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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太太，”林秘书摸摸鼻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程总有吩咐过私下不要谈论，您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去问程总。”
顾言棠冷冷一笑，只是笑意刚到嘴角又很快被压下去，换上温柔的神色，“你觉得程总会和我说吗？”
林秘书没来由地身子一抖，感觉背后生寒，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并不能躲过顾言棠凌厉的眼神。
“林秘书应该知道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吧。”
他当然能知道，顾言棠是程愫庭的什么人，只要她随便吹吹枕边风，他明天就被辞退也不是不可能的。
“程太太，真的不能说。”林秘书也是左右为难，程愫庭本来就再三叮嘱过，如果顾言棠问起，千万要糊弄过去不能说实话。
然而他一个实诚人，这么多年在程愫庭手底下做事除了撒谎没有学会其他的都学得滚瓜烂熟的。
“不说？”饶是被拒绝了两次，顾言棠也并不气馁，决定采取怀柔政策，放缓了语气，“林秘书，你也知道我问的出发点是什么，要是最后真的有什么问题而没有得到及时的反馈，你觉得我那个时候就能承受得住了？”
“不是，”她这么一说，林秘书立马就急了，急忙想要辩解，“城总说这次的事情他能够解决，所以打算解决之后就再告诉你。”
“解决了一个多星期？”顾言棠几乎同时回问。
林秘书一瑟，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只能斟酌着，尽量小心地不说错话，“比预想中的稍微有一些棘手。”
然而这也就是她能问到的最大限度了，再往深了地说林秘书肯定是宁可得罪她也不会说的。
“谢谢你。”顾言棠的礼貌还在，反倒是被道谢的人一脸不敢当，连连摆手，“没有的事。”
等到林秘书走了之后，顾言棠才失神般往总裁室走，午饭时间程愫庭是不会出去的，一般都是她自己出去吃，程愫庭就自己吃外卖。
有时候她也懒得出去了，就会和他一起，不过程愫庭是从来不会让她去看那些文件的。
“这么快？”顾言棠开门的声音落在程愫庭的耳朵里，顾言棠一度很奇怪，他明明全身心地投入到文件里去了，怎么还有精力能听到周围的动静。
“嗯。”顾言棠闷闷不乐地答了一声，引得程愫庭抬头看了看她，眉梢染了些笑意，“怎么，谁惹你生气了？”
在繁重的工作当中，也只有看到顾言棠，他才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有意义。
顾言棠掀起眼皮扫他一眼，难道要她说是因为他的下属不肯说实话？就算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可能是这几天睡得不太好吧。”顾言棠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程愫庭手里一顿，“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熟悉的对话，顾言棠二话不说提了包就往外走，“那我就先走了。”
还不等程愫庭叮嘱几句呢，人就已经走没影儿了。
被莫名忽视的程愫庭一阵气闷，想到她那个性子，随即莞尔，然而等目光重新落在文件上的时候，才舒展开的眉头又缓缓皱了起来。
这次的事情，不是一般的棘手。
程誉阳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帮手，把他最近的合同都弄得出了问题，这已经不是郑龄珠能够插手的范围，肯定还有更元老的人。
只是这里老一辈的企业家差不多都退完了，就连他的父亲都是半隐退的状态，还有谁有这个能力？难道真的是程?为了阻止他不惜一切代价？
一想到这个可能，程愫庭就一阵胸闷，分明都是他的儿子，凭什么他总是被亏待的那一个。
多想无益，那点想法只是在脑海里泛起微小的涟漪就很快被压了下去。
负气离开的顾言棠在走出大楼之后忽然顿住脚步，自己气冲冲地出来，她倒是轻松了，然而程愫庭那边本来就事情压身，自己一离开不是更加重了他的负担？
这么想着，顾言棠脚尖转了个向，才刚走一步，又停了下来，程愫庭那么能，什么事都不和自己说，自己离开也是他答应的，那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往回走的脚步又重新转了个向，背朝办公大楼离开。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等她回过神来时，却是不怎么熟悉的地方，还好也不偏僻，掏出手机就要查看地图，一看隐隐觉得周围建筑物的样子有些眼熟，一边顺着软件给的路线往回走，一边努力回想着。
等走过两条街之后她才猛地想到，这里就是上次程愫庭带她去刘叔那里经过的地方。
说起来，她好久没有去刘叔那里了，上次还听程愫庭随口说起以后要带她常去那里的事，哪里知道后来竟然再也没有时间过去。
因为记不清具体的位置，顾言棠只能摸索过去，好在刘叔的门口比较好认，也不是在很深的巷子里，在她七弯八拐地乱走下竟然还真的让她找到了。
“叩叩叩——”没有预约，大门紧锁，顾言棠几乎要以为这里没有人住了。
她站在外面，敲完门之后又十分怂包地想要逃离，站在门口了才忽然发现自己和刘叔其实并不熟，充其量就是见过一面的晚辈，这么毫无理由地跑过来，怕是会打扰到别人的行程。
所幸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开门，竟然是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孔，叶衍。
“叶衍？”顾言棠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重新进入工作中的叶衍，叶衍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顾言棠，一时间也愣在那里，“棠妈？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找刘叔。”
“我也。”
两个辈分的人都叫他刘叔，似乎哪里有点怪。
“是谁啊？”正在这时，刘叔的声音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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