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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就表示不告安以暖了。只要安老大不悔婚,他们就当这事没发生,可以把婚期延后!
“如果他们单方悔婚,还请大人主持替我们公道!”
杜保长的话句句在理,公堂外看热闹的民众也七嘴八舌地指责安家的不是。
安老大匍匐在地,磕头说道,“草民愿意受罚,只求大人做主解除小女的婚约!”
陆文远,“按照我朝律例,女方悔婚而男方不同意者,杖责六十,双倍赔偿男方的聘金。你可愿受?”
安老大再次叩头,口称,“愿意!”
安老婆子捂着嘴,一个劲的摇头,呜呜地说不清楚。
知道的人,知道她是单纯地不想退婚、退彩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怕儿子受刑,心疼不过!
六十杖下去,弄得好,丢半条命;弄不好,就下不了公堂了。
安以暖眼见陆文远就要伸手去拿令牌,忙向前跪了跪,说道,“大人,我有些话想跟我姐夫单独说说,能不能请大人待我们说完再判?望大人准许!”
陆文远,“不准。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他实在不想看见再看见这个丑丫头,见一回憋气一回,上次被她利用了,这次想借机吓吓她,又没得逞!
安以暖笑了笑,“这事由我而起,我愿意尽我的一点微薄之力,试着把这事化解了!免得以后大人治下的这两个村子也变成了南北杜村!”
她这话说得陆文远想发火!
谁都知道南北杜村其实就是一个村,村里人同宗同族。很多年前因为分家不均出了命案,这才演变成了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发生械斗,让历任的知县做得都很烦!
这丑丫头竟然说,这次他要是处置不当,会变成村与村之间的矛盾。
他怎么那么想打她一顿板子呢?太张狂!竟敢,威胁他!
不光陆文远这么想,杜保长和安仕俊一众人等也都是这么想的,他们也不知道安以暖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敢这么说话!
陆文远冷眼看了看安以暖,心里斗争了半天。
如果把她轰出去,也没什么毛病,谁也说不出什么;
但转念又一想,要是她真能说得杜家同意退亲,那当然更圆满!
于是说道,“给你两刻钟时间,成与不成,本官都要按律法从事!”
安以暖磕头谢过,爬起来,冲杜民知招了招手,“姐夫,跟我出来一趟呗!”
看杜民知不动地方,又说道,“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杜民知看了看杜保长,看他没反对,这才跟着安以暖出了大堂。
杜保长是想反对的,可知县大人都同意了,他反对还有用吗?
一出大堂,安以暖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顾小乙,正在笑眯眯地冲她挥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干菜生意做得怎么样了?现在也没空儿问他,只冲他也挥了挥手。
眼光扫过去,她竟然还看到了明十一,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也来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了?是族长去他家借钱时就过来了吗?他是担心自己还是来看热闹的?那三百两银子是他借给族长的吗?
安以暖又在人群中来回扫了几遍,也没发现那个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
身后的杜民知问,“就在这里说吗?”
安以暖这才回过神,说道,“找个清净的没人的地方。”
两个人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看看前后左右没人,安以暖这才问道,“姐夫,你不想我们告你谋杀吧?”
杜民知一哆嗦,“胡说,我谋杀谁了?你堂姐是自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信你就去告我,告到御前我也不怕!”
安以暖冷冷一笑,“我只问你,你念了这么多年书,你知不知道,家人有病不给请医吃药,任其自生自灭,算不算犯法?看着自己的妻子每天活得生不如死,最后以死寻求解脱,世人知道后,会有多少人骂你冷血无情?就是你日后考中秀才,中了举人,你能不能禁得起百姓和同僚的一纸控告?泼你一盆水,让你这个‘民知’变成‘泯知’,你真真实实‘泯灭良知’!”
安以暖越说越气愤,怎么能有人愚昧到这种地步?都说‘病不讳医’,杜民知自己把病传染给了妻子,却只给自己看病,不给妻子看病,这就是畜牲!
杜民知脸色漆黑,嘴唇颤抖,“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你纯属诬陷!安玲根本就没病,她就是一时想不开才寻了短见!如果是我虐待她,她会不告诉她的父母?她父母还会把安然许配给我?”
安以暖冷笑,“证据确凿,你抵赖不了!我不知你何时、又是从哪里染上的脏病,即便是现在治好了,有经验的大夫也能看出来你得过病!还有我堂姐,开棺验尸就能验出来。你敢吗?”
说完看着杜民知。
杜民知心虚地躲开了她的目光。
安以暖接着说道,“我大伯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危险,只是怕你娶了新媳妇,小梅梅有了后娘,会受委屈,这才想把安然嫁过去。如果安然愿意,这也是一件好事!问题是她不愿意!现在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大伯宁可受刑也要悔婚,那你何必呢?媳妇娶不成,还害得两家成了仇人,小梅梅没了外祖父。不如听我一句劝,大大方方地把亲事退了,读书上进求取功名,过几年,再另找一位合心合意的,带着她和小梅梅到我大伯家认个亲,多好!”
杜民知像被刺破的气球,喃喃道,“没有那一天了,看不好了,所有人都会知道的,我这辈子完了!”随着说话,身子慢慢地顺着墙滑下来,蹲坐在地上。
安以暖也蹲下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是胡乱猜的,我大伯和我大娘都是厚道人,不会说出去的,何况还有小梅梅,他们不会置她于不顾的。你明天把她抱过来让我看看,我们一起想办法!”
杜民知突然直起了身子,大声道,“没有,我没病,小梅梅也没病,不用想什么办法!”
安以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别自己骗自己了,你已经把我堂姐害死了,难道还要害死自己的女儿吗?”
杜民知恍恍惚惚地说道,“是她自己怕丢人不想看病的,不是我,不是我!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不就是退亲吗?我同意了,你别再说了!”
说完就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大堂,也没再跪倒,只是目光呆滞地说,“大人,保长,岳父,我同意退亲了,聘礼退回来就好了,其他不追究了。”
行了礼,也没管杜保长做出反应,自顾自走了。
剩下大堂上的众人都傻了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既然这么容易就同意退亲,那刚才闹这一出是几个意思?
安以暖也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同意了,本来还准备威逼利诱呢,结果,准备好的说辞多半没用上!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杜民知对堂姐不是冷漠,只是迫不得已?或者,真是她堂姐怕丢人才讳病忌医?
早知道这样,自己第一时间就找他这样说说多好?还省得伯父挨了一顿冤枉打!
安老婆子在旁边看到这种情况,口齿不清地说道,“完了,完了,这妖怪又施法了,这是被她拿了魂了呀!”
原告走了,官司不了了之。陆文远宣布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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