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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已经彻底地安静下来，他却被肚子里的异样感觉，给刺激得不动不行。
饿了。
非常地饿。
前胸贴后背的那种。
这才想起，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他都没吃过东西呢。
再饿下去，恐怕会晕死在这里。
他虽然消沉，却也知道不能就这样饿死去。
太丢人了。
于是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拾起手机点外卖。
目光就那么在不经意地一转，看到玄关处有个白白的东西。
那是一张普通的A4纸，一半黑黑的不知道印了些什么东西，一半看着是手写的字。
他迟疑了下，走过去将它拾起。
房间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看不清楚。
他打开灯，在灯光倾泻的刹那，眼睛受不了刺激，不自禁地眯了起来。
也就是透过那眯起的一条缝，他看到了A4纸上，那上半部分黑乎乎的东西。
是打印的图片。
确切地说，是照片。
一男一女，在做那事。
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像小少年那样，看到这种画面就立刻羞涩地扔开。
所以，即使视线很快就会移开，但也会稍微停顿那么一秒钟。
也就这短短的一秒钟的时间里，有张面孔，通过瞳孔，冲进了司洛的大脑。
即将扔出去的纸，再次被抓回眼前。
当再一次确认了画面上，那张面孔确实是熟悉的面孔时，他星眸狠缩，捏着纸张的手骤然一收，纸被捏碎了。
剩下较为完整的片断，缓缓飘落在地板上。
几个手写的大字，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司洛，母亲与自尊，你只能选一样。
母亲与自尊，只能选一样？
呵呵，他两样都已经失去了，还怎么选！
司洛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两行苦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是他回国后，流下的第一滴眼泪。
当得知二十多年前母亲的死因时，他悲愤难过，却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当揪着一颗心欺骗唐希冉时，他愤怒又自责，却仍咬紧牙关独自撑过。
当得知身世，被逼上刀尖随时都在承受着被刀锋凌迟，痛楚难忍时，他依然没有哭。
哪怕是在心碎一地，还要舔着血看着唐希冉和封翊年铺天盖地的结婚喜讯时，仍是坚强的。
可是，当从门缝里塞纸进来的人，问他，在母亲与自尊之间，他只能选一样时，他终于忍不住，留下苦涩的泪水。
母亲，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永远失去。
所谓的自尊，其实他从来就没有过。
因为他的出生，本身就是个耻辱。
……
唐希冉头疼了一天，因为封翊年真的说到做到，给自己休婚假，并在唐家赖了一整天。
他也言而有信，没有必要的时候，绝不开口说话，做到安静如鸡。
可问题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种骚扰！
最让她头疼的，还是晚上睡觉问题。
唐希冉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无数次。
晚上，因为她先洗的澡，正坐在床上咬着被角，想着法子怎么把人轰出去。
浴室的门开了，男人穿着合身的睡袍，裹着一身的湿气及熟悉的沐浴香气，缓缓走来。
就在封翊年掀开被单，准备上床之际，唐希冉一腿飞过去，压住被单，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道：“你去那里睡！”
“老婆，睡那里我会摔下来。不信你看，昨晚摔的包还在呢！”
封翊年说着，还把头凑到她跟前，指着某个地方道。
昨晚那咚的一声响，听着确实是挺震颤人心的。
唐希冉半信半疑，最后还是伸手摸了摸，竟真的摸到了一个小疙瘩。
凸凸的，软软的，摸着很是瘀伤。
“嘶，轻点，疼。”
在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使大点劲摸的时候，封翊年还叫疼了。
知道他是有意叫那么夸张，可唐希冉还是犹豫了。
那张沙发对封翊年来说，确实太小了，还摔这么厉害，继续逼人家去那里睡，好像确实不太厚道。
想了想，唐希冉还是没坚持住，心软了：“摔了包怎么不早说，我去给你拿药酒。”
“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只要你别再让我睡沙发，别摔得满头包就行了。”
“……”
唐希冉忽然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心软了，这人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去睡沙发。
但一想到，他要真摔得满头包，那模样……想想就觉得好笑。
也让人忍不住心疼。
算了，大不了今晚自己睡规矩点。
想到这，唐希冉有些纠结地看了看台历，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把它重重地放在床中央，抬手虚划了一条线，道：“还是老规矩，不可以越过这条线，否则就给我去睡沙发！”
“遵命，老婆大人！”
一听睡床有望，封翊年立刻抬手，有模有样地朝她敬礼。
这听话的模样，还真有点怕老婆的潜质。
唐希冉忍不住想起他之前在简思萍面前说过的话，难道这人真是双面性格，人前高冷，人后怂包？
比如，怕老婆？
想到这个可能，她又忍不住开始歪歪，自己一副母老虎模样，欺负这头披着狼皮的羊。
越想就越觉得过瘾，唇角都禁不住翘了起来。
“老婆，跟我一起睡有这么高兴吗？”
冷不妨，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在耳旁响起。
唐希冉侧头，这才发现封翊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上来了，此刻，正侧着面向她，一手撑在床垫上支着脑袋，深黑的眸子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她顿时有种心事被窥探的尴尬，恼羞成怒，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你才高兴呢，你全家都高兴！”
封翊年被她当头当面糊了脸，却仍忍不住笑，目光透过那纤细温软的小手指，深深地望着她：“别人怎么想不知道，不过本小爷确实是挺高兴的。老婆，我最喜欢跟你一起睡了！”
他一脸萌样地卖乖，唐希冉却像是见到鬼一般，瞬间收回自己的手。
眼睛怪异地瞪着他：“封翊年，你最近是不是鬼上身了，怎么越来越神经质了？”
唐希冉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得过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高冷霸道的大BOSS，瞬变耍萌卖乖讨好老婆的妻管严，
任哪个认识他的人看到，都会被吓掉下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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