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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三：“什么提议？”
江晚歪头：“师父让我瞻仰一下真容，我屋里的东西随便你挑。”
云三呵笑：“那你先说说，你屋里都有些什么值钱的物件？”
江晚掰着手指报给他听：“古董花瓶，名家字画，绝版书籍，珠钗首饰，当然，还有很多银两。”
“这么说来，你还挺富。”
“一点小钱而已。”江晚谦虚：“你想要什么？”
云三眼底闪过一抹幽光：“随便什么都行？”
“任君挑选，绝不反悔。”
“既然如此，那么我选……”云三拉长声音，抬手一指：“你。”
江晚怔住。
“我选你。”云三重复。
月光明亮，晚风过，树影摇曳。
“师父，您这就没意思了。”江晚面无表情道。
她可不是长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男子随随便便一句逗弄就会羞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为师可不是说笑。”云三扔掉狗尾巴草，收起吊儿郎当，迈开长腿朝她走过去：“只有我的妻子可以看到我的脸，你这么好奇的话，不如嫁给我，往后想看多久都行。”
他太过正经，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眉心紧了下，江晚站在原地没动：“那算了。”
云三停住脚步，瞧着比他矮一个头的江晚：“算了？”
江晚迎着他的目光：“万一你长得很丑，那我搭上一辈子岂不是亏死了？”
云三：“……”
“徒儿，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师父会很没面子的。”云三作伤心状。
江晚呵呵。
她就知道，这厮不愿露脸，又跟她东拉西扯转移话题。
“徒儿只是实话实说。”
嘴角抽了抽，云三顺着她刚才的话反问：“那万一师父是绝世美男子，你不就赚了？”
“赚什么赚，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跟着你一个穷光蛋，我不还是亏？”江晚懒得跟他磨嘴皮子：“赶紧的，再练一会儿我要回家睡觉……哎呀！”
她光顾着说话没注意脚下，来了个迎面摔。
“这儿怎么有个坑！”江晚咒骂着。
“这是老天给你的教训。”没心肝的云三走过去嘲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嫌弃为师。”
江晚仰头甩他一个瞪视：“您老人家就不能扶我一下吗？”
云三真没这个打算：“你起不来？”
江晚没好气道：“我脚崴了！”
云三摇了摇头：“行吧，谁让为师就只有你这一个徒弟。”
江晚龇牙咧嘴地把手举起来。
云三倾身抓着她的胳膊：“哪只脚崴了？”
“右脚。”
她整个重心压到他身上，云三犹豫了下：“要不为师背你。”
“也行。”
他半蹲在她面前：“上来。”
江晚嘴角一弯：“好！”
话落，她猛地冲着云三脸上的面具出手。
“拿来吧你！”
按照设想，她搞突然袭击，云三肯定来不及反应。
可是——
指尖刚刚触到面具，云三迅速将她手腕扣住。
江晚猝不及防，被他用力往前一拽，紧接着脸就贴上泥地，胳膊被反剪在背后。
这是个相当糟糕的姿势。
“疼！”
云三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牢牢地压制住她：“原来徒儿你这么想嫁给为师？”
他显然早有防备。
动弹不得的江晚咬牙切齿：“王八蛋！”
云三冷笑：“怎么，不服气？”
嘴边全是杂草，江晚又不能不说话：“不给看就不给看，你至于这样吗？”
云三高高在上地欣赏着她此刻的狼狈模样：“你偷袭为师还有理了？”
“师父，我错了。”江晚一秒变乖。
云三：“……”
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晚情真意切：“我真的错了。”
知道她光速变脸认怂是迫于形势，云三还是松了手。
江晚迅速跳起来：“呸呸呸！”
云三尾音危险：“嗯？”
江晚：“我嘴里进了泥！”
云三傲娇地哼了一声。
江晚拿起水壶漱了几次口，问云三：“师父，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装的？”
“嗯。”
“你怎么看出来的？”
云三低头看着她的大花脸：“你摔得太假，叫的那一声也很假。”
江晚：“哦。”
既然知道她使诈还装模作样地配合。
这人真狗！
“去洗个脸吧。”云三指着不远处的小溪。
说到这，江晚吐槽他：“师父，我好歹是个女子，您刚才直接把我摁到泥里是不是太狠心了点？”
云三惊奇道：“原来你是女子？”
江晚：“……”
江晚：“不，我是纯爷们儿。”
云三挑眉：“今日为师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为师就不是把你摁到泥里，而是埋到泥里……你在干什么！”
“准备泡脚啊。”江晚继续脱袜子。
天气炎热，练武出了一身汗，这溪水冰冰凉凉，她正好降一下温。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云三只觉入目的那一抹白晃得他眼花。
他迅速背过身：“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把脚露在外面！”
江晚一脸问号：“不然我穿着袜子泡脚？”
知道她胆大，但没料到她竟如此奔放。
云三有点气急败坏：“你是女子！”
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江晚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个朝代虽然没有缠足的陋习，女子的双脚仅限丈夫可见的观念还是根深蒂固。
江晚噗嗤一声笑：“师父，你好纯情！”
云三语气别扭：“把鞋穿好！”
“不，这天太热了，我得泡一会儿。”江晚坐在岸边石头上，两只脚欢快地踢着水：“师父，这水很干净，也很凉快，你要不要一起？”
云三不吭声。
“咱们是江湖儿女，不讲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江晚一本正经：“师父放心，我不会找你负责的。”
云三骂她：“不害臊！”
话落，他干脆飞到一棵远点的树上非礼勿视。
江晚偷笑。
古人不愧是古人，真是太单纯了。
毕竟深更半夜的，江晚泡了不多一会儿，见好就收。
穿好鞋袜，她腿还没站直，就结结实实挨了云三一个脑瓜崩。
“再有下次，为师砍了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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