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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一卿无奈地摇摇头：“这其中的事情我后面再和你细说吧。这枚玉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江天舸哭笑一声：“我还能从哪里能得到呢，一卿？”
燕一卿试探地说道：“程雨桐？”
江天舸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程雨桐如果是天一阁的人，那么她与湘郡王就是里外联合的关系。只是……”
燕一卿的猜测被江天舸打断：“她与湘郡王不是里外联合。据我猜测，湘郡王只是听从于雨桐而已。”
燕一卿用惊讶代替了继续的猜测。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部分信息，来到这里才发现自己掌握的只是皮毛。
不，不是皮毛，只是一根毛而已。
“而且，程雨桐不可能自己与湘郡王直线联系，一定是有什么人在中间接应。天一阁的人无处不在，我认为雨外楼也不能幸免。所以，我觉得你派鹏林去查看雨外楼是对的。只是你自己也要小心，你派出去的是不是你的人。”
“鹏林我还是很放心的。”
“我也很放心雨桐的。”
江天舸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无奈。
燕一卿没有说话。
良久，燕一卿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江天舸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这盘棋局的复杂以及让两人没有办法顺利地思考了。太过于复杂，太过于曲折，他们相信不了谁，也不能求助于谁。
“等吧。要么就是我们发现天一阁的线索，要么天一阁的人会来找我们。”
燕一卿觉得自己不能浪费在这里。
江天舸表示同意，两人决定回到寝殿里，守株待兔。
果然，到了夜晚，兔子来了。
放在这里，应该是一只鸽子。
“咕咕——咕咕——”
鸽子停在庭院的围墙上，一直徘徊中。
眼睛在黑暗中发亮。
燕一卿打开门，顺着鸽子叫声看见了围墙上的信鸽。
抓下信鸽，信鸽脚上绑着一只短筒。
“飞吧。”
燕一卿摘下短筒，放飞了信鸽。
走回屋中，江天舸听见声音也起了床。
披上一条长绒披风，给燕一卿也拿了一件披上。
抚水城水多，夜晚的寒冷是刺进骨子里的湿冷。
“谢谢。”
燕一卿将披风系住。
“怎么了？”
江天舸看着燕一卿手中的短筒。
“一只信鸽。是孙鹏林从你庭院中拿走的一只，用来给我传递情况。”
燕一卿在微弱的烛光下打开短筒塞，从里面掉出一卷小纸条。
“程晚霜出现。”
孙鹏林一直守在雨外楼。这是第一条传来的消息。
燕一卿和江天舸对视一眼，两人的嘴角同时扬起。
“你不要怪我不客气。”
江天舸伸出手，将燕一卿胸前滑落开的披风带重新系上。
燕一卿将江天舸的披风扶正：“如果她真的是天一阁的人，你自然不用客气。”
两人简单收拾完毕，趁着夜色离开了皇宫。
皇宫外安静如昨。
“今天应该是满城灯火，是你的大喜日子。”
石丞相来到皇宫，见到了双双晕睡过去的皇上和太子，暂时掌管了皇宫，向天下百姓宣布了婚宴取消的悲痛消息。
“因太子妃水土不服，突然风寒。”
石丞相唯一能想出来的理由也就是这个了。如果理由出在皇上或者太子身上，那还能有如此太平吗？
而且，自己的确没有见到太子妃。
赵欣欣只是跟自己说了太子妃现在不便见人。
燕一卿看着公告板上贴着紧急张贴出的皇榜，不禁一阵唏嘘。
毕竟不管怎么样，自己这婚是顺利地结成了。
江天舸冷漠地将皇榜揭下，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草丛里。
“肯定会重新举办的。”
江天舸看着草丛中的纸团，眼中突然迸出一丝光亮。
“真的说不了你。爱情就是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
燕一卿长叹一口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感叹着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冥顽不灵的人。
江天舸看着燕一卿故作悲伤长吁短叹，神秘地一笑，拍了拍燕一卿的肩膀：“兄弟，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燕一卿没有理会，只是向雨外楼走去。
江天舸看着燕一卿离开的背影，笑出了声。
来到距离雨外楼几十步开外，燕一卿和江天舸站在角落里盯着雨外楼。
此时的雨外楼只是三楼还在闪出烛光，其余的地方全是黑暗一片。
“今晚，雨外楼不待客？”
燕一卿皱着眉头问向江天舸。在周边的酒楼都正常营业的情况下，雨外楼破天荒地甚至将自己门前的灯笼都全部熄灭，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这个……的确不正常。”
江天舸心凉了半截。雨外楼是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
如此反常，如果赵欣欣不是天一阁的人，也还能稍微缓一下情绪；若赵欣欣也是天一阁的人，那么自己也就没办法缓过来了。
“进去吗？”
燕一卿看了看周围，一切看起来都十分正常，除了雨外楼。
“等等。”
江天舸拉住了要迈出去的燕一卿。
燕一卿转过身，看出了江天舸的犹豫。
“天舸，有些事情是要早晚知道的。而且，你现在不进去，不就是默认了欣欣是天一阁的人了吗？你看我，晚霜就在里面，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要亲自去问问她！”
燕一卿本来自己是有些心虚的，刚才的话只是安慰江天舸。谁知道自己说完以后，反而有了一点信心。
“对！”
江天舸也被燕一卿的话吃了一个定心丸。
两人并排走进雨外楼。
孙鹏林在后面看着两人。
同手同脚地走路。两个人一起同手同脚。
走到门前，燕一卿敲了一下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江天舸敲了第二次。
门外终于传来了一声回应。
“客官，今日不营业！”
江天舸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彭飞的声音。
“是彭飞。”
燕一卿点点头，对江天舸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彭飞，你的伤好了吗？”
燕一卿在门外轻轻回了一句。
里面穿来凳子散落一地的哗啦声。
随后是一个人快速跑上木质楼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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