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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航目光精灼地望着他，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再也没有了半点向人谄媚的姿态。
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司洛皱眉看着这个男人，并不是他太敏感，而是对方刚才说的话里，隐隐透着某些玄机。
比如，他说自己的本从份，是要他抓住ST集团，而不是助他。
仅一字之差，意思却差之千里。
一个带着命令的祈使，一个则完全是被动的辅助状态。
他不过是封明华身前的一个跟班而已，有什么资格与立场，来命令与祈使他？
“方书航，是封明华叫你这么做的吗？”
司洛冷笑，拿出手机，准备给那个老头子打电话。
就算他是老子，他是儿子，一个从他出生起，就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还害死他母亲的男人，凭什么对他指手划脚，控制他的个人意愿？
刚解开手机屏幕，还没来得及翻找封明华号码，却听坐对面的男人，冷嗤一声道：“就凭那个米青虫上脑的老不死，也配使唤我？”
司洛滑动手机屏的手就那么一滞，顿在那里。
他抬头，望着对面的方书航，男人脸上此刻写满嘲讽与不屑，跟平常低眉顺眼，讨好谄媚的样子，截然相反。
这还是他，或许大众认为的方书航吗？
显然不是。
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面貌。
司洛手指翻，将手机的在掌心，饶有兴味地看着方书航：“真看不出来，方总监还是个人物啊。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男人忍辱负重潜伏在封明华身边多年，一直像条狗般任劳任怨，当所有都以为他就是条封家的看门狗时，突然亮出了狼一般的利齿。
他真的很好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有什么强大的理由，让他自愿配合他，将封明华的股份转让书，放在他那里。
方书航伸手端起茶杯，轻抿慢品着，悠悠反问道。
“如果我说，我的目的就只是想让你当ST集团的主人，你信吗？”
这种鬼话，当然不会相信了！
司洛暗暗冷笑，这人当他是三岁小孩呢？
但就在他想反唇相讥时，霍地，有道白炽的光，像是闪电一股，在脑海里极快地闪过。
一个惊悚的念头，就那么不期然地，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因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所以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目光惊疑地看着方书航，迟疑道：“你，你不会是……”
话未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响，有人推门冲了进来。
“司洛，我相信爸，他是真心想帮你的，那些股份你不要还给封翊年！”
“梓姗，谁让你进来的！”
看到来人，方书航脸上的轻淡表情没有了，一脸怒容，嘭一声拍桌而起。
没错，进来的是方梓姗，她已经换了套衣服。
这女人平时在外人面前，是挺嚣张，挺高傲的，却有些畏惧自己的父亲，那害怕程度，甚至更其于简思萍。
只是自上次醒过来后，她就有些不一样了。
还是会顾忌方书航，却没有了害怕的意识，而且还很有主见。
比如现在，方书航已经气得恨不得把她扔出去了，这人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坚定地望着司洛，继续劝道：“司洛，你一定要听我的。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封翊年没那么好对付！”
听闻，方书航不再说话了，只是皱眉，目光狐疑地看着她。
满以为她会百般阻挠，甚至胳膊肋生外拐不计后果地帮着封翊年，毕竟方梓姗喜欢封翊年都已经喜欢到，不惜以自杀自残的方式，来试图留住男人。
所以，她现在说出这番话来，就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不敢相信。
“方总监，请问这是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司洛扯了扯唇，嗤笑一声，转头看向方书航。
他想，他大概已经猜出，这对父女俩的心思了。
榜封翊年不成，就改傍他。
他们的目的是，让方梓姗嫁进封家，成为封家的少奶奶，未来的女主人。
那么，只要封家还在，方家就不会倒，永享富贵。
这算盘，打得倒是响亮啊。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ST集团在你手里，好过在封翊年手里！”
方书航脸色微沉，神色倒是透着几分诚挚。
可惜，这人也不知藏着多少张面孔，连封明华都察觉不出来，司洛自问，真看不出面具下的他，到底是哪副模样。
他垂眸低笑了两声，起身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至于股份转让书，回头我会叫人过来拿。”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在越过方梓姗的时候，忽然被人拽住了。
他回头，就对上了方梓姗那双盛满情意与真挚的眼眸。
她无比诚恳地说道：“司洛，请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呵呵，多谢。”
司洛毫无表情地淡笑两声，抬手，毫不犹豫地挣脱了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转身后的刹那，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真是一对有趣的父女俩啊。
“司洛！”
“方梓姗！”
方梓姗大叫着他的名字，正要追出去，却被方书航给叫住了。
他几步冲到她跟前，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的脸庞，不错过上面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脸上神色恶狠狠，声音恶劣：“方梓姗，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要是敢耍什么小心思，我拧断你的脖子！”
方梓姗仰头，望着自家父亲的脸，曾经和蔼已全部不见，只剩下恶魔般的狰狞。
要是以前的方梓姗看到，恐怕会被吓哭吧。
可惜，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从前的方梓姗了。
她仰头望着方书航，脸上挂着一丝甜甜的笑，目光却是冰凉如水，声音冷漠至极：“爸，杀人是犯法的。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可以告你恐吓。就算不能在牢里蹲几天，那副假仁假义的面孔，说不定就没用了。”
方书航神色一凛，目光阴戾地盯着她，冷声道：“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这个表情，还有这个声音和说话的语气，真的与恶魔无异。
人啊，真是个虚伪丑陋到让人恶心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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