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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姜里里，利梨三人簇拥着孔岁宁，孔岁宁在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温言问：“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感觉有点熟悉。”
孔岁宁笑眸微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贝多芬是孔岁宁最喜欢的钢琴家，她从学钢琴开始便无比仰慕的人，即使他们相隔几个世纪。
温言：“好厉害！”
孔岁宁没有掩盖自己被人夸奖的喜悦心情：“都是正常发挥。”
利梨问：“贝多芬你偶像？”
“嗯。我心目中的大神。”孔岁宁满眼仰慕之情，毫不掩饰道：“我甚至想成为他，希望有一天我能被誉为孔?多芬。”
“哈哈哈……”
三人忍不住笑出声。
姜里里见小姑娘得瑟得不得了样子，逗趣道：“贝多芬帅还是季锦瑜帅？”
孔岁宁听到季锦瑜的名字，脸瞬间有点垮：“季鲤鱼能跟人比吗？低等物种和人，物种不一样怎么比？别侮辱贝多芬。”
季锦瑜：“……”
姜里里三人快被笑死，温言说：“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大帅哥。”
孔岁宁不以为然，反正季锦瑜又听不到。
“帅哥有点冤。”利梨说，“你们两个挺逗的，有机会的话想听你们天天拌嘴，我磕糖。”
孔岁宁听不懂：“磕什么糖？”
利梨别有深意地笑笑，没说话。
“打算吃剩菜吗，还不出来？”季锦瑜突然站在门口，远远地目光注视着孔岁宁。
孔岁宁有点惊慌季锦瑜出现在音乐室，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的，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季锦瑜轻挑一下眉，口吻轻描淡写地说：“过来背瘸了腿的去吃午饭，省得你爬去食堂，你说是吧，孔多芬同志。”
孔岁宁：“……”
完了！
被听到了！
她说季锦瑜不是人，被他听见了。
温言，姜里里，利梨三个人挤眉弄眼，然后在偷笑。
“还不快过来？”季锦瑜声音隐含不耐。
孔岁宁望着他，轻轻地说：“你不是过来背瘸了腿的吗？是你过来，我瘸了腿过不去。”
季锦瑜的拳头硬了。孔岁宁太欠“收拾”了。
见两人僵持着，温言她们三个连扶带拖地把孔岁宁带到季锦瑜身边。
孔岁宁一脸呆愣。
姜里里：“正好学长你来了，我们都是女生力气不大，你来背岁岁再好不过了。”
孔岁宁眉头哀怨皱了一下：“我又不重，你们三个扶着我就行了，又不用你们扛尸似扛我去食堂。”
利梨：“他背你更省时，对吧？快快，去吃午饭，我怕等会我们真吃剩菜了。”
季锦瑜背对着孔岁宁弯腰：“快点。”
利梨扶着她趴上背。
季锦瑜背着孔岁宁走在前面，孔岁宁心里提防他，她刚说了坏话被季锦瑜抓包了，按照季锦瑜这恶劣的脾性不知道会不会把她从五楼扔下去摔成四肢岔开的蛤蟆。
“你吃撑了？”孔岁宁在季锦瑜耳边说，“怎么如此好心过来背我？”
“废话多。可怜你瘸了腿，不忍心你爬去食堂。”季锦瑜冷冷道。
“整天就知道可怜我。”孔岁宁抿抿嘴巴，然后说：“你才是最可怜的。季阿姨都偏心我了，把我当女儿了，你是捡来的。”
季锦瑜眼眸微垂，仿佛隐藏了眼中的什么，目光微凉。
“闭嘴。”
“哦。”孔岁宁搂上了季锦瑜的脖颈，以防万一他把她扔下去。
“怂。”季锦瑜嘲讽道。
食堂，赵暖安提前给他们俩打好了饭菜。
赵暖安看见季锦瑜背着孔岁宁从门口进来，站起来招招手：“这里。”
季锦瑜过来时，余帆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笑道：“我还以为你去干嘛了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去背人了？”
“有必要吗？”季锦瑜微弯下腰放孔岁宁下来。
余帆吊儿郎当地对季锦瑜嗤笑一声。
赵暖安扶着孔岁宁坐下，将饭菜放到她面前：“这是我给你打的。”
孔岁宁心窝暖暖的，笑着说：“谢谢暖安学姐，我今天没吃上剩菜。”
赵暖安潇洒摆手：“客气！”
季锦瑜懒得理她。
“对了，你的脚竟然摔得这么严重，都影响到走路了。”赵暖安低头去看孔岁宁裹得臃肿的脚踝。
“嗯。”孔岁宁边喝汤边点头，咽下去后说：“可把我害惨了，从来没那么惨过。真是天打雷劈。”
没有指名道姓，季锦瑜都能猜出孔岁宁内涵他。阴阳怪气属她最会。
“不内涵人会死？”季锦瑜看她一眼说。
“会死。”孔岁宁干巴巴回道。
赵暖安却笑了：“是有点惨，肿成猪蹄了。太过分了。”
孔岁宁：“……”不知道暖安学姐是替她惋惜还是在幸灾乐祸？
此时姜里里她们三个端着饭菜回来入座。几个小女生叽叽喳喳又聊了起来，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所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孔岁宁还有一大半，像是没动过一样。
