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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程誉阳涩然，复又听到袁励秋的声音，“怕你是新人，被人跟踪算计了都不知道，所以谎报了时间，现在去码头，还有一个小时货就要到了。”
程誉阳一顿，顾不上挂电话，急急拍了拍司机的座位，“回码头。”
又转头对袁励秋笑着道谢，“还是袁叔想的周到。”
不咸不淡地关心了几句，袁励秋挂断了电话，揉揉眉心，这程誉阳留着还有用，要收放自如才能彻底控制住他。
重新火急火燎回到码头的程誉阳一下车就往外头奔去，四处扫一眼，人马果然不知不觉多了很多。心里有了点底的程誉阳站在那里等了半个来小时，原处就驶来一条船，程誉阳一喜，袁励秋果然没有骗他，急忙将人都召集起来，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低调地从转弯处驶过来，静静地停在黑暗处。
“还真的被你说中了。”程愫庭看着远处一大堆人，顾言棠悄悄说了一句。
程愫庭笑笑没有说话。
程誉阳为袁励秋做事，也许程誉阳没有什么脑子，但是袁励秋是个多么谨慎小心的人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在回去的途中后知后觉察觉到不对劲，直接带着人重新返回，不过他并不打算出面，而是在车里看了一会儿之后，拿出手机打给程?。
“喂？”
程愫庭极少主动打给程?所以程?在接电话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
“父亲，一号码头这边出了点事。”一号码头是程?的心头血，一听到出了事，“出什么事？”
“我也是听人说的，有人在您这里卸货，可能需要您亲自来一趟。”
程愫庭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程?拧紧了眉，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码头卸货，至于卸的什么货，程愫庭不说他也很清楚。
“好，我马上过去。”
晚上本来人就少，再加上程?心中急躁，半小时就赶到了码头，顾言棠看着他的车开进来，啧啧两声，“老爷子这么怕涉黑？”
“谁知道呢。”程愫庭意味深长地看了外头一眼，接下来就没有他的事了。
转动方向盘离开码头，回去的路上程愫庭的心情却不如头一次离开那么好，顾言棠敏感地察觉到，微微侧头凝视着他，“不要想太多了，你有我，可是程誉阳没有啊。”
不管怎么说，程?也是他的父亲，所以有点心里不快是正常的。
被顾言棠调皮的话逗到，程愫庭也偏头看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收回手之后慨叹般，“还好有你。”
沉默一会儿又加了一句，“我也只有你了。”
顾言棠心里一动，喉咙哽了哽，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把手放在程愫庭的大腿上，握了握，以示鼓励。
而程愫庭太阳穴青筋跳了跳，没有看顾言棠，沉声问了一句，“在撩拨我吗？”
顾言棠这才后知后觉急忙把手收回去，有些窘迫。
两人刚一到家，程愫庭的外套都还没来得及脱，就有人打电话过来，程愫庭目光一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父亲。”接了电话，礼貌地叫了一声。
顾言棠背影一顿，回头看着他，程愫庭摆手示意无事。
没一会儿程愫庭就挂断了电话，“我回本家一趟，你在家好好待着。”
顾言棠点点头，乖乖地等在家里，挠挠头，又觉得不对劲，程愫庭什么事都不让她插手，她也可以帮得上忙啊。
这么想着，她踢踏着拖鞋去了书房，熟练地打开程愫庭的电脑，登上他的社交账号，找到宋纪。
如果宋纪一直在跟踪袁励秋的话应该会有相关的记录视频，估计程愫庭匆匆赶过去也没有带上，顾言棠想着就打开和宋纪的对话框。
——在？
——在。
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宋纪还感到奇怪，程愫庭很少用社交软件和他对话，一般要什么就直接给他打电话了。
——把最近和袁励秋及程誉阳相关的视频发给我一下。
既然是程愫庭的要求，宋纪自然二话不说就发了过来，是程誉阳几次出现在袁励秋宅子里的视频，顾言棠迅速接受。
——谢谢了。
宋纪在电脑这头看着“谢谢”十分愕然，程愫庭改性了？会道谢了？
刚要调侃几句，那边就已经下线了。
顾言棠拿着下载好视频的电脑急急走出去，和司机招呼了一声，让他送去程家主宅。
司机本来还在犹豫，被顾言棠吼了一句之后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忙忙开车朝目的地驶去。
程家主宅——
程?满面寒霜地坐在沙发上，程誉阳有些瑟缩地站在那里，不敢吭声。
在码头上正着急卸货，结果一回头就看到程?寒着脸站在那里，程誉阳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点出现在这里，还没等他问，程?已经走上去一个巴掌扇过去，程誉阳被扇得脸往一边甩过去，后面等着接货的人具是一愣，谁都不知道为什么程?会出现在这里，还是正在下货的时候。
“跟我滚回去。”程?删完巴掌之后冷声命令，然后转身离开。
程誉阳不敢违拗他的命令，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神志回到现在，程誉阳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把事情全部怪罪到程愫庭身上，程?却迟迟不发问。
“说说吧，”在一片静谧之中，程?似乎稍微平缓了下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又会和那些人搅在一起？”
程誉阳支支吾吾地，很是为难的模样。
“不说？”程?寒声。
程誉阳一抖，“是愫庭哥让我这么做的！”
“什么意思？”一提到程愫庭，程?的眼神就越发犀利。
“愫庭哥说晚上有点事让我帮他去码头一趟，我刚到还在问那些人什么事，结果您就来了。”程誉阳一通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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