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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随后帘子掀开，一圆脸山羊胡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乔琬枝和元昌一眼，而后理直气壮道。
“什么残次品？这么多年我老赵卖的都是这样的药材，买到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你觉得质量不好，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的原因，你自己花了多少钱买的自己不清楚吗？”
“一分价钱一分货，想要更好的？加钱！”
男人走到柜台后，一个眼神，原本站在那里的小二便退了出去。
乔琬枝被这番炸裂发言气得不轻，面对面也懒得看他一眼，只道。
“我不和你说，把你们掌柜地叫来，这是我和他的生意，我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见乔琬枝还没反应过来，男人轻笑一声，炫耀道。
“我就是，这个店早两日就兑给我了，和你签新契的也是我。”
“那你还骗我说你是新来的管事？”
问出这话的那一刻，乔琬枝便后悔了。
她真是被气昏了头，事情已经发生，质问过去除了显得自己傻气，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能还会招来对方的嘲笑。
果然——
“我不这么说你会和我签契吗？况且你买东西不调查清楚，你怪谁？”
“你这个人好生无耻啊！”听了全程的元昌指着男人的鼻子，骂出了这辈子他知道的最脏的话。
乔琬枝感激元昌为自己出头，就是这效果跟给人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骂得一点都不痛快。
她伸出右臂，拦住了欲冲上前的元昌。
“我猜你夏天一定不招蚊子吧？”
男人：？
见男人一脸懵的模样，乔琬枝翘起嘴角，叭叭道。
“就你这张脸的厚度，蚊子奋斗一晚上也戳不破你那层皮，不要脸！”
“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老和尚敲木鱼，我看你是存心找打！赶紧退钱！”
看着对面被自己的气的手指都在抖，脸也涨成猪肝色，乔琬枝的心气总算顺了。
反观男人这边。
被自己看不上的小辈指着鼻子骂，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想也不想道：“不可能！”
“今天我一个字儿都不会退给你，有本事你直接来抢！”
元昌拦住要开口的乔琬枝，给了她一个“交给我”的眼神。
刚刚骂人那一轮全靠乔姑娘找面子，这回他一定要让乔姑娘看看，他也不是白跟来的！
清清嗓子，元昌道：“抢钱是违反律法的，我们不会做。”
“但你以次充好是实事，倒时候我们拿着契书去衙门，你也讨不了好果子，打板子交罚金，你一样也少不了！”
他还以为元昌要说什么了不得的话，反驳的话都想了一箩筐。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真是笑死人了！
男人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看元昌的脸都绿了，才勉强停下来，轻蔑道。
“滚回家吃奶去吧！”
“后生，我既然敢做这事，就不怕你去衙门告我，不信你现在就去，看我会不会有事。”
看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是有靠山，就是当时的契书被做了手脚。
所以他敢笃定自己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拿不回那笔钱。
但今天这笔钱她拿定了！
乔琬枝捏住元昌的胳膊，“够了，别说了。”
乔琬枝制止了元昌跟对方打嘴上官司的举动，暗自运气，一巴掌砸在柜台上。
咔嚓！
二指厚的柜台生生被打出了一个巴掌印，裂缝从指尖开始，贯穿整个台面。
男人吓得脸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
夭寿！这一巴掌要是拍在他身上，肋骨都要断两根吧。
一个姑娘家，怎的一身蛮力，早知道这样就该把院里的护卫叫来了。
他正后悔呢，又听乔琬枝阴恻恻地开口，“现在可以谈了吗？”
这阴森的语气……
男人一个激灵，瞬间回神。
“可、可以。”
可以是可以，就是这心口，怎么一抽一抽的疼，跟让人剜走一块肉似的。
乔琬枝看着男人揪着心口，一副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病西施模样，冷酷道。
“退款！”
“好，我给你退。”
男人嘴上妥协，可乔琬枝却看到他给一旁的小二使了一个眼色，还故意放慢动作。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耍心眼，乔琬枝乐了，对着柜台又是一巴掌。
哐当一声，桌子彻底断裂，倒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男人呛得咳了两声，又听乔琬枝道：“你要是再耍花招，下一巴掌就落在你身上。”
眼看着乔琬枝没了耐心，他也不敢再使手段，“没、没耍花招，我不得想想钱匣子放哪了么。”
说完，他像个大耗子似的钻进了内室，片刻后拿着足够数额的银票递给了乔琬枝。
“你数数。”
从男人手中抽过银票，乔琬枝当场数了起来，确定金额不差，招呼上元昌转身就走。
临到门口时，又听身后传来男人威胁的声音。
“你别以为把钱拿走了，这件事就彻底了了。”
“从今天起，我保证，你在云通别想买到一株药材！”
闻言，乔琬枝扭头，两人视线对上，就见男人抖了一下肥硕的身子。
乔琬枝冷笑一声，对着男人比了一个中指。
对于这种心里怕死了还要装逼的男人，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在奖励他。
毛病！
走出百草阁，元昌崇拜又担忧地看向乔琬枝。
“我看他说的还挺有底气的，要是真的没人肯卖我们药材怎么办？”
乔琬枝瞧了一眼元昌，心中纳闷。
怎么刚见面的时候没发现这小子是一根筋呢？
“云通城买不到就去外面买，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店。”
乔琬枝揣着银子，转身去了其他药铺。
她想得明白，那人不让自己得到药材的渠道，无非是通知其他药铺不卖自己。
这点下作伎俩，她不怕。
就像她刚刚说的，城里不卖还可以从城外买。
只是眼下自己医馆的药材用得差不多了，时间上来不及，只能趁着对方没动手，先找药铺买一些了。
因为先前逛过，乔琬枝倒是没在寻找上浪费时间，带着元昌便进了优草堂。
一看见乔琬枝进门，掌柜的就是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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