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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莲已经猜到苏沫沫找她是什么事了，点点头：“可以。”
两人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苏沫沫简单点了两个菜，把菜单递给何秀莲，很是热情：“何医生，想吃什么，随便点。”
不同于苏沫沫的激动喜悦，何秀莲没有什么胃口：“不用了，两个菜就够了。”
她有点不安地搓搓手：“几年不见，苏小姐比以前更漂亮了。”
“何医生，实不相瞒，我之前就找过你，但是医院说你辞职了。”
在单独隔开的小包厢里，苏沫沫直接说了，“今天能见到你我也很意外，但是我只想要一个真相，我的孩子，还活着吗？”
苏沫沫的话让何秀莲很诧异：“苏先生告诉你孩子死了？”
“嗯，他说孩子生下来有先天不足，没抢救过来就死了，是真的吗？”
苏沫沫紧紧盯着何秀莲，生怕错过她说的每一个字。
何秀莲两手端着一杯茶，茶水在杯中微微荡漾，显示着何秀莲的心情并不平静。
“当年那个孩子……”
何秀莲说话的时候还在犹豫，苏沫沫焦急地请求她：“何医生，我知道你也是个母亲，同为人母，我对孩子的担心你应该能明白。那是我的孩子，我从没见过他一面，甚至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犹豫最终还是向良心屈服：“苏小姐，你的孩子没有死，他们很健康。”
当年的事在苏正荣给何秀莲打了一大笔钱让她保密，不要再出现在帝京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件事情对不起苏沫沫。
“他，他们？”
苏沫沫眼泪就那样留下来。
当年怀孕后，苏沫沫一直被苏正荣关在家里，不要说产检了，连门都不让她出，在何秀莲告诉她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怀的是龙凤胎。
何秀莲说出口，就像压在心上许久的大石头终于消失了，她也放松下来：“是，他们，是一对很漂亮的异卵龙凤胎。”
她也是母亲，能理解苏沫沫的心情，看着苏沫沫哭十分揪心。
“他们在哪？”
苏沫沫揩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紧张地抓住何秀莲的手，“何医生，我的孩子在哪，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何秀莲摇头，“当时我们只负责给你接生，孩子被苏先生带走了。”
提起苏正荣，苏沫沫满腔怒火。
苏正荣骗她，骗了她整整四年！
何秀莲又想起来：“我记得有一个孩子左耳后面有一颗痣。”
左耳后面有一颗痣。
苏沫沫默默记在心里：“太感谢您了何医生。”
两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苏沫沫把何秀莲送出餐厅，自己则赶回苏家。
得知自己的两个孩子可能还活着，苏沫沫再也忍不住了。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苏梦溪一直没等到苏沫沫，打来电话：“姐，你在哪？”
“我有点事，要回苏家一趟，怪，姐姐忙完就来看你。”
天空突然之间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落在车顶，也敲在苏沫沫的心上，苏沫沫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冷下来。
下车的时候司机都有点震惊。
这小姑娘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下车的时候怎么一身煞气。
大雨滂沱，苏家依旧灯火通明。
苏沫沫没接司机借给他的伞，她冲进雨中。
急促的门铃似乎要被雨声盖住，但在房内听得很清楚。
苏正荣颓废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喝酒，听见有人摁门铃，想叫人去开门，才想起来人都被他赶出去了。
他只好自己去，开门就看见浑身湿透的苏沫沫，狼狈地站在雨里，双眼都有明显的血丝。
苏沫沫一字一句地问出口，声音好似泣血，在这样的天气格外?人：“我的两个孩子，你把他们扔到哪里去了？”
自从范月雯的事情被曝光，苏正荣就开始自暴自弃，迷迷糊糊过了几天，听见苏沫沫的问题，头脑猛然清醒起来。
“你，你都知道了？”
也是，如果苏沫沫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当时她生下的是两个孩子。
苏沫沫一只脚迈进门，向苏正荣逼近，目光如炬：“我是你唯一的血脉，那两个孩子是你的亲外孙，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苏正荣被逼得连连后退，说不出话来。
“你把他们怎么处理了？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沫沫，你听我说，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该看着那个荡妇对你做那样的事，是爸爸毁了你。”苏正荣喝了酒，情绪上头，竟然哭了出来。
他在苏沫沫心中的形象一直是个严父，即使他对苏沫沫并没有做到父亲该做的事，绝不该是这种抱着苏沫沫的腿后悔痛哭的人。
“但是你的前半辈子已经被那个强奸犯毁了，现在那个强奸犯也被绳之以法了，那两个孩子是强奸犯的儿子，我不能再让那两个贱种毁了你。”
“那是我的孩子！”苏沫沫握紧了拳头。
雨水顺着头发和衣服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不知里面混合了多少泪水，暖色调的灯光也给不了苏沫沫家的感觉。
这里就像地狱，苏沫沫长大的地狱。
“我只想知道他们在哪！他们已经失去了他们的母亲四年，你毁了我，又想毁了我的孩子，还妄想让我接手苏氏这个烂摊子？”
苏氏！
苏氏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不能看着苏氏破败。
苏正荣张了张口，还是说了：“我让人把他们送到了城东的爱心福利院。”
“沫沫，你要考虑清楚，找回那两个孩子，你的后半辈子就全完了。”
苏沫沫不想跟苏正荣废话，她的声音消失在雨里。
“反正我的前半生已经被你毁了，后半生怎么过是，我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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