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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按心口，良心不痛。
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做黑心老板的潜质。
浅浅地吐槽一番，乔琬枝又和二人聊了一会，陈老爷便提出了告辞。
元昌倒是想在医馆里多呆一会儿，但师父是他带出来的，他必须安全地将人送回去才行。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两个人，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见医馆还没什么人来，乔琬枝便带着藏春盘点了一下库存。
“没想到我们这个月的药材用得这么快，还没到送货的时候呢，看来下个月得加大药量了。”
乔琬枝拿着缺货的单子，自言自语了一番，便同藏春交代道。
“我出去进个货，一会儿回来，你先帮我看着医馆。”
“好。”
反正进货的地方距离医馆也不远，藏春倒是不怕有事解决不了。
不过她这念头刚起，事就找来了。
“乔大夫。”
穿着一身藏青色夹袄的女人顶着一张被冻得通红的脸，挡在了乔琬枝面前。
她半低着头，不敢看乔琬枝的眼睛，倒是瞥了眼身边粗壮的汉子，嗫嚅道：“我有事找你。”
见有病人来，乔琬枝便暂且放下了进货的事，让开路，招呼二人进了医馆。
看着面前惴惴不安的女人和四处打量的男人，乔琬枝问道：“你们是谁看病？”
闻言，男人这才收起打量的目光，推了一把身侧的女人，不满的大大咧咧道。
“是她，下面一股味，恶心死了。”
男人皱着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话语里的嫌弃压得女人的头又低了几分。
但他却浑然未觉，转而将矛头对准了乔琬枝。
“听说她上次就是来你这里看的，你是怎么给人看的病？药吃了，一点都没好啊！”
听到这里，乔琬枝总算认出了对方就是上次来找自己的红袄女人。
“不应该啊，如果你全部照我的医嘱做，现在早就应该好了呀。”
乔琬枝忽略男人令人作呕的话语和态度，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女人的身上。
可对方却并没有解答她的疑问。
反倒是一旁的男人，误以为乔琬枝在推卸责任，不满的拍着桌子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是来讹钱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琬枝打断了对方，朝着女人道：“你跟我去内室看看吧，我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可以逃离，女人这才低低地应了一声，起身跟着乔琬枝走了。
进了内室，女人自觉地脱下了裤子，躺在了产床上。
乔琬枝则拿着上次做好的鸭嘴钳，仔细给女人检查起来。
越检查，乔琬枝的眉头皱得越紧。
女人的病不但没有治好，反而更重了。
乔琬枝放下鸭嘴钳，严肃道：“你实话跟我说，我之前叮嘱你的事情你都照做了吗？”
乔琬枝的长相本就偏冷淡疏离些，再加上习武，另外又给藏春当了一段时间的老师。
哪怕还很年轻，身上的气势也不是一个普通妇女能够承受的。
眼看对方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跟兔子似的，乔琬枝揉了揉眉心，卸了几分气势，放缓语调道。
“你实话实说，我不生气。”
女人闻言，小心地抬眸，觑了乔琬枝一眼，才小声道：“我……我都照你说的做了。”
撒谎！
看着女人闪烁的眼神，乔琬枝心中的火气一压再压。
怕忍不住一巴掌把对方镶进墙里，乔琬枝赶紧深呼吸了两下。
这才继续问道：“那你裹裤多久换一次？”
能引起妇科疾病的因素就那么多，去掉上次自己提过的，就更少了。
见乔琬枝提了新的问题，应该是没有怀疑自己的答案，女人也放松了下来，老实答道。
“七天一次。”
七天？！
被压下去的火苗又往上窜了一些。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之前叮嘱你的，你确定都照做了吗？”
眼看女人又要否定，乔琬枝抬手打断对方，补充道。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今天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治不了你。”
听到这话，女人张开的嘴巴重新闭上，又恢复了沉默。
半晌，乔琬枝等的耐心即将告罄时，才听到她小声道：“还……还行了房事。”
这下乔琬枝的火是真憋不住了。
“去把你丈夫喊进来。”
听到乔琬枝冰冷生硬的语气，女人心中除了忐忑还有为难。
“有什么事跟我说行吗？我保证这次一定会遵医嘱的。”
可看过两人相处的乔琬枝根本不信这话，“你遵守，你丈夫也能遵守吗？”
这话算是直接问哑了女人。
她扯着衣摆扭了两下手指，咬了咬牙出门叫了男人。
也不知道二人是怎么交流的，一进屋，就听男人大声叱骂。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做妻子，这么多年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一身的毛病！”
“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要害我绝后了知不知道？”
“我告诉你，这次家里给你拿钱，你要是再治不好，别怪我休了你！”
男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中间没有停顿，也不知哪里来的如此强大的肺活量。
直听的乔琬枝的耳朵嗡嗡作响，被骂的女人泪眼涟涟。
“够了！”
乔琬枝一巴掌拍在产床上，发出了一声脆响，总算让男人闭了嘴。
“她只是妇科炎症，不是不孕不育！而且生男生女是你决定的，跟她没关系。”
听到这话，男人显然有了兴趣，但乔琬枝却没有给他解释染色体的兴趣。
她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继续道。
“药和上次一样，这次我再多给你开一个药膏，每天清洗后涂抹。”
“还有，裹裤最好一天一换，就是病好也要勤换洗，注意个人卫生。”
这件事被人单独拎出来叮嘱，女人的脸都红成了猪肝色，不好意思说话，只不住地点头。
叮嘱完这个，乔琬枝又看向男人，语气严厉道。
“治病期间，禁止同房！”
“若是还不听，她这病不但治不好，严重的话会影响生育。”
听到影响生孩子，男人脸上的神色也认真了不少，更是连连保证不会再犯。
见对方不是在敷衍，乔琬枝这才让藏春包好药，将人放走。
不过这件事却提醒了乔琬枝，这个朝代还没有内裤这个伟大的发明。
“看来是时候让内裤问世了。”乔琬枝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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