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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默道就偷偷地溜了出去。
小西亦如平日里一样,不知何时的早就孤单地坐在楼檐上了。
其弱小萧条的身影,犹如那一小颗茫然无助的微沙,不知所踪,不知何归,就这样孤苦零丁的流浪于这片怎么都融入不了的天地之间。
在看到默道由远及近的来到这里时,在其心中的那一份孤苦无依,似找到了驻地,找到了隐埋在其内心深处的那一点微弱温暖的亮光。
“喂!来找我的啊?”
小西高兴的在楼檐处叫喊到,此时的她倒像是一个不经现实摧残的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精灵。
经过昨天与这个思想单纯的小丫头的简短交谈,默道知道了不能在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面前虚伪客套。
所以默道也就坦诚布公的回应道:“是啊!来看看日出,顺便捎带着也来看看你。”
其实这最后一句话才是默道心里的老实话。
小西瘪了瘪嘴,鄙视地瞪了默道一眼,转而又想到了什么,狡黠的眸子流转着调皮的神色,对着已经站到了高楼底下的默道说道:“喂!求我啊!”
默道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小西,问道:“求你干什么?”
不过看其表露的狡猾神色,默道定知道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这么高的楼,你怎么上来啊?你不上来,我可不理你。”
小西悠悠的撇下这一句话后,一边仰身躺到了楼檐上,似不在去理会默道,等着默道求她呢。
不过等了半天都没有听见默道服软求她的话语,伴随着啪哒啪哒的砖瓦响动声,小西生气外加疑惑的坐起身来,看向高楼下方。
只见默道犹如一个灵猴一般,翻越在高楼的一层又层,腾蛇化仙术在默道的身上在这一刻体现出了它的柔韧灵活性,很快默道就抓着楼檐一个后空翻就翻越到了楼顶。
“你很厉害嘛!”小西瘪了瘪嘴,满不在意的说着。
“那是。”默道拍了拍手上的土,顺势坐在了小西的旁边。
不等默道吹嘘几句,这时候却异变突生。
只见从远处的高楼上纵横跳跃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朝着他们所在的高楼飞跃而来。
小西瞧见情况不对,就拉起默道跑了起来。
但是没有跑出多远就被黑衣人给拦截住了,默道上前一步就挡在了小西的前方,留给小西一个宽厚的身影。
“原来是一对亡命鸳鸯啊!放心!我只劫财不劫色,不用护着你的小娘子。”
黑衣人凌空悬浮在半空,宽大的黑袍遮盖了其容颜,话语嘶哑奸诈的说道,凌空悬浮,法道境的标志,看来来人是一个高手。
默道心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是破财免灾吧!
于是便把空间戒指内的道晶拿出了一些,仍给了黑衣人。
“就这么点,你打发叫花子呢?”
黑衣人接过默道仍过来的道晶,在手中轻轻地掂了掂,不满的张开其嘶哑的声腔说道。
默道一心只想着息事宁人,所以就将空间戒指中已经断了的落银寒剑拿了出来。
“我靠,这都成破铜烂铁了,你糊弄小孩子呢?让开,一看你都没有好东西,小姑娘该你了。”
黑衣人看见默道拿出了断裂的道剑,不由得怒火中烧,暴躁的叫嚷道。
“我没有!”,小西非常硬气的回了一句。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黑衣人强忍着怒意,说着便随手一挥,刚从天上飞过来的一群黑鸦就遭受了无妄之灾,就地就被斩开了队形。
没过多久,一片淅淅沥沥的血雨就撒了下来,伴随着一只只无辜的黑鸦被残暴的分尸而亡。
默道拉住了将要困兽犹斗的小西,镇定自若的对着黑衣人说道。
“天都大亮了,你再不藏起来的话,刚才的那一招,恐怕就要你成为万众之矢了。”
黑衣人想了想,还是先撤吧,免得弄巧成拙了,于是便转身几个起落间,便不见了踪影。
默道在情急之下拉着小西的手,看见黑衣人离开了,此时也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拉着小西的手,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小西对默道刚才的表现很满意,此时抿嘴一笑回应到。
又沉思了一下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等我啊!”
