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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吗？何止是因为黎家的事恨他。
能恨吗？可他却是保住了她父兄生命的人。
过了很久，黎墨开口，“商场上的竞争我明白，优胜劣汰我懂。更何况黎家的事情不仅仅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我恨也是恨那些使用卑劣手段的人。”
冷邪寒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转瞬即逝。
冷邪寒起身，顺手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托起来，“就算是恨，也没得选。”那语气里的桀骜不驯，倒真的让人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是干干净净的。
“你做过吗？”
冷邪寒停住了脚步，脸上是蛮有兴趣的神色，冷冽狠厉却又宠溺，“我若做过,你会怎么做？”
“看你做到什么程度？”
“灭门。”冷邪寒的嘴里吐出来两个字，那一刻，黎墨心里哆嗦了一下。
“我想听实话。”黎墨盯着他的眼睛，想要找一个答案。
冷邪寒坏笑，“没有实话。”他这样的人看着浑身戾气，玩世不恭，十恶不赦，强人所难，可是偏偏就是该正经的事情，他没有一点正经。
说实话，这个时候，他说黎家的事情是他亲手做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放下，且顾当下。她只知道，当下的她，在和这个人做了一笔她自己觉得值得的交易，却也是一个她内心深处极度抗拒，迷失自我的交易。
黎墨没吭声，推了他一把，“回去休息吧。”
冷邪寒突然拦腰把她横抱起来，黎墨没有准备，身体失重，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却在自己注意到之后，收回手。
黎墨被他摔在床上，床垫很柔软，黎墨整个人陷进被子里。
冷邪寒的压上来。他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唇边停住，一下下地撩着她的头发，“明天，中心医院心脏科会来一个专家。”
黎墨的眼神跳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等他说话。
冷邪寒也没有让她失望，继续说下去，“老教授了，被他从鬼门关拉出来的人数不胜数。”他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手指插在黎墨的发间一下下地梳理着。
那张脸，和那双眸子就像是勾勒出的雕塑，完美到让人着迷。黎墨盯着他，出了神。
冷邪寒在她的脸上吹了口气，黎墨缓了神，“什么？”
冷邪寒挑眉，“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还走神。
黎墨勾了勾唇角，不经意地说道，“女娲造人的时候，在你这张脸上是花了功夫的吧？”
果然，这句话，对于冷邪寒来说很受用。他勾起唇角，“好看吗？”
“嗯。”
“你喜欢看吗？”
黎墨没回答，她问他，“那个专家是每个病人......？”
没等说完，被冷邪寒吻住，未说完的话吞没在这个吻里。黎墨被吻得大脑清空了所有心事，被迫专注。在她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冷邪寒在她唇边一吻，问：“你喜欢看吗？”
“好看的人谁都喜欢。”
“问你。”
“我也不例外。”
冷邪寒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起身去了浴室。
他洗漱完出来，看得坐在落地窗前的黎墨，蜷缩着，很小很小的一个，头靠在窗帘上已经睡着了。
他走近，看着睡熟的黎墨，心里莫名一阵涟漪。
冷邪寒把她抱起来，黎墨惊醒，“睡觉要在床上睡。”
“对不起。”黎墨迷迷糊糊地说。
“道歉做什么？”冷邪寒把她放在床上，塞进被子里。
“我是想等你，怕在床上睡着了，就在窗边，还是睡着了。”
冷邪寒随手关了灯，上床，“很累？”
“没。”黎墨的嘴硬，冷邪寒也是知道的。
“今晚放过你了。”他像是笑了。黎墨不确定自己听没听错，却也怕他后悔，不敢出声问。
黑暗里，两人平躺在床上，他说：“很累，可以辞去工作。”
“不用。”
“我给你发工资。”
“不用，我想工作。”
冷邪寒不屑地笑了，“干苦力？”
“有很多人都在干。”
冷邪寒黑暗里握住黎墨的手，在她的食指上搓了搓，捏着她的手指问：“什么？”
“创可贴。”
“怎么弄的？”
“划伤了。”
冷邪寒把玩着她的手指，一下下地捏着，“不许干了。不是商量。”
黎墨没吭声。
冷邪寒说：“那个专家明天去医院，给你父亲看看吧。我让阿现通知你。”
黎墨被握住的手一僵。
两人都没说话。
冷邪寒松开她，“睡觉。”
过了很久，黑暗里，冷邪寒的腰被人环抱住，黎墨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冷邪寒，谢谢你。”
冷邪寒的身体一僵，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黎墨想要挣扎，却已经来不及了。又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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