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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大娘不吭气。
安以暖觉得安然猜得八九不离十!“大娘,杜家家境殷实不假,小梅梅没人照料也是真的,可你想过我堂姐为什么会死吗?”
安家大娘,“她想不开,没福享受!”
安以暖,“我那天闻到她身上一股味,我怀疑她是经常挨打,为了面子不肯说,伤口得不到治疗,溃烂了!你是她亲娘,她没跟你说过?”
安家大娘有点激动,“你别瞎说,你姐夫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他没打过你堂姐!她身上好好的,没伤。她的衣服是我看着换的,没伤,一点伤都没有!”
安以暖,“那他们村的人说我姐夫人品有问题,你知道吗?”
安家大娘抖了一下,“别听他们瞎说,没问题,他们就是胡说八道呢!”
安以暖心里已经差不多清楚了,她大娘绝对知道杜民知是个什么鸟,这就是在给他打掩护!
可他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联想到安仕俊和她爹娘的态度,难道是他那方面有问题?
不会,要是有病就不会是人品有问题了!
那还是作风问题!
又想到她大娘的态度,要是安玲经常挨打,那她大娘应该是最恨杜民知的那个,怎么还会帮他说话?
她堂姐没有挨打,身上没伤,那臭味……
安以暖被自己的推论吓了一大跳!
“大娘,你知不知道花柳病会传染?”
“啊?”安家大娘显然没想到安以暖会问出这话,“你说什么呢?你一个小姑娘,你不害臊啊!”
顿了顿又说,“是不是安然说的?谁告诉你的?”
安以暖看她大娘的神情和话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生了病不去看病,捂着盖着,怕人知道,你是她亲娘,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堂姐遭罪,她受不住了,上吊了,你还替那个罪魁祸首遮掩,还要把安然也推到火坑里,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大娘吗?你心很善的呀,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你这是在杀人你知不知道?”
安家大娘早就停下了脚步,“我没有,我不是!我跟他说好了,他的病没治好之前不能跟然然圆房,然然现在过去就是看孩子,我怎么会害她?”
安以暖真的无语了!你是傻呀,还是无知?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人家娶到家里,圆不圆房,你还天天看着不成?他要用强怎么办?到时谁给安然做主?
“那你带没带小梅梅去看过大夫?她有没有生病?”安以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大娘,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别瞎说,几个月大的孩子,怎么会有那种病?你就是瞎说!”安家大娘有些愤怒了,这是在侮辱她的外甥女呀!
安以暖,“我堂姐的症状那么严重了,说明得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她是在怀小梅梅之前就得了病,那就非常有可能被传染!”
这种病,存在母婴传播!
片刻,见她大娘不说话,安以暖又道,“是不是我堂姐也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吓坏了,觉得无望了,这才选择了轻生?”
这话一出,安家大娘突然就撑不住了,一下子瘫坐在了路边,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这不可能,不可能!”
俄而,变成痛哭,“不对,都是你瞎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老天爷,这太惨了吧?”
安以暖蹲下来,拉过她大娘的手,“这只是我猜的,或许小梅梅没事呢,退一万步讲,就是染了病,发现得早,我们去找大夫治,也还来得及!你先不要哭了,眼下是要把安然救出来,咱们不能陪一个再搭两个吧?万一安然进了杜家,也染了病,他家顾及面子,也不给找大夫看,那时你哭都来不及了!”
安家大娘在脸上抹了两把,站起身,“然然在哪儿?带我去找她,我不让她嫁了!”
安以暖,“你确定想好了?”
安家大娘,“想好了!我现在想明白了,我糊涂啊,差点害了然然!”
安以暖,“好,那我们现在去接她回家!”
她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她大娘不同意了,杜家也不敢强娶吧?
谁知安家大娘目光一滞,“不行,不能回家,杜家已经下聘了,今天就要来抬人呀。哎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我太糊涂了,我该死呀!”
安以暖,“那就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你们把亲事退了再说!”
安家大娘,“只能这样了!”
二人下了大路,折向山中小路,安以暖前头带路,安家大娘跌跌撞撞在后面跟着,路上还得警惕四周是否有人。走了好久,才到安然藏身的地方。
安然听到安以暖喊她名字,潜身往外走,突然听到到了她娘的声音,也看到了她娘的身影,“小暖,你出卖我!”
安家大娘,“然然,娘错了,娘不是来抓你的,真的,不信你问小暖!”
安然手持匕首,一脸警惕地看着二人。
安以暖,“真的,你娘说要把这次的亲事退了,退了再让你回家,她现在带你去你姨母家躲一躲。放下刀,别害怕!”
安家大娘看到女儿的态度,更是心疼,“然然,娘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娘这一次吧!”
安然看到她娘今天的神情和话语,都与昨天不一样了,知道是这是真的了,把匕首一扔,就扑进了她娘的怀里,放声痛哭,“娘,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安以暖等母女二人都平静了以后,说道,“安然的脚扭了,不能再走远路了,得坐车。大娘你去找我大伯,让他晚上找辆车,你们晚上走!”
安家大娘,“你呢?”
安以暖苦笑了一下,“我,准备迎接我奶奶的狂风暴雨呗!”
又搅和了她家的好事,安然没嫁出去,聘礼得退回去,最重要的,那辆马车也得还给人家,她奶奶能痛快才怪呢!
安然听安以暖这么一说,有些难过,觉得对不起她!想起以前自己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看她就是个傻子,一点堂姐妹之间的情谊都没有。可现在,她愿意为她冒这么大的风险!
“小暖,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安以暖冲她摆摆手,“快进去藏好,晚上要不是你爹和你娘叫你,你可千万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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