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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半躺在沙发上，正享受着齐人之福的，不是方书航又是谁？
这个男人，说是亲戚，其实就是他养在身边一条哈巴狗而已。
但此刻，往常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人，看到他，却完全没有被抓包的惊慌，只是微微讶异了下，就笑了。
没错，他笑了！
笑容里还带一抹明显的嘲讽！
封明华脸色渐沉，站在茶几前，目光沉冷地看着他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心隔肚皮，哪怕是常年跟在自己面前，看着掏心掏肺，忠心耿耿的人，他也从未百分百地信任过。
方书航，有问题！
“封总……”
看到封明华，梁玉梅是着实慌了，连忙从沙发上下来，就像平时在金盛的任何场合看到他那样，立刻挺直身子，然后腰就一意识地弯了下去，?了个躬。
腰弯下去的时候，才察觉手里拿的东西，又迅速放回茶几上。
两个男人都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下，眼眸里的神色是同样的冷凉。
不同的是，一个淡漠无视，一个则轻蔑不屑。
“方书航，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对方坐在沙发上迟迟没有起来的意思，还有那神态和表情，让封明华看着十分地不爽。
“封副总来了？坐。”
方书航像是这时才看到他似的，脸上漾着笑意，并抬手，朝旁边的沙发的转角位示意了下，道。
这个说话的神态，宛如主人的姿态，俨然就是他往常的作风！
更有那封副总三个字，如同耻辱的针一般，狠狠扎在了封明华的脸上！
“方书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不给我滚出去！”
封明华气得脸上肌肉都抽搐不已。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感觉什么事都做不顺利，偏偏这些个碍眼的家伙们，还让人犯恶心！
封明华眸光微转，看着那两个战战兢兢，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两个女人，心头的火气就烧得更邪旺了，抬脚踢向茶几。
“都给我滚！”
哗啦啦！
上面的酒瓶，酒杯，果般什么的，顿时纷纷被踢翻在地，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几乎要盖过那震动的音乐。
梁玉梅和那金花被吓了一跳，身子狠狠一抖，白着脸打算滚出去。
却在这时，坐在沙发上的方书航发话了：“回来！老子允许你们走了吗？”
一句话，让两人的身形如同被点穴了般，定在了那里。
脸上纷纷露出了哭丧的神色，相视一眼后，又战战兢兢地回过身来，头几乎垂到了胸口，不敢抬起来看人。
这个时候，她们甚至不知道该听谁的，看谁的脸色。
如果可以，真想在地上挖个洞，以免成为炮灰。
封明华此刻的脸，已经黑得赛过锅底。
此时此刻，如果他还看不出方书航是故意的，那就是傻子了！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他气极而笑：“方书航，你吃错药了？还是装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的地盘嚣张！还有你们，眼睛都瞎了？敢连我的话都不听！”
最后那些话，是对着梁玉梅和金花说的。
金花毕竟年轻，经历的少，早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解释道：“封总，这不关我事，是玉梅姐说现在金盛归方总监管，要我好好服侍他的！”
她一番话，就把矛头指向了梁玉梅。
这事真不能怪她，当被点名加班的时候，听说是方书航，她是不想来的。
但梁玉梅一再地保证说，现在金盛会所已归方书航管，封明华在ST集团被夺权了，今后，整个金盛会所都要听方书航的。
她不过一个小小的金花，向来只有服从的份。
“不，不是我，是，是……”
突然被点名，梁玉梅也吓一跳，想要再把一切推到方书航身上，抬头看了眼男人似笑非笑的脸庞，又不知怎么地，嗫嚅着不敢说出来。
她敢保证，现在的方书航跟以前不一样。
整个人给人一种讳深莫测，甚至是阴险冷戾的感觉。
哪怕他人是笑着的。
“滚！”
啪！
随着封明华的又一声怒吼，刚才被踹下地的酒瓶子，这会又被他踢填写，啪一声砸在旁边柜子脚，碎成一片。
殷红的酒液向四周飞溅，在厚厚的地毯上留下一滩暗色的湿渍。
梁玉梅和金花皆狠狠抖了下身子，然后也不管方书航了，连滚带爬地跑了房间。
好在，这回方书航没在开口让她们留下来。
房间的门被合上，外面站着保安，想进去，看到两个女人仓皇狼狈的模样，又不敢了。
房间里。
方书航将双腿架在花几上，翘在一起，还微微抖动着，实在是嚣张至极。
这个时候，封明华倒是稍稍冷静了下来，走过去，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沉声道：“方书航，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要解释的，已经不仅仅是他霸占他的专属地，以及女人。
还有刚才那金花所说的，金盛换主人的说辞。
一个小小的金花，断不敢说出那样的谎言来。
面对他的质问，方书航显得毫不紧，甚至不甚在意。
他啪一声，打开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才瞥着他，道：“表姐夫，看来你的耳朵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么简单的话，还要我重复一遍？”
封明华的脸刹时阴沉下去，最后一丝忍耐，也被他给磨灭。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声音里透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冷厉：“方书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一次，我不管你是耍酒疯还是发癫疯，就算你表姐求情，也给我收拾包袱滚出公司，这辈子都别让我再看到你！”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他说得最重，最绝的话。
但方书航却显得无动于衷，依然缓缓吸着他的烟，甚至还轻佻又挑衅地朝封明华吐了一口。
语气轻慢地道：“表姐夫，我看你真是老了，还当自己是ST集团的老总呢？别忘了，你只是个副总，跟我们一样的打工仔而已！”
副总两个字，如同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扇在封明华脸上，神色变幻，恼羞不已。
他最近很忌讳别人这么称呼他，哪怕是被自己儿子挤下来的，这个职称也是个耻辱。
“我就算是个副总，要处理你这种废物，也是分分钟的事！方书航，这么多年来，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看错的，又何止是我？”
方书航轻嗤一声，很是不屑，又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封明华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有股不祥与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掌握了什么东西，而且胸有成竹。
“封明华，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终于逼得封翊年让出股份，让司洛当了ST集团的最大股东？”
方书航轻笑着，缓缓说道。
他的态度过于轻慢，声音与语气中，都透着明显的讥讽。
这让封明华有些看不透他，哪怕人已经相识几十年，对方还当了他多年心腹。
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令人不安。
他没接话，就那么目光沉冷地看着对方，等着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给你看样有趣的东西。”
方书航突然神秘一笑，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东西，甩在茶几上。
那是一个牛皮文件袋，上面没有做任何标注，所以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但封明华本能地，对这个文件袋产生排斥心理，总觉得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怎么，不敢看，怕里面有炸弹？”
见他如此犹豫，方书航又嗤笑道。
封明华当然不会以为里面会有炸弹什么的害人东西，以他对过去的方书航的了解，这人没那胆。
假如胆小只是他掩人耳目的面具，那这人也肯定深谋远虑，自己要是在这里发生意外，他能脱得了干系？
他不爽的，是对方的态度。
他要他看，他就必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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