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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沉刚从云通县大门回来，有一群结伴的百姓吵着闹着要离开云通县，撒泼打滚各种办法都用上，甚至用命来威胁他。
他安抚好百姓们，就得知沈清玉感染天花，马不停蹄赶来。
霍沉放下心。
“乔姑娘要回去吗？我送你。”
乔琬枝摇头：“我不回医馆，我要去找牛。”
她几步到他面前，把用牛痘来对抗天花的办法言简意赅的和他说清楚。
霍沉认真倾听，脸上没有任何的怀疑和困惑，只有对她的信任。
“乔姑娘，你能想出如此办法，当真厉害。”
“我跟你一起去吧。”
乔琬枝翘起唇角。
有人全心全意的相信你，真的会令人浑身愉悦。
问了云通县的百姓，得知周家擅养牛，很多人家里需要牛，都会去周家买。
周家开了一个牛场。
乔琬枝和霍沉连夜到周家村，月色皎洁，为两人照亮前方的路，提着的灯作用不大。
圆月天上挂，地上影成双。
两人停在周家门口，霍沉敲门。
周家旁边就是偌大的牛场，比较容易找。
敲好一会才有粗犷的男音从里面传来：“来了来了，这三更半夜的，谁啊？”
周洪打开门，揉着眼睛，看见眼前的俊男靓女，十分登对，气质出众，衣着华丽矜贵，瞬间清醒。
他睁着眼认出乔琬枝。
“乔大夫，这么晚，你怎么上门来了？”
他娘不小心感染天花，怕回来传染给他们，就在杏林堂住着，是他送娘去的，知道乔琬枝，对她十分感激。
“周大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想用一下你家的牛。”
乔琬枝扭头，数双绿油油的牛眼睛在黑夜里格外亮，乍然一看，还有些吓人，不过她不觉得害怕，只觉开心。
牛越多越好。
周洪本就想感谢她，见她有事相求，大方摆手：“乔姑娘，你想用牛，拿去用就行。”
反正他家啥都缺，就是不缺牛。
“你要几头牛？”
乔琬枝看他如此爽快，不好意思指着牛圈。
“我想要所有的牛，可以吗？”
周洪错愕。
所有的牛？
他家好几十头牛，乔大夫要这么多牛做什么？
家里是爹当家，几头牛他还能做主，全部的牛……周洪将他们请进家里，将爹从睡梦中叫醒。
周老爹穿好衣裳出来，比周洪稳重的多，询问乔琬枝要这么多头牛的用处。
乔琬枝如实相告，周老爹陷入沉思，好一会道：“乔大夫，既如此，我家牛场的牛任你使用。”
他也问出他的疑问。
“只是我家牛都挺健康的，你说的牛痘，它们身上有吗？会不会伤害它们？”
周家靠牛吃饭，对牛很在意。
“周大叔，牛痘是牛群中普遍的一种疾病，会对牛造成伤害，若是一直没发现，会传染给别的健康牛。”
“我正好需要牛痘，正好能筛选患有牛痘的牛，后面我会给你方子教你如何治牛。”
闻言，周老爹提着的心放下，感激不尽，同意她从牛身上提取牛痘。
乔琬枝写了一份契约书，给他们用牛费。
周老爹不愿意要。
“乔大夫，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家生在云通县长在云通县，云通县面临着天花困难，能出一份力，我也想出出力。”
云通县没了，他们也就什么都没了。
天花不解决，他们都被传染，都逃不了一死。
乔琬枝看他黝黑的脸上满是诚意，有所触动。
赵泗有钱读过书，格局却远不如周老爹。
“周大哥，朝廷有赈灾银，这钱是你该收的，你就别拒绝了，你的这份心意，霍将军知道了。”
周老爹和周洪惊讶，早就觉得乔大夫旁边的男子身份高贵，没想到是将军。
两人惊恐要行礼，霍沉开腔：“不用多礼，钱收着吧。”
见两人坚持，周家父子将契约书签订收下。
乔琬枝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牛。
周老爹举着火把带着两人去牛圈。
乔琬枝将衣袖捞起来往里面扎好，周老爹给她找了一件女儿的衣裳，怕她弄脏衣服。
进了牛圈，乔琬枝寻找患有牛痘的牛。
牛痘出现在母牛身上，它的症状通常是在乳房部位出现局部溃疡，不在乳房部位，就从身体上找疙瘩。
牛痘又称牛结节病，也是牛疙瘩病。
乔琬枝在牛群里面穿梭检查，最后将患有牛结节病的牛全找出来，让周老爹关进别的牛圈，不能和健康的牛关在一起。
周老爹照做。
乔琬枝从一只母牛的乳房中提取一些牛痘液。
等她忙完，天际泛白，霍沉和乔琬枝来不及休息，回去找人做实验。
霍沉在半路上让南丰叫走，乔琬枝只身一人去找慕凉枝。
“这就是牛痘？”慕凉枝看着透明瓶子里面的液体，好奇。
“这是牛痘液。”
“枝枝，现在牛痘液有了，我还差一个实验者。”
乔琬枝没想好找谁当实验品。
用牛痘方法去对抗天花，百姓们闻所未闻，不会愿意尝试。
两人都是医者，慕凉枝知道她所担心的问题，瞥向床上的沈清玉，犹豫一下她指了指。
“让他做实验人，你觉得如何？”
乔琬枝点头：“好。”
她来这里，其实就是想让摄政王当小白鼠。
别的不说，他是书里的男主，长命百岁，不会出事。
慕凉枝看她不假思索同意，瞬间明了。
一早就把主意打到沈清玉身上了。
沈清玉咳嗽，慕凉枝起身去床边，乔琬枝跟上。
沈清玉睁开眼，浑身乏力头痛，他抓着慕凉枝的手正要撒娇，余光瞥见乔琬枝，撒娇的心思歇菜，靠在慕凉枝怀里。
想到天花的传染性，他又把慕凉枝推开。
慕凉枝握住他的手：“你现在会出现高热，乏力头痛，偶尔可能还会有寒战的症状。”
沈清玉别开头咳嗽，声音低沉无力：“别离我太近。”
“我不会有事。”慕凉枝看他面容苍白，心疼。
“乔姑娘，你来做什么？”沈清玉询问，打扰他和枝枝的二人世界。
乔琬枝对慕凉枝眨眨眼，示意她说让沈清玉做实验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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