说完后,对着默道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去了。
默道经刚才黑衣人扰乱了他与小西之间的温馨氛围,此时也没有了好的心情,就随着小西的话,打了声招呼,两人都朝着家门走去。
第二日,默善行成人之美。
清早,默道早早的就和小西去会面了。
两人开心的交谈着他们两之间发生的趣事,默道讲着和徒手、战斗的相遇认识,默晴儿的大喇叭,和小银鬃苍狼的成长故事。
相对于默道如滔滔江水流不尽的表达,小西显得经历的太少了,只有很小的时候与家里人之间的嬉闹,从两岁之后就开始枯燥无味的修炼了。
就在默道为小西讲默晴儿与银鬃苍狼争抢零食,惹得小西哈哈大笑的时候,突然的在下方的广场处走来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占卜师。
这个占卜师,看到默道与小西在高楼檐上有说有笑的,便主动走上前来,跟两人打着招呼。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有情调啊,怎么这么早就开始谈情说爱了。”
占卜师似笑非笑的看着默道和小西,眼光游走在两人身上,大有深意的说道。
被占卜师这样的眼光盯着,小西和默道都羞红了脸。
这时小西对着楼下的占卜师生气的说道:“别胡说,我们之间只是纯洁的友谊。”
默道也紧随着说道:“人生难得一知己,看你一个人独自行走于江湖,一定是一个不善于交际的人吧。”
默善行扮做的占卜师,抚摸着胡须摇头哭笑了一下,的确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于是略带歉意的说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与二位这么有缘,倒不如相识一场,我为你们看看人生的运道吧。”
听到占卜师职业般的拉客,默道尴尬的笑了一下,因为昨天被打劫了,所以现在倒是没有了道晶。
小西心有灵犀的看到了默道的窘态,倒是莞尔一笑,拉着默道的手,一起落下了高楼。
“呵呵,看这位小姑娘,灵光举顶,必定是大福大贵之人,但你这眉宇之间的殇色,却道出你虽身繁华,但却独自落寞,缺少温情啊!”
占卜师望着小西,似面色庄严的说道。
“在看看这位少年,天庭饱满,五官正威,但这整体却表明虽理想崇高,但却现实残酷啊!”
占卜师转而看向默道,话语神秘兮兮的说道。
“可否借你们的手掌给我一观。”
占卜师平摊着小西的手掌,认真的说道:“人生纵横交错,但曲径通幽,半路有娇阳相照,切记切记只要打开窗户,阳光自然会照进来。”
接着又看向默道的手掌,说道:“你的手相,下半部平稳沃央,但中间却逆掌而行,此相金鳞岂是池中物,相面纵难竖,横难直;但立身中正,不俱危命,鸿蒙之后,不可言,不可言……”
占卜师说道一半后,变停住了,没有在说下去,而是丢下两个被忽悠的小孩,长笑着独自离去。
“姑娘送你几个字:放下、拿起;拿起,放下,珍惜眼前人。”
“小伙子,我只送你四个字:问心求道。”
“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亦会再逢春,万象皆生,一切有人。”
说完这些话后,占卜师就不见踪影了。
而两人也经占卜师的这一打交,也迷迷糊糊的就回家了。
第三日。
今天黑云压城,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但心随境转,这沉闷的风,却带给默道凉爽轻快之意。
默道雷打不动的一如既往的来到了两人约定的地方。
“哎,你说道儿每天早上都和那个小女孩一起,今天我看外面天要下雨了,道儿是不是不会去了啊。”竹嫣然躺在床上,问着身边的默善行道。
“你的儿子,你还不了解,他已经走了。”默善行笑了笑说道。
“那是,道儿那是虽然嘴上应得好,但却心里还是由着他自己,那股执着劲都能把这块大陆拉动了。”竹嫣然想起默道的脾性,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淅淅沥沥的雨声吹打着竹叶,传进了竹嫣然的耳里。
“遭了,下雨了,我去给道儿送伞去。”竹嫣然大惊小怪的说道。
“他们都有道气护体没事的。”默善行伸了个懒腰,事不关己的悠哉说道。
“那是两码事,再说了要在人家姑娘面前留下好印象嘛!而且道儿也是刚刚入道,体内能有多少道力啊!”竹嫣然爱子心切的说道。
默善行想了想,也是,就由竹嫣然慈母般的去了。
“你透过雨幕看,是不是和以往看到的有所不同啊!”
