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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到了柳岸楼。
上午柳岸楼没什么人，两个人点了茶水和点心。
李芳菲把去东宫的事情和谢庭钧说了，还说了岁寒香的事。
“你真是胆大。”谢庭钧生气的看着李芳菲。
“此事若是太子妃能兜住，即便被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有事。”李芳菲知道很冒险，但是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你是不是还想拿岁寒香做文章。”谢庭钧盯着李芳菲。
李芳菲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谢庭钧无奈的低了一下头：“你被这么多人盯着，一举一动都会引人猜测，你还敢去做这样的事。”
李芳菲依然不说话。
“我知道了。”谢庭钧无奈的说。
李芳菲这才抬头：“你今天去衙门，不是专门为了等我吧？”
“有点小事。”
“哦。”李芳菲知道谢庭钧不想说。
她觉得自己应该也不想知道。
“我下午去一趟风凉山，看看皇上的情况。”
“好。”李芳菲点头“那这茶汤没事吧？”
“汤药这东西，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处，还和平时人吃的东西有关，既然你说太医院很多人都喝这个，估计查也查不出什么。”
“那就是不确定有没有问题。”
“只要皇上没事就行。”谢庭钧说出结果“如果这次皇上没事，而这件事若真的是有人为之，那他还会动手。”
李芳菲知道谢庭钧是什么意思了：“好。”
谢庭钧突然这么严肃，倒让李芳菲有些被动。
“那我先回去了。”李芳菲说完就走。
“我让掌柜打包了点心，你带着回去吃。”谢庭钧突然说。
李芳菲想傲娇的说一声不用，最终没有说出口。
李芳菲离开，谢庭钧又在柳岸楼坐了很长时间。
下午谢庭钧去风凉山，皇上这两天在这里的确有些不想走了。
“庭钧来了。”皇上笑着看着谢庭钧“不会是来催我们离开的吧。”
“皇上能在这里，是微臣的福气。”谢庭钧行礼。
皇上笑了起来：“你来的正好，这李老头不会下棋，还耍赖，你和朕下两局。”
谢庭钧行礼坐下。
“你和景王是怎么关系那么好的。”皇上不经意的问。
“下了一夜的棋。”谢庭钧笑着说。
“朕还不知道他的棋艺那么好。”皇上玩笑。
“棋艺是一方面，只是难得遇到志同道合的人。”
“志同道合，你们两个说不到一起吧。”
谢庭钧很认真的想了想：“以前的确说不到一起，以后就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在济阳的时候，景王不放弃任何一个百姓，那么微臣就愿意以死尽忠。”
皇上放棋子的手顿了一下。
景王出行的时候，暗卫是皇上安排的，景王在济阳的作为皇上也清楚，只是没想到谢庭钧会这样说。
“在济阳的时候，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有很多为了别人而努力的人。”谢庭钧慢慢的说。
“这是我大渊之福，你偷偷的捡了那么多籽玉就不地道了。”皇上抬手点谢庭钧。
“臣穷。”谢庭钧说的认真“要攒彩礼，娶媳妇。”
这把皇上逗笑了。
谢家的人顽固，坚持君子固贫，没想到谢家的后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老头，你听听，为了娶你女儿，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皇上打趣李觉新。
李觉新有什么好听的：“我女儿金贵。”
皇上一回头，看谢庭钧落子就要捡皇上的棋子。
“等一下，等一下……”皇上阻止，他怎么还没开始就要输了？
谢庭钧让皇上看。
“不对啊。”皇上不解“朕刚才明明一片大好，怎么突然就输了？”
“皇上的确是一片大好，却太注重核心的几枚棋子，而这棋盘上的任何一个棋子都很重要，只看怎么用。”谢庭钧说着继续捡皇上的棋子。
皇上又不好在一个后辈面前悔棋：“朕还没输呢。”
“下棋不到最后，当然看不出输赢。”谢庭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上看了半天棋盘，愣是没有落子。
“你倒是快点。”李觉新都看着急了。
“你来。”皇上看着谢庭钧。
谢庭钧帮皇上落了一子，棋盘顿时活了。
谢庭钧落子的地方，皇上也想过，但是因为想的太多，反倒不怎么确定。
“你一把年纪了，还让人帮你下棋。”李觉新嘲讽。
皇上干脆不下了：“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老辣的棋路。”
谢庭钧起身行礼：“自小便看棋谱当乐子。”
皇上觉得谢家人果真都不正常：“那你说朕输在什么地方？”
“思虑太多。”
皇上看着谢庭钧，怎么觉得自己被谢庭钧给看穿了。
“下棋若不走一步看三步，怎么能不败。”皇上耍起了赖皮。
“那皇上倒是先走一步。”谢庭钧无奈的说“皇上把所有的可能都看了，发现各有利弊，那就很有可能做出错误的选择。”
“照你这么说，朕应该怎么选。”
“微臣不敢说皇上怎么选，只是微臣自己，确定自己要怎么做即可，棋盘厮杀，被对方吃掉棋子再正常不过，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
皇上看着谢庭钧，怪不得景王会这么看重他：“你也说了，每颗棋子都很重要，朕总要取舍。”
“若是同等重要，那岂不是说，都不重要。”谢庭钧试探着说。
皇上看着谢庭钧。
重要和不重要都是相对来说。
若是每个都看的清清楚楚，反倒是一叶障目。
李觉新在一边不语，皇上为自己那几个儿子为难就行了，何必为难一个后生。
“你说重要，又说不重要，岂不是白说。”皇上摊手。
“落子重要，弃子便不重要，同样是自己的棋子，只是这个差别。”
皇上看着棋局，若他的几个孩子只是这可以舍弃的棋子就简单了。
“皇上，景王和晟王求见。”疏谨公公行礼。
“宣。”皇上笑着起来。
谢庭钧侧身，看来景王拦不住晟王了。
李芳菲走了一步险棋，现在只能期望这一步险棋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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