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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叶衍吭哧吭哧把衣服送到的时候，顾言棠先前那套衣服也已经干了。
“……那为什么让我过来？”叶衍看着程愫庭和顾言棠双双走进浴室，心情犹如秋风扫过落叶，不带这么虐单身狗的。
“所以……”顾言棠看着跟着挤进浴室的程愫庭，满头黑线，“你进来干什么？”
“看着你。”
“看着我？我还能跑了不成？”顾言棠嗤笑一声，抖抖衣服，一转身看他还在，不由得恼怒了些，“你怎么还在？”
程愫庭站在浴室门口，不进不退，跟个门神似的，顾言棠头痛扶额，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不管他了。
她把用来隔开浴缸和淋浴的帘子拉起来，拿了衣服去了另一边。
程愫庭站在这里的意思，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
然而她又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更何况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程愫庭未免多虑了。
一边想着一边换完衣服，撩开帘子，程愫庭果然还站在那里，佛似的，一动不动，顾言棠推推他，示意他给自己让点位置，“挡住我了。”
程愫庭仍旧岿然不动，眼睛贴在顾言棠身上似的，她走哪儿他就看到哪儿，一点都不放松。
“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顾言棠终于受不了了，如果程愫庭是想质问她昨晚的事，那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一边想假装大方一边又不肯放弃，顾言棠都替他尴尬。
“是。”程愫庭点点头，扣住顾言棠的肩将她抵在墙上，缓缓凑近，“你要是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
他不在意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要把始作俑者找出来就好，但对顾言棠来说，昨夜之后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丢失了一个朋友。虽然这是程愫庭乐见其成的结果，可顾言棠不一定和他一样。失去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怎么说都是一件难过的事。
顾言棠莫名地看着他，她既没有失身也没有被骂，为什么要哭。
“我允许你为周颂晟难过一分钟。”程愫庭凑得更近一些，点明。
被他圈住的人一愣，她一直试图阻止自己去想周颂晟，虽然只是些微的难过，也有背弃程愫庭的愧疚感，而程愫庭连这都为她考虑到了。
顾言棠的眼神垂下去，露出些难过来。从周颂晟离开之后她就一直在思考他们之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分明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地维护着和周颂晟的友谊，而周颂晟的表现却在她的意料之外，早上那些话，如果她再理智一点也许就不会说了。。
“一分钟到了，”程愫庭尽职尽责地提醒她，空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你没有做错什么，如果真的要说谁做错了，也是一直纠缠你的周颂晟。现在正好，以后你也不用对他怀有任何的愧疚。”
顿了顿，靠得更近，“你的眼睛，只需要看着我就可以了。”
说完在顾言棠的唇上啄了啄，没有任何情欲，只是单纯地吻，却让顾言棠感觉到无比的安慰。
“我知道了。”她乖巧地点头，眼珠子转了转，主动踮起脚，还给程愫庭一个轻柔的吻，调皮地眨眨眼，“我不欠你的了。”
程愫庭眼睛盯着她好一会儿，宠爱地笑笑。
陈导那边自然是不会再过去了，饶是他给顾言棠下了套，顾言棠拒绝的时候还是笑容可掬的，刚拒绝之后不久，网络上就传出小说原著抄袭的传闻，随着事件愈演愈烈，电视剧也被夭折。
“活该。”叶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啐了一句，“什么人导什么剧。”
顾言棠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也很是爽快就对了。那之后她和周颂晟再也没有联系，未处理完的资产向相关也都是程愫庭出面。
安稳地待在家里，无事的时候学几道菜，再看看书，为今后的发展做准备，倒也没有那么无聊。
“言棠，”程愫庭下班回家，顾言棠还窝在沙发上，像一只猫儿似的蜷缩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他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顾言棠眨巴眨巴眼，“你回来了？”
“嗯。”程愫庭极尽温柔，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又揉揉她的头发，“下周我就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布你的身份和我们的关系。”
“嗯？”顾言棠被这个消息惊醒，猛地坐起来，“这么着急吗？”
“难道你不想？”程愫庭反问，语气里有些受伤，顾言棠摇摇头，“那倒不是，就是有点突然了。”
“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一声，到时候不要太惊讶了。”程愫庭的表情就是下定了决心。
顾言棠点点头，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她回来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那时候程愫庭单方面宣布两人和平离婚，现在她又忽然出现，不知道舆论会怎么写。
“那池明姝……”她想起那个悬而未决的“订婚”。
“我会安排好的。”程愫庭揉揉她的脸，让她安心。
发布会的事就这么被他三言两语地定了下来，啊，果然还是那么一意孤行。顾言棠在上楼的时候迷迷糊糊想到，但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反感的感觉了。
竟然觉得意外地男人味。
与此同时，某个酒吧——
“池小姐好兴致啊，竟然约在这里见面。”一身西装带着金丝边眼睛的周颂晟与这里疯狂的气氛似乎格格不入，但也因为那点格格不入，惹得许多身材火辣的女生频频往这边看，池明姝晃荡着手里的高脚杯，对周颂晟的话置若罔闻。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里的熟客的吗？”池明姝忽然开口问，在嘈杂的舞厅里周颂晟仔细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刚想说他不感兴趣，池明姝就自顾自地开口，“从程愫庭飞去m国开始。我一直以为他对我至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只要我乖乖的，他就一定会娶我。”
一长串说完，她喝了口水，继续，“可是他还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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