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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员走过来，准备要抓司洛手臂时，唐希冉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们。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悲伤，凤眸带着浅浅的血红色，紧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司洛，我相信那个人不是你。但是，无论他是谁，我都不能原谅，我也一定要找到他！如果你不想失去我，请你告诉我他是谁！”
所有人，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悲怆与愤意，意志不坚定的，甚至都想帮她劝司洛把那人供出来了。
然而封翊年听着，却是皱紧了眉头。
他很不喜欢听到唐希冉说，如果你不想失去我。
听着，就好像司洛照做了，就能得到她似的。
且她凭什么就那么肯定，这个男人不是凶手？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低头，浑身渗透着颓然绝望的男子。
良久，才听到他低哑难咽的声音：“冉冉，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让唐希冉感觉了荒谬。
一条生命，是一句对不起可以抵消的吗？
何况那个人，是她的父亲，曾经养育了他几年的长辈！
唐希冉松开他，目光深痛而失望：“司洛，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男子清瘦的身子，因为她的话，以肉眼可见的幅度，狠狠颤了下，终于抬头看向她。
星眸灰败，红丝遍布。
但唐希冉已经没有看他了，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们想干什么？司洛哥哥那么好，他怎么可能是凶手！”
耳旁传来方梓姗的声音，似乎是在阻拦那两人位警员办事。
唐希冉坐在位置上，没有再看那边一眼。
有李局在，事实的真相，肯定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而且她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只是司洛在这个时候，还毫无原则与底线地掩护凶手，让她很失望。
这一世的男子，好像跟前世的那人，不一样了。
变得自私，又没有足够坚定的立场。
父亲的事故如此，ST集团之争也是如此。
前世的他，是多么地想离开这些纠纷，今生的他，又是如此主动地，向封翊年挑起战端。
真的不一样了。
“方小姐，我们只是请司洛先生回去配合调查。而且他一再地提供假笔录，我们有权怀疑他参与了唐文淮的醉驾案。”
李局的声音朗朗有力，话里意思也一针见血。
司洛最让人质疑的地方，就是一再地撒谎，再撒谎。
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人命关天下，又怎样如此？
“就算他手里拿的是酒，也不能证明人是他害的！而且司洛都说了，那是司德昌要他拿的！司德昌那么恨唐文淮，早就想他死了，人肯定是他杀的！”
方梓姗仍在极力地护着司洛，全然不顾众人奇怪的目光。
她喜欢的人，不是封翊年吗？
现在拼命护着他的敌人司洛，是因爱生恨？
不，不太像。
唐希冉缓缓转头，看着那个张开手臂，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死死护着身后的男人，毫不畏惧地瞪着两名警员。
她这么做，根本就不像是故意做给封翊年，甚至是其他任何人看的。
仿佛，就是一种来自身体与内心的自然反应。
难道这女人真移情别恋，喜欢上司洛了？
还是说……
忽然想到什么，唐希冉转头，看向对面。
恰在这时，方书航说话了。
他先是冷嗤一声，才语气嘲讽地道：“真是天真，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她就会原谅你了？司洛，你确定，敢把那天自己做的事，告诉她？”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惊诧不已。
听他话里意思，分明是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
甚至连唐文淮为什么会醉驾的真相，也清楚！
一时，人人面面相觑，低声议论不已，连封翊年都微微挑眉，有些兴味地看着他。
只是那眼神，透着一股寒凉又讥冷的幽光，犹如一个恶魔，在盯视手中的猎物。
然而唐希冉已经无心管顾这些，也听不进那些人的议论，因为她心里地疑惑，比他们所有人更多！
为什么方书航会知道那天的事情？
他本就知情，却一直没揭发，等的就是这一天，为了好钳制司洛吗？
但这些事，明明可以暗地里进行，他为什么要摆到明面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李局等人也在场的时候说？
如果是因为情势所逼，毕竟李局的到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迫使他如此仓促冲动地，当众要挟司洛？
比她更加惊疑的，却是司洛。
原本就显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但随即，在看到方书航那嘲弄的眼神时，一股异样的红潮，又迅速涌上脸颊。
声音阴沉而愠怒：“方书航，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吗！”
“这个嘛。”
方书航顿了顿，忽然露出一丝笑意，目光温和地望着他，声音平缓：“可以试试的，反正说出来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不过司洛，你确定要我说吗？”
最后那轻缓的疑问，让司洛神色狠狠一窒，张了张嘴，竟没有半点底气，去回应他的话。
是啊，这事于他，不过是两张嘴唇一张一合间的事。
就算只是胡说一通，对他的影响，却无异于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何况，李局都已经找出他当时拿的是酒这个证据，离事实真相被揭开的日子，难道还久吗？
想到那个残酷的事实，他双肩顿垮，看了唐希冉一眼，再次神色颓败地垂下了头。
“方书航，你知道当晚发生的事情？”
李局有些听不下去了，沉声问道。
这人太嚣张，逼得他想提前出手了。
“这个嘛，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无法确定。”
话说到这份上，方书航却突然耍起了大刀，言辞模糊。
“那正好，我还有别的事情想要问问你，跟我们一起回警局再慢慢说。”
李局说着，朝门口另两个警员使了个眼色。
见那两名警员走过来，原本要架走方书航的保安连忙松手，退到了一边。
有警察出手，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事情转变得太快，很多人都没反就过来。
封明华看看方书航，又看看司洛，直到这时才出声道：“等等，李局，请先让我问他几句。”
李局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也好奇方书航真正想跟司洛说的是什么，这人太老谋深算，如果带回警局把两人分开来问，未必能套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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