪不得福瑞公主不愿意来东宫，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用了，我们……”福瑞公主要走。
“她叫夕颜，那刚门口的那个是不是叫朝颜？”李芳菲突然兴致勃勃的问。
太子妃只好一笑：“荣安郡主好聪慧。”
李芳菲知道为什么不正常了，整个东宫竟然没有鲜花。
宫里花木众多，有专门的宫人培养花木，就算的是冬天，也有可以开的鲜花，而东宫却什么都没有。
而太子妃两个宫女的名字却是朝颜和夕颜，两种再常见不过的花。
看来这太子妃不但不喜欢太子，可能心里已经有人了，所以才会这样。
不然太子妃是以后的皇后，何等荣耀，不至于如此折磨自己。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了。”福瑞公主不给李芳菲反应的时间，拉着李芳菲就走。
反正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离开东宫，福瑞公主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憋了很长时间一样。
等她舒服了，扶着膝盖扭头看着李芳菲：“你今天是怎么了，没听出来皇嫂在赶人吗？”
“听出来了。”李芳菲觉得这个很麻烦。
太子妃好像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也不想有任何改变。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样。
“听出来了你还厚着脸皮在里面坐着。”福瑞公主生气。
“我脸皮厚。”
福瑞公主站直白了李芳菲一眼，觉得她的脸皮是真厚。
太子妃不能沟通，太子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今天吵架，难道太子妃已经知道那个小尼姑的存在了？
这宫里可没是秘密，若是被人知道了，不用晟王说，别人也会揭穿。
想到这里，李芳菲转身又进了东宫。
“哎。”福瑞公主来不及阻拦，自己在门口跺脚不愿意进去了。
李芳菲走的很快，等朝颜看到的时候，李芳菲已经进了太子妃的寝殿。
太子妃慌乱的藏了一下东西。
“放肆！”夕颜生气“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如此闯太子妃寝殿。”
“我觉得太子妃这病，要请个修习佛法的女子才行。”李芳菲直接说。
太子妃的表情巨变：“你们都退下。”
朝颜和夕颜对视了一下，行礼退下，还把屋门给关了。
屋门一关，室内有些昏暗。
“你怎么知道的？”太子妃盯着李芳菲。
若是李芳菲都知道了，那岂不是说知道的人很多。
“刚知道。”李芳菲也不解释“太子和太子妃是因为这件事生气？”
“倒不是生气。”太子妃站了起来“只是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再被渲染利用，他的太子之位可能不保。”
李芳菲看着镇定到清冷的太子妃：“太子妃想保住他的地位？”
太子妃想了想：“其实他的地位也和我没多大关系。”
“那……”李芳菲有些不理解了。
“只是我已经是太子妃，总要做太子妃该做的事情，不让自己那么狼狈而已。”太子妃看向李芳菲的表情十分冰冷。
李芳菲的脊背发寒，自己大意了：“所以太子妃只是不想狼狈？”
“人活着，总要体面一点。”太子妃那一瞬间想杀了李芳菲。
但是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李芳菲知道了，那李芳菲身边的人很有可能也知道了。
若是李芳菲出事，她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李芳菲也慢慢放松：“只为表面上的不狼狈，心中无半点欢喜，也愿意？”
太子妃走到窗户那里，看着窗户纸透过有些昏黄的光：“女人哪儿有那么多选择，你向我坦白这件事是为了什么？银子？还是我安家的人情。”
“有人给我说，有些事情不是选择，而是走向自己心中的答案。”李芳菲想到谢庭钧。
他人不怎么样，但是这句话挺有道理。
太子妃扭头看向李芳菲：“像你这般被别人诟病吗？”
李芳菲有些看不透了。
这个太子妃好像很矛盾，她活了一辈子都看不明白的矛盾。
像是身穿铠甲，不让任何人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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