季锦瑜和余帆先吃完。季锦瑜用筷子敲击了一下她的餐盘边沿：“闭嘴吃你的饭。话多又吃得慢，等会所有人都得等你。”
孔岁宁低头看看自己的餐盘，不情不愿地夹起了几粒米饭吃进嘴里，反反复复都是这样，跟小鸡啄米似的。
季锦瑜看着便不耐烦：“你故意的？鸡崽啄米都比你快，你嘴巴又不是一条缝，吃快点。”
“瞎了你的眼，我不是在吃吗？”孔岁宁嘀咕着说。
“又没什么，我们等她吃完。”赵暖安打圆场，“要不然你们先回去？”
“不用，我还要背她回教室。”季锦瑜说。
听着他的话，孔岁宁觉得他还是有点良心的，干脆不吃了，反正她吃东西吃不多。
孔岁宁：“我吃饱了，回去午休。”
余帆把大家的餐盘收拾好，叠一块一起拿去放好。
季锦瑜刚要背人，被赵暖安抓住手臂说她来背孔岁宁，这样适合又方便。
“怕什么，我在你和余帆之间也算半个男人了。”
孔岁宁认为不好不过了，赵暖安是她最有好感的学姐，而且她又不重，背着不吃力。
“学姐背我，我轻。”
赵暖安蹲了下去，孔岁宁立刻趴了上去，季锦瑜也没动手去阻止，懒得理睬她。
赵暖安轻轻松松地站起来，姜里里三个小姑娘也想打断自己的腿让赵暖安这个酷帅的女生背一下，和她亲密接触。
“暖安学姐，你背我好有安全感。不像有的人一边背着我一边说要把我分尸了。吓得我想动手偷偷拧了他的脖子。我可怜得。”孔岁宁憋屈道，“他还有酸臭味，他不干净。”
其实是孔岁宁添油加醋说的，季锦瑜身上并没有酸臭味，只有淡淡的薄荷香。
挺好闻的。
季锦瑜：“孔岁宁你给我闭嘴。”
孔岁宁忍不住偷笑。
晚自习后。
“喂，季锦瑜，别走那么快。”
孔岁宁瘸着腿小心翼翼地在季锦瑜身后跟着。此时已经下了晚自习，人挺多的，他们俩走在人群身后。
“我脚疼……”
孔岁宁哀怨道。
季锦瑜手上提着包，停下脚步，背对着孔岁宁，声音不大不小：“我身上有酸臭味不干净，你鼻子受罪。”
孔岁宁看着他被灯光拉长的身影，不太想服软：“随口说说的，当什么真？”
季锦瑜转过身来：“我小气，较真。”
孔岁宁：“哦，然后呢？我要跪下，以死谢罪吗？”
季锦瑜嘴角微一勾，有些顽劣：“倒也不必。你说你是狗就行了。”
“你是狗。”孔岁宁机械似地回答。
季锦瑜：“……”
“我说了，过来背我吧。”孔岁宁伸出双手，“你不能耍赖，我说了的。”
“你真聪明，孔岁宁。”季锦瑜反讽道。
考虑到如果不背着孔岁宁出去，被季清玉看到，准会又被一路唠叨着回去，季锦瑜还是妥协去背她。
“你最好快点祈祷我的腿早点好，这样你就不用每天背我了。”孔岁宁在他耳边说，“其实我也嫌麻烦。”
季锦瑜回道：“我祈祷你智障，每天拿根绳子拴紧你牵出去溜。麻烦。”
孔岁宁：“……”
“怎么不说话了？”季锦瑜微一回头。
“因为我不想和你说话！”孔岁宁对着季锦瑜的耳朵吼一声。
周围的人目光陆续投向他们。
季锦瑜耳膜震荡了一下，骂道：“操。那你还是闭嘴吧。”
刚好出到校门，季清玉站在门口。
“你又和岁岁吵架了？”
季清玉问。
“没有！”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
季清玉难得见他们这样和谐，笑了笑，今天不打算跟季锦瑜发生什么口角纠纷了。
“上车，我们回家。”
周六补完课，国庆长假来临。
孔岁宁因脚伤，呆在了家里，哪里也没去。姜里里，温言，利梨三个约着出去旅游，拍了好多好看的照片分享给她。
季清玉去了海市出差，季锦瑜嫌弃跟孔岁宁呆在一块，去了余帆家里。
整个大房子只剩孔岁宁一人，空落落的。
孔岁宁百无聊赖地躺躺床，看看书，又玩玩小游戏，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肚子有些饿，她不想吃一些干粮，准备去弄吃的，即使她不会做饭，也不会用电器。
当从床上坐起来时，看到季锦瑜提着一袋东西走进来。孔岁宁诧异：“你怎么出现了？”
季锦瑜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穿着运动套装，显得外表格外清秀身形修长挺拔。他把东西放桌面上。
“外面打包回来，喂猪的，快吃。”他的声音里隐隐有些怒气。
孔岁宁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给我打包吃的，这么好心？”
季锦瑜摘掉帽子：“怕你臭了没人知道，可怜你才回来。”
又瘸又傻的，说不定真的饿死掉。
孔岁宁听得出来季锦瑜诅咒她死掉，也不生气，因为她饿了，而是说：“谢谢你了，活菩萨大好人。”
季锦瑜目光冷淡地看她一眼，不想再和她多呆一秒，如果不是季清玉一个电话打回来。她说孔岁宁不会做饭，又是小女孩，一个人呆在家里怕饿肚子，怕不安全，勒令并要挟他回家里。
孔岁宁真的是麻烦精累赘一个，从小到大一点也没变过。
夜晚，季锦瑜准备关灯入睡，听到孔岁宁崩溃的叫声。
“鲤鱼，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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