默道指引着小西说道。
“是啊!是和往常不一样了!”小西认真的回答道。
“我一直记得这样一句话:你的眼中所看到并不一定是真实。有时候眼睛是最坏的见证人。”
默道语重心长的教导小西说道。
“为什么呢?你的意思是我以后闭着眼睛看你?”
小西调皮的一笑,对着默道鄙视的说道。
“不是,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就像是镜子一样,一个人可能会在大多数人的面前都带着是好是坏的面具,但当他独处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现他还有另一张面孔一样。”
“就像我们在家人面前就很随意,但却不能肆无忌惮的乱说,但到了陌生人面前我们可能就不是那么拘束了,就会一吐为快,可能尽管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仅仅是沉默而已。”
默道回想着以往的经历为小西讲道。
“是啊!”这句话似勾起了小西的回忆,言语忧伤的回应道。
两人之间又因这一句话而不知不觉间沉默了起来。
默道有意的往小西的身边紧凑了一下,希望可以用自己的体温,来帮助她驱寒。
尽管这是多此一举,因为两人都撑起了道气罩,但默道的举动还是让小姑娘心里暖暖的,很贴心。
这时默道看见了远处竹嫣然打着伞行走在雨中,不由得出声喊到:“娘,你怎么在这啊?”边说着边和小西一同跃下了高楼。
“呵呵,这不是下雨了嘛,我来给你送把伞,别淋湿了。”竹嫣然慈祥的望着默道说道。
“没事,我用道气护体呢!”默道挺了挺胸脯,豪气的说道。
“就你那点小道气,能撑多长时间,可别累坏了。”
“呵呵,这就是小西姑娘吧,长的可真漂亮,哪天有时间了到我家去坐坐。”
竹嫣然看向旁边的小西疼爱的说道,就像看见了自己家的儿媳妇一样。
“伯母好,有时间我会去看望您的。”小西腼腆的说道。
“来道儿,把伞给你们撑着,小心点,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竹嫣然看着小西仔细的打量着,看到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才笑了笑,交待好默道以后,便准备走了。
看着竹嫣然一走三回头的冲着两人微笑着,默道和小西不由得觉得世间充满了温暖的爱。
这时微笑的小西突然说道:“你送你母亲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那好,伞你拿着,我回去了。”
默道没听出话中的意思,就直性子的走了,却没有看到小西脸上的那一丝失落表情。
两人转身各回各家,默道快跑跟上了竹嫣然,帮竹嫣然打起了伞。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小西姑娘呢?”
“回家了!”默道随意的说道。
“傻孩子你就让一个小女子一个人在雨里孤单的行走啊,快赶上亲自送她回去。”竹嫣然笑骂道。
默道一想也是,就又原路返回,追了上去。
但默道却没有清楚的问道小西,她家具体在哪,所以就没有找见小西的人影。
“哎呦~”
正巧,这时路边一个农夫摔倒在了地上,看起来不是修道者,是一个没有道基的凡人。
默道赶忙上前,搀扶起了受伤的老农。
“哎~哎~哎~,小伙子别扶我,我身上脏。”
“呵呵,比起这外表的脏来,我更怕自己的心脏啊,来老伯伯,起。”
“年轻人,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老伯伯,开玩笑了。”
“看你英姿不凡,你在哪里闯荡天下啊?”
老农盯着默道的眼睛说道,在这一刻却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我在家里,没出过远门。”
“小伙子,别在做母翼下的小鸟了,广阔的蓝天才是你真正的天地啊,不要满足于现状,要闯出一番事业,书写一片辉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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