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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记得自己初中的时候，就跟爷爷离开了村子去到县城上学，再往后几乎就没有回来过。
不过还好，李牧对自己生长的地方很熟悉，没过多久，他便停在了一间红砖瓦房前。
门是虚掩着的，李牧伸头往里张望时，隐约间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爷爷，我们怎么回来了？”
李牧悄悄的进了院子，透过大大的玻璃窗户，朝里面看去。
只见年幼的自己坐在床沿上，看着一旁正吧嗒吧嗒抽旱烟的爷爷。
爷爷表情很凝重，好像并不怎么开心。
这段年幼的记忆李牧有，当时他还以为爷爷是因为二爷爷的事，才会一语不发。
不过好像并不是这样，透过窗户，李牧诡异的发现，爷爷的视线，正在盯着窗外的自己。
因为反光，李牧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木头，你就在家里待着，哪都不要去，爷爷去看看二爷爷。”
“好！”
李牧往后退了几步，呼吸有点急促，因为他明显看出来了，爷爷出来，就是找自己的。
为了不让年幼的自己看到不寻常的事，李牧跟在爷爷身后，直到他停在了自家菜园子边。
“不该来的地方，为什么要来？”
爷爷坐在田埂边，目光始终不朝李牧看，李牧也不敢靠得太近，站在他身后三米远的地方。
“爷爷！”
李文忠身形顿了顿，始终抽着旱烟，“小木头有本事了。”
留下这句话后，李牧就看到爷爷磕了磕烟杆，站起身朝着二爷爷家的方向走去。
“大爷爷！”李月看到门口的老人，嘴一撇眼看就要哭出声。
“月月！好孩子不哭啊！”
李牧自始至终都跟在自己爷爷身后，看着年幼的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按理说二爷爷要比爷爷还要小两岁，身体应该会很好才是。
可就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二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渐渐地到了连地都下不了的程度。
李牧记得最初他二爷爷身体不好的时候，他还来跟着爷爷来看过。
只是年幼的自己一进屋子，就感觉房间里阴冷无比。
来过两次后，他爷爷就不让他来了，就连他二爷爷下葬时，都没让他来。
自己这会儿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爷爷和屋子里的众人忙碌。
直到晚上，他看到家里的长辈，将二爷爷安置进了棺材里，小辈们依次烧纸磕头。
他看到李月泪眼婆娑的跪在棺材前，磕了三个头以后，就跟着自己妈妈离开了。
李牧知道他只有在这里，才会得到真相，便耐着性子继续等着。
第一天晚上相安无事，第二天李牧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将村子里转了个遍。
在村口的时候，还真让他听到了一些有关于二爷爷的事。
“哎呦，这件事还是我最有发言权，还是我来说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牧他们村，开小卖部的那个女人。
只见她眼睛先四处瞟了瞟后，才压低声音，对着同村那些爱嚼舌根妇女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我家住他们隔壁，那可时每晚都能听到声音！”
“啥声音？这老李叔年龄大，玩的倒挺花，别不是...”
短头发的妇女一边摘着豆角，一边笑着挤眉弄眼，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小卖部老板娘翻了个白眼，朝她压了压手。
“你想啥呢！那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声音。”
“那是哪种声音？”
一圈人停下手里的活计，皆是好奇不已。
小卖部老板娘脸色变了变，悄悄说道：
“说话声！一晚上都是说话声，还有劈东西的声音，有时候还传来丁玲桄榔的声音。”
那些原本凑在一起的妇女，听完便往后一靠。
“我还以为啥声音呢！这有啥稀奇的，老李叔他老婆死的早，成天一个人住难免睡不着。”
“对啊！说不定就是天太热，人家抱着自己老婆照片诉苦呢！”
小卖部老板娘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
李牧就看到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不不，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住得近，那声音天天都有。
有一次我跟我们家那口子割了一天的谷子，累得动都不想动，只想赶紧休息。
结果后半夜我们正睡着，隔壁老李叔家那声音又来了。
我娃他爸窝着火，就起身去找老李叔理论去了，结果...”
小卖部老板娘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狠狠地打了几个哆嗦。
摘豆角的妇女豆角也不摘了，跟着其她人凑近了，催促她继续说。
狠狠地吞了口口水，老板娘断断续续说道：
“我娃他爸回来就病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成精了，成精了。
当时别提多吓人了，我愣是守着他在床上坐了一宿没睡。
第二天直到中午，我们才缓过来。”
“然后我就问他看到啥了。”
“看到啥？”
李牧比她们还要好奇，凑近了弯下腰仔细听。
“还能看到啥，他说就看到老李叔一个人，在院子里对着空气边说话，边瞎比划。
而且院子里面，还放着两个人。”
几个妇女脸色大变，胆子小的更是尖叫一声，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放着人？不会是老李叔杀人了放院子里，精神错乱了吧？”
老板娘摇了摇头，接着道：
“不是，院子里放着的，可不是活人，他爸看的一清二楚。
两个都是用竹条做的人，一个只有轮廓，还有一个，已经用白纸糊上了。”
“什么？”
不止听热闹的那群妇女，连李牧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而且我还听他爸说了，老李叔在院子里对着空气说话。
说的都是我不会做这个，你放过我之类的话。”
“那样子，别说他爸害怕，就连我听着都要吓破胆了。”
围坐在一起的妇女面面相觑，皆是从中看到了恐惧。
“那啥！这老李叔的死，该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吧？”
老板娘抹了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叹了口气。
“这么玄乎的事，说不准还真是。”
李牧站在她们身后，表情凝重的思考着小卖部老板娘说的这件事。
“不是说不准，恐怕真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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