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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远，一直到天色彻底黑掉之后才返程。
他们在门口的时候又碰到了那对老夫妻，同样也是散了步回来。
打过招呼之后，赵亦感叹了句，“亲眼看到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携手走过一生，比故事中的真实许多。”
商洛言因为她说这句话眼神暗淡了一瞬。
要不是有意外，两人也可以期盼共度余生。
到家后，赵亦随意踢掉脚上的拖鞋，回头看向商洛言。
男人正低头弯腰把她的鞋收好摆放整齐。
看到他的动作，赵亦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摸了摸下巴，“我忽然间发现你真的是好男人。”
商洛言抬头看她，眼里意味不明。
赵亦弯着唇笑了笑，“没听出来我是在夸你吗？”
商洛言挑眉笑，自信道：“我一直都很好。”
赵亦：“……”
“好到可你愿意为你舍弃我的一切。”
商洛言笑了笑，放好鞋子已经走到了赵亦身边，而她还在因为刚刚的话震惊在原地。
他去牵她手的时候发现指尖都是冰冷的。
“舍弃你的一切值得是什么？”
“商汤科技。”
原本脸色僵硬的赵亦在听到商洛言的答案时意外轻松了不少。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赵亦眉眼平静看着他，“谈判吗？”
商洛言没有预料之中的诧异，径直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朝她伸了伸手，示意她也坐下。
她坐下后，商洛言又想起一事。
“我先去给你倒杯水，走了这么多路，应该口渴。”
本来挺怪异的气氛因为他这句话莫名变得有点说不上来的好笑。
商洛言把一杯温水递到赵亦手中。
赵亦淡定接过来抿了一口放下，想开口，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短暂的安静。
商洛言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身子往后仰了仰，调整好舒服的坐姿之后才看着她。
面前的女人不慌不乱，看似漂亮无害的人背后藏着很多秘密。
赵亦笑意盈盈开口，“你知道了我是谁？”
今天下午两人面对面过招，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也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他居然表现得如此平静。
商洛言直接跳过她的问题，问道：“我放在抽屉里的那份合同你看了吧？”
“本来我还很好奇你是为什么准备，现在我突然间明白了，你早有准备。”
商洛言看向她的眼睛，跌入一片无底的深渊。
他很讨厌看到女人这样绝望的眼神，这样显得自己很没用。
“九百万美金不多，你想要我可以给你。”
男人语气轻飘飘的，有一种她只是开口要了九百块的小意思。
赵亦差点笑出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商洛言面色平静：“直接说正事，我不想听你是如何一步步筹谋。”
忽然间赵亦觉得自己这么努力控制住商汤科技的安全部，本以为自己干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可在男人眼里似乎都算不上什么。
这让她的自尊心颇受打击，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如何发泄。
很快，赵亦红了眼角，索性直接敞开了天窗说亮话。
“看戏很有意思吧，看我在你面前像个小丑似的，你觉得很过瘾吧！”
“不，很难受。”
看着枕边人处心积虑想要算计自己，怎么能不难受呢？
所以当严美如告诉她赵亦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要报复商家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人拿出来狠狠践踏，得不到安宁。
商远恨她，她恨商远，两人互相报复，而他夹在中间跟个傻子似的。
不管帮哪一边，都是他的错。
听到他说难受，赵亦愣了愣，垂下眼睛没敢看他。
“为什么早早不揭穿我？”
“最近才知道，一直在整理心情，想快点告诉你，可又不敢告诉你。”
赵亦抬眸，目光沉静。
“你究竟知道多少？”
“你是雁过、你恨我父亲、你掌握了宙斯系统想要得到商汤科技。”
赵亦苦笑一声，“看来，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啊。”
商洛言眉眼深邃，眉头微微蹙起。
“你想要商汤科技，我给你。我商洛言的女人想要什么都可以，但必须都是通过正常的手段得来。”
男人说的霸道，这让赵亦再次失神沉默。
商洛言转身上了楼，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那份合同。
“已经盖过章子，你只需要签字就好。”
赵亦怔怔看向他。
在这份合同上签字，签完了就意味着商汤科技要易主，她赵亦要成为商汤科技的新主人。
“认真的？”
“当然。”
商洛言已经翻开了合同，还把签字笔细心地递给她。
“通过出卖宙斯系统来逼我把商汤科技给你，还不如这样来的光明正大。”
宙斯二代是你的心血，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不要随意糟蹋。
赵亦犹豫了一下接过笔，看了商洛言一眼，很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商洛言又翻了一页，提醒她，“这里还有一处。”
赵亦低了头，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不写了？”
赵亦瞥他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
“签完这里就意味着你真的要离开商汤科技。”
“无所谓，既然你想要，那给你。”
商洛言说的云淡风轻，刚说完赵亦重新握笔，刷刷两下签完字收起笔。
看着他，一脸复杂。
“一式两份，从今天起我就是商汤科技的半个主人。”
商洛言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恭喜你。”
从开始到现在，商洛言都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舍，就好像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送的是什么。
商汤科技是他全部的心血，从创立以来被商洛凡控制的商氏财团不断打压，走了很多坎坷的路才做到今天。
赵亦声音里带着哭腔，嗓门拔高，“你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你以为是在送钻石送汽车送房子吗？”
看到女人哭，商洛言慌了，立刻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
“你想要我给你就好，你为什么还要哭？”
赵亦被他这句话气笑。
“商汤科技是你的荣誉，你怎么能这样轻轻松松就给了我呢？”
“只是商汤科技，我还是给得起。”
男人这话说的真的没把商汤科技当回事，就好像他是富甲一方的大老板手里有很多公司。
她被商洛言无所谓的态度气得糊涂，抹了把眼泪，张口就说，“商总给的离婚财产可真是大方。”
赵亦感觉到在她说出这句话后，男人周身的气压明显降到零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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