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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其稍近些的人们，身上皆禁不住打起了寒颤。
长剑身前竖，左手双指相并，贴在剑锷稍上，剑尖处，同样有剑芒闪烁不止。
“怎么，我的话还不管用了是不？”楚田畴一看，顿时没给气得吹胡子瞪眼，捋捋衣袖，就要出来阻止。
谁曾想一旁的宋舟，却跑了过来，笑着拱手说道：“楚先生，您可是曾有言在先的呀！”
楚田畴这回是真的把两只眼珠子一瞪，“我现在反悔了，怎地，不行啊？”跟着挥挥手，“让开，让开……，不当家，不知心疼。”
崔乐山不在，他如今可是暂代的“副院主”。
宋舟当然再不好去阻拦，依言侧过身让了道。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好了，就这样吧，否则过犹不及。”
再看时，只见一道白色身影，已然出现在半空，于凌慕枫的身旁，悬停站立。
除了楚田畴，其余众人连忙朝其躬身施礼喊道：“见过白院主。”
难得一见啊，当中不少人还是第一次得以目睹其真容呢，就更别提有多激动了。
白子夜轻轻挥了挥长袖，微笑着说道：“大家都散了吧。凌慕枫，你随我来。”
说完，也没有再运起咫尺天涯的神通，而是身形悠悠地往新聚灵塔那边飘了过去。
待其走后，众人这才站直了身。
寇厉与凌慕枫两个差点没有“血拼”到底，把整个前院都毁了的“罪魁祸首”，相视一眼，彼此朝着对方拱了拱手。
尔后，前者收回横刀，转身离开，或许终归是对那件往事，心怀着一丝丝的愧疚。
后者则同样将长剑归鞘，飞身跟随白子夜而去，虽说心知不能责怪，但深处也许一直隐隐难平。
所以直到进了聚灵塔，凌慕枫的心情一时还是感到有些抑郁。
见得如此，白子夜稍微张开双臂，笑着说道：“咋啦这是，难道是怪我方才夺了你的风头不成？”
其外貌清癯，三络长须，加上一身白袍，真正好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再看看因为在刚才的交手之中，没了一只衣袖，确实显得有些狼狈的凌慕枫，两相比较，相差不要太远。
凌慕枫听了，只感到有点哭笑不得，这楚先生和白院主，怎地修为越高，性情却是越发的跳脱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道本真？
目的达到，白子夜当即也不再去戏弄他，看着面前这个算得上自己的半个弟子，笑眯眯地问道：“伤都好了？”
凌慕枫点了点头，“全好了。”
白子夜伸出一只手，“那个，剑拿来我看看。”
凌慕枫连忙摘下渊玄，递了过去。
白子夜随即暗自运转气机，感应了片刻，颌首说道：“唔，的确受损得有些严重。看来在去东海之前，还得带你再走一趟锦山。”
“锦山？”凌慕枫很是有些不解，这跟修复渊玄剑有什么关系吗？
白子夜却是卖了个关子，并没有作出回答，但从其脸上轻松的表情来看，似乎并非什么坏事，凌慕枫也不好继续追问。
白子夜将渊玄剑还了回去，忽然轻叹了一声，“裴幼绿，死了。”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死了？不会是因为魂识小人儿吧？
而且凌慕枫猛然想起，白院主和那女武神，可是旧识，于是就想着要告罪一声。
白子夜却是摆摆手，制止了他，“得知她去了步熊国，算一算时间，我就大概已经清楚事情的缘由与经过。死了，也就死了吧，从此再不用活得那般痛苦。”
他口中虽说如此，但其神情间，依旧免不了带着些黯然。
而对于这件事，错不在己，凌慕枫也不知道该去说点什么好。
一时间，聚灵塔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过，白子夜自己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恢复了从容，“俞导师之前找我可是着实大大埋怨了一番，说我这个做院主的，藏藏掖掖，让她出了丑。你说这冤不冤？你这小子，天天往外跑，我哪里知道你的修为，到了何种程度，对吧？给我好好说说，你从大云城到大阳城的经历，怎样？就当是赔礼了。”
有着这么一个院长，凌慕枫突然感到一阵头痛，无奈也只好依言又去说了一遍。
当然，和他跟凌云说起的时候，并没提到魂识小人儿一事。
至于白子夜会不会怀疑，自己究竟是怎么惊退裴幼绿的，他则管不了许多。
结果白子夜却并没有刨根问底，在塔里头，来回踱着步，听完之后，只是感叹了一声，“你与那赫连正都打过了照面，这么一来，俞导师输得也就不算冤了。只是可怜了寇厉他们啊，费了学院那么多的心血，好不容易才一个个取得了些突破，到头来，还是要跟在你屁股后面吃尘。”
凌慕枫终于还是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就想出言去提醒他，要注意高人风度。
不曾料想，白子夜直接就开始赶起了人，“好啦，我大概清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凌慕枫只能把话憋在心中，走出了聚灵塔。
郁郁而来，闷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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