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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
一阵风刮来，这种令人作呕的臭味，让王氏忍不住用帕子遮住了口鼻。
并悄悄挪了挪位置，企图逃离。
然而这一点微小的动作，落在乔老二的眼中却被无限放大。
这个臭婆娘居然敢嫌弃他？
乔老二当即双目赤红的走下台阶，三两步冲到了王氏的面前，拎着她的领子呵道。
“又捂鼻子又往旁边挪动，你什么意思？是在嫌弃我，觉得我给你丢脸了？”
王氏被领子勒的呼吸有些不畅。
再加上乔老二状若凶兽的表现，一时将她震在了原地，竟没能做出反应。
见王氏不反驳，乔老二这些时日蕴藏在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
像是炙热的岩浆，灼己灼人。
“贱人！”
他怒喝一声，抡起胳膊，狠狠地甩了王氏一个巴掌。
啪！
一声脆响，直将王氏甩得偏过头去，半边耳朵跟着嗡嗡作响。
王氏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捂着自己被扇的脸颊，喃喃道：“你敢打我？”
“明明做错事情的是你，我还一大早的拿着衣服过来接你，结果你不但没有半点对我的歉意愧疚，反而上来就质问我，还打我！”
王氏一字一句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被打得混乱的脑子随着这些字句的吐露越发清晰，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大，最后化为一声尖利的呵斥。
“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话落，王氏毫不客气地回了乔老二一个巴掌。
这一下，像是战争的号角，两个人迅速扭打到了一起。
至亲夫妻，此时却像仇人一般，用尽办法厮打着对方的身体。
甚至受了伤在牢里进修过的乔老二，还使出了扯头发和咬人的招数。
直打的王氏惨叫连连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快住手，别再打了！”
“老三，你还站在那干嘛，还不赶紧把他俩分开！要是官府里的人听到，把你二哥又抓进去怎么办？”
此话一出，不等乔老三出手，乔老二自己就放开了手。
在牢里呆的这两天，已经是他过去几十年生涯中最黑暗的时刻了，他才不要再被关进去！
甩掉手中被扯断的头发，乔老二朝着地上呸了两下。
“你们现在在哪落脚？赶紧带我过去吧，我要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吃顿好的。”
听到儿子说出这话来，李氏心中又酸又涩，连声道好，还让乔老三将乔老二搀扶到了马车上。
虽然她也很想同儿子亲近亲近，但这个味道实在是遭不住啊。
李氏走在最后，做足了心理建设才钻进了马车里。
乔老二身体本就没养好，虚弱得很，又在外面和王氏打了一架，如今正疲惫着。
钻进马车，挑了个就近的位置，又裹上棉衣便靠着车壁睡着了。
等他在醒来时，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陈府。
下了马车，走进这宽敞奢华的宅子，乔老二眼中异彩涟涟，心中不免激荡万分。
怪不得娘要带他们过来投奔陈家。
看看这大宅子，比他那有出息的大哥住的要好上岂止千万倍。
这样的宅子要是能一直住下去就好了，最好自己能成为这个宅子的主人……
他们一行人数不少，乔老二的造型又格外打眼，直接让出门买完东西回来的小翠一眼锁定。
看到往日里，总一副鼻孔瞧人的乔老二变成乞丐一般的狼狈模样，小翠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不行，这个混蛋凄惨的模样不能只有自己看见，要赶紧回去说给夫人小姐畅快一番才是。
打定主意，小翠的一双腿几乎要倒腾的飞起来。
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前院。
如风一般，来去都未曾惊起乔老二一行人的注意。
小翠回了玉清小筑，抱着从外面为陈氏买来的东西跑进屋子，还没站稳便听陈氏道。
“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我要的东西又不急，你把自己摔伤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小翠赶紧喘了两口气，兴奋道：“奴婢是有一个大消息来告诉夫人小姐的。”
“二房的那个混蛋被放出来了！奴婢瞧见他把自己弄得跟街上的乞丐似的，看着就臭烘烘的，可狼狈了。”
“还有王氏那个泼妇，她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奴婢估摸着他们应该是打了一架，所以就赶紧跑过来说给夫人和小姐开心开心。”
可听到消息的陈氏却如同惊弓之鸟，一把抓住了乔琬枝的手腕。
当初乔琬枝写的那个状纸她是看过的。
是足以判人流放的罪名，可现在才关了三天怎么就把人放了？
他不会……
一想到对方可能还会伤害自己，凉意就从指尖一直蔓延到了胸口。
“他怎么出来了？他——”
“没事的！”
乔琬枝肯定的声音斩断了陈氏的未尽之语，“他就算能逃脱牢狱的制裁，也在无法伤害您了。”
看着陈氏不解又迷茫的眼神，乔琬枝翘了翘嘴角。
“抓到他的当天我就借着打人之便废了他的孽根，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天阉。”
这话语中的内容虽然残忍，但却让陈氏觉得安全满满。
晚上吃饭与众人坐在一起时，也未露出失态模样。
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的陈兴昌，看着乔老二和王氏脸上尚未消散的伤痕。
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们这是？”
“外面路滑，赶马车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乔老二半垂着眼眸，撒谎的话信手拈来，只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收紧。
克制着自己不要去看乔琬枝，免得露出心中的杀意来。
陈兴昌也不是真的关心他，只是碍于彼此的身份顺嘴一问罢了。
听到回答，又顺势将话题转到了乔琬枝身上，隐约带着炫耀之意。
“是这样啊，那让琬儿给你们开点药吧，她的医术可好了。”
“不用了。”
乔老二急忙打断。
意识到过于急躁，将饭桌上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乔老二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解释道。
“我们有备跌打损伤的药，回去自己涂涂就好。”
他可不想落在那个贱人的手里，谁知道她给自己开的是治伤的药，还是送命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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