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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怀轻抚古琴，余音袅袅。
在他的身前，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看起来是要招待什么贵客。
然而整个赏雨亭，除了站在两旁的丫鬟之外，也只有林书怀一人。
“听说少爷可是要招待贵客，可是这饭菜已经换了一拨了。”
“是啊，就那么倒掉了，多可惜啊。”
“嘘！少爷的心思可是你们能议论的？小心你们的舌头！”
潜伏着保护林书怀的侍卫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这姗姗来迟的贵客充满了好奇。
不多时，在下人的带领下，聂渊和张顺到了。
“呵呵，两位请坐！”将身前的琴弦一按，林书怀笑着指了指桌凳道。
聂渊拱了拱手，说道：“实在抱歉，林县令，因为家中有事所以耽搁了些许。看到您的信件之后，我就过来了。”
“没想到聂老弟和我一位故人同名同姓。”
聂渊听了眉毛一掀，问道：“不知这位故人现在何处？”
他记忆里，完全没有林书怀这人，想来林书怀应该是听过他的大名而已。不过此时在易容的效果下，也不怕林书怀能看出什么端倪。
“呵呵我也不是很清楚。”林书怀赶忙转移话题道，“县令什么的是给外人叫的，既然是在自家庭院，如果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林老哥吧。”
“那小弟就唐突了。”聂渊笑着落座，给张顺使了个眼色。
张顺会意，将手中抱着的一坛酒放在了桌上。
林书怀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叹，果然不出所料！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林书怀觉得这酒根本不是张顺的什么祖传配方。
在县衙的时候，他就敏锐的发现，张顺不自觉的会对聂渊露出询问的眼神，很明显二人之间是以聂渊为主导的。
如果这酒的配方是张顺的，那他何须如此？
张顺年纪轻轻就能被林家推上县令的位置，观人水平可见一般！
不过林书怀心中虽然已经肯定，但是脸上却很自然，吩咐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将坛中的酒斟在酒壶之中，给三人满上。
“聂老弟，既然咱们以兄弟相称，那老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林书怀拿起酒杯和二人碰了碰，开门见山道，“不知道老弟你能否割爱？”
信中，早已说明，他林书怀只是想购买酒的配方。
作为土生土长的山海人士，他并不知道这山海酿其实只是普通的酒蒸馏过后的产物。
如今聂渊既然肯来，那就证明这件事有谈的余地。
可是正当林书怀笑容满满的时候，聂渊却摇了摇头。
“不行！”
两个字斩钉截铁，顿时林书怀的笑容尴尬在了脸上。
随后他有些不死心的说道：“聂老弟，你放心，只要你肯卖，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这酒的珍贵程度他自然清楚。
到时候就算不对外售卖，每年供奉给背后的宗门，都能让林家在宗门的地位大增。
“老哥，不是我不愿意卖。”聂渊轻笑道，“只是这配方是张顺祖上所传，如果随意变卖，恐怕说不过去吧。”
“聂老弟，你就别装蒜了。真当老哥看不出来吗？”林书怀盯着聂渊，沉声说道，“张顺只是你的一个幌子罢了，这配方是出自你手吧！”
聂渊轻听了淡笑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望着杯中的酒液出神。
谈判顿时陷入僵局。
聂渊虽然不说话，但是内心确是冷笑。
他又何尝不知道林书怀的小算盘。
他在等，等林书怀的底线。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二人都没有说话。
张顺拿着筷子的手也僵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终还是林书怀先沉不住气，说道：“老弟，你这配方当真不卖？”
聂渊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啪！
顿时，林书怀脸色一冷，狠狠一拍桌子：“这恐怕由不得你！”
周围埋伏着的侍卫们纷纷出现，手中皆是明晃晃的冰刃，将饭桌包围。
“哎呀，好大的阵仗！”聂渊故作惊讶道，“看来今天老哥你是要把我留在这里啊！”
然而林书怀只是冷峻道：“聂老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就休怪老哥我翻脸了。”
围堵的侍卫们纷纷搭弓上箭，金属做的箭头如同蛇的蛇信，纷纷对准聂渊和张顺。
“林老哥，你先别着急动刀动枪的。”聂渊的脸上也逐渐冷了下去，将酒杯重重一放。“你，可知道巫人一族！”
“自然知道。”林书怀纳闷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聂渊为什么问这种毫不相干的问题。
听到林书怀的回答后，聂渊神秘的笑了笑，说道：“老哥，你现在可掐掐你的虎口，看看结果会如何？”
“哼！少装神弄鬼！”林书怀嗤笑一声，随意朝自己左手虎口掐去。
然而他刚刚用力，顿时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剧痛之下，林书怀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下蛊，是灵巫的强项。”聂渊笑着拿起酒杯，浅饮一口说道，“既然老哥你这么喜欢我手中的配方，肯定也调查过我。难道你不觉得，我的来历有点奇怪么？”
林书怀听了，顿时嘴角一抽。
如聂渊所言，他还真的调查过聂渊的来历。
可是到最后也只知道，这人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在诞气节的那天来到九玄城，在这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
这也不怪林书怀情报网落后，要知道，真正清楚聂渊底细的，只有张顺、婉儿和叶无易。
可是到目前为止，婉儿和聂渊都易容过，改头换面。
而叶无易，连灵魂都已经成了聂渊的养料。
张顺也受过聂渊的叮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难道，你真的是巫岛的人？”林书怀忍着剧痛，大惊道。
看来，自己是踢到铁板上了！
“呵呵，你猜。”聂渊眨了眨眼睛，神秘道。
他心下非常清楚，对付林书怀这种自诩聪明的人，就要让他捉摸不透。
这种人一向只做有把握的事情，他的疑心越大，那么自己就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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