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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峥没有回应，抬腿便走出了包厢。
“靠！”匡磊不爽地哧一声，因为沈亦峥对自己的忽视。
既而一脚踹在沙发上，烦闷不已。
——
三天后。
创世办公室里。
叶淳快步走进去，看到高大男人正与人在办公室里谈公事，微垂了眼睑，沉默地退在一边。
沈亦峥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却挥挥手对众人开口，“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先回去吧。”
大家暗自松气，迅速离开办公室。
室内，安静下来。
莫枚以最快的速度端来两杯咖啡，无声退下，关好门。
沈亦峥顾不得请叶淳喝咖啡，几步走过来，“查得怎样？”
叶淳立首，勾首，“正如您预料的一样。”
这答案让沈亦峥猛然变了脸，像定住了一般，表情凝固在那里。
半天，没有反应。
好一会儿才回神，低问，“确定吗？”
“确定。”叶淳对自己的调查信心十足，“我亲自去查的，亲眼所见，林渲染小姐就是千面狐狸。”
所以，那些打赏全是她的正当收入？
沈亦峥的指头一缩，脸上浮起的，是复杂的表情。
他对她说了什么？
说她卖？
他现在终于明白她离开时那话的意思。
也明白其间包含了多少愤怒。
无声将手压进袋中，身子依旧挺立，但叶淳还是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流失。
眼睛闪了闪。
说了该说的，他便像影子一样暗化自己。
淡到，仿佛不曾存在。
沈亦峥沉眉在原地站了一阵子，抬腿便走出了办公室。
叶淳这才慢慢跟着走出去，从特别通道悄无声息地离去。
唐皇。
唐文明正低头处理文件，国风脸上染着一惯的温和。
“谢谢。”
将处理完的文件递给旁边的秘书，他温和地笑着，脸部线条柔软，声音客气，看秘书时的表情无比真诚。
秘书笑嘻嘻地接过，大步朝外走。
才走到门口就碰到了走进来的人，笑容微微一凝，叫了一声，“沈总。”
继而迅速让路，低头没敢再露出笑容来。
沈亦峥漠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对于秘书的招呼只淡淡含首，几不可见。
他走过时，秘书明显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不由得瑟瑟发抖。
心里免不得庆幸，自己服务的是唐文明，不是眼前这冰块一般的男人。
这男人虽然外形比唐文明更要优质耐看，但身上那股冷漠气质足够吓倒一大波人。
如果把唐文明比作春风日暖，那么沈亦峥就是刺骨寒冬，还是零下三十度的那种。
听到秘书的声音，唐文明也跟着看过来，看到沈亦峥时并不意外，倒是别有深意地一笑。
继而温和地看向秘书，“可以帮我倒两杯咖啡过来吗？”
“好。”秘书被唐文明的温和暖过来，立刻点头，开开心心地离去，很快倒来两杯咖啡。
沈亦峥始终垂首立在那儿，并不急着说话，但阴郁的脸庞足以看出，心中有事。
唐文明取过咖啡走到他面前，递过来，“怎么突然跑过来了？有急事？”
沈亦峥没接咖啡，眸色沉沉地落在他的手上。
唐文明也不觉得尴尬，举了举。
沈亦峥这才接过，却没喝，只看向他，“你从什么时候起知道林渲染就是千面狐狸的？”
唐文明低头喝咖啡，眼含笑意，“有一阵子了。”
“为什么从来不说？”
“觉得没有必要。你们离婚了，不是吗？”他微微抬头，偏着脸看沈亦峥。
依旧笑，笑里却总像藏了别的东西。
沈亦峥免不得想到他一直以来对林渲染的偏袒，还有数次表达对林渲染的喜欢。
胸口，突兀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
那东西像棉花，软得让人泛晕，怎么也抓不实。
“阿峥，你其实更应该关心的不是我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千面狐狸，而是，她从什么时候起成了千面狐狸的。”唐文明的声音清朗动听，可话却像刀，无声扎进沈亦峥的身体。
猛然间的疼痛让他猝不及防！
额际青筋都跟着狠狠暴起！
“千面狐狸七年前就成了知名网红，四年前突然息音，再到不久前的回归，这些时间点跟你的婚姻线十分巧合。”唐文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从没想过，林渲染为了与你的婚姻，失去了多少吗？”
他不想提这事儿。
提这些，只会将林渲染推向沈亦峥。
可这些日子来，每每想到她在沈家时的忍气吞声任人欺负，就会心痛不已。
明明拥有可以逆天的翅膀，却为了一个男人自甘折断……
不说些什么，心头总觉得过意不去。
太为林渲染感到委屈。
对面，沈亦峥默得更加厉害。
他始终微垂着头，眸光漆黑，没人知道在想什么。
唐文明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定了一下，似乎刚刚的话只是随口一问。
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凡事淡然如清风的性子。
继而再次开口，“对了阿峥，听说你和韩依澜的同胞姐姐关系非常，我很想知道，你若找到她，会娶她吗？”
沈亦峥这才抬脸，沉默地看向他。
看到他也在看着自己，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他这才张了嘴，“不会。”
“不会？”唐文明似乎十分意外，“你当初对韩依澜那样纵容爱宠，不正因为以为她是韩依染吗？”
“的确如此。但恩情和感情没有必要混为一谈，更何况，我俩十年未见，各自的人生都发生了变化，强行在一起对我和她并没有好处。”
说完这话，他像突然失去了兴趣，转身离去。
背后，唐文明看着他的背影，温和的目光无声变得幽深。
“阿峥，你的这种改变真的只是因为与对方十年未见吗？不是林渲染影响了你？”他低声喃喃，握咖啡杯的指一点点缩住。
——
林渲染做完直播，跟林苏业打了声招呼，打算去见新近招募过来的合作伙伴。
对方手头已经有了成熟的书稿，正准备发表。
林渲染用了些方法，说服了他，让他来自己平台发布。
事情已经谈得七七八八，现在主要做的，只是将他的书稿稍做修改，更符合他们的平台特色。
林渲染边走边低头打电话与对方联系，以至于差点撞到一辆刚开过来的车。
“抱歉。”她退出几步，挂断电话，十分歉意地开口。
车子停下。
车门打开。
从里头迈出一双黑亮的皮鞋。
修长好看的这裤腿微微堆了些在鞋上，尽显尊贵。
林渲染不由得往上看去，看到了他修长紧致的身材，以及，那张俊美却沉冷难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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