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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皓神情复杂地收回视线，沉思了片刻，决定给杰森打个电话。
“有件事，我想问你。”叶皓瞥了眼门口的方向，紧接着开口：“宁染刚才去找你是因为什么事？”
杰森知道两人有可能会在楼底下碰面，所以对他的询问并不感到讶异。
他在脑海里斟酌一番言语，用婉约的语气跟叶皓提起两人的合作关系就此终止。
“就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绯闻的事情有一半是他的责任，如今宁染因为这些花边新闻，而错失跟自己喜爱的导演合作的机会，叶皓难免会心生愧疚。
“叶皓，生意上的事情不能感情用事。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考量。换做是你，愿意跟一个被绯闻缠身的女人合作？恐怕股票都不够赔的吧。”
杰森希望他能够换位思考，毕竟这种事情是经过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混迹娱乐圈的人，哪一个是没有私心存在的？
“担任导演的人选，我后续会让助理帮我去筛选。而且我回国，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容不得再去拖延。”
起初，他就是看在叶皓的份上，给宁染一个试用的机会。
要知道，聘任导演这个位置，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在他跟那群人宣布，自己要跟一个十八线的小导演合作时，那些难以置信的表情直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或许那帮人会觉得他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错误的选择。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不能否决宁染在这方面还是有天赋的。”
叶皓还想要为宁染极力挽回这个资格，他相信，杰森无论如何还是会卖一个人情给他。
面对电话那头的沉默，叶皓索性使出杀手锏。
“如果是因为绯闻的原因，那全是我的错。我现在这么恳求你，你确定不卖个面子给我？”
杰森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叶皓已经做好吃定自己的准备。
他将夹在指缝中的雪茄，放在烟灰缸旁轻轻弹了弹，犹豫片刻，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好吧，我让助理明天给她回个电话，之前的事情就当从未发生过。”
“有机会，请你吃顿饭，一定要当面感谢你卖个人情给我。”
叶皓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暂且放下对宁染的担忧。
“跟我说说，你跟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外头那些传得天花乱坠的绯闻，这几天他都全权看在眼里。
不过那个宁染是有夫之妇，叶皓这么做的确有些不合理。
“你觉得我会是那样的人？”
叶皓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询问，反而直接转移了话题。
楚湛下班回到家，并未跟阿姨打招呼，就直接往楼上的书房奔去。
站在客厅扫地的阿姨，刚张嘴想要打声招呼，眨眼间人便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她疑惑地小声嘀咕，以为楚湛在公司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不过并没有去深究什么。
眼看快要到饭点的时间，阿姨正准备去厨房准备食材。刚路过楼梯口，就看到楚湛匆匆忙忙地走下楼梯。
“阿姨，阿染去哪里了？”
阿姨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突然询问起宁染的行踪。
得亏，夫人已经回来，不然又要闹起轩然大波。
尽管她对楚湛的询问感到困惑不已，但转念一想，还是对他撒了谎。
“我的确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楚湛阴沉着一张脸，怒不可遏地锤了一下栏杆。
“这就是我聘请的佣人，连夫人的行踪都不知道，你说我还让你在这里待下去有什么用？”
阿姨顿时察觉到不对劲，原本想替自己辩解，但一想到宁染之前叮嘱的话，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夫人最近是一段时间需要静养，万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折腾。
楚湛在阿姨这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转过身又重新上楼。
看着他浑身散发着怒意地离开，阿姨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件事会波及到宁染的身上。
宁染出去一趟，身子便越发吃不消。她回到房间，脑袋刚沾到枕头，接踵而至的睡意席卷而来，召唤她陷入沉沉的梦乡。
“你给我起来，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恍惚间，她听到耳边有人在跟她说话的声音。未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就被硬生生地从床上拽了起来，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她吃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满是怒意的眼神。
平白无故，他又发什么脾气？
宁染略显疲惫地望着他，听到他口口声声的质问自己。
“你刚才到底去哪了？”
楚湛直勾勾地盯着宁染，想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些许端倪。
她暗自攥紧身后的棉被，没有想到楚湛不在家也知道她的行踪。
她心头寻思着，或许他是从阿姨那里知道自己出去的消息，也并不感到稀奇。
打从一开始他把阿姨雇来，就是要时时刻刻监视自己。
得亏，她没有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去向。
“不说是吧？”
面对宁染的沉默以对，楚湛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随即轻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去找叶皓了？”
楚湛暗自咬了咬牙，恨不得亲自去找叶皓，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好好说清楚。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并不代表他会无动于衷地默认他们偷情的行为。
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
“我累了，不想提这件事。”
宁染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辩解的，她很清楚，现在楚湛既然认定了这件事，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总感觉被楚湛刚才那么一摔，浑身如同散架般，难受不已。
楚湛有些失望地看着她的反应，见她毫不在乎地看着自己发怒，越发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自信。
他有时候甚至在害怕，宁染如果真的有一天，当着他的面，去承认跟叶皓之间的种种，那他该如何应对。
他暗自握紧拳头，熊熊怒火早就将他残存的理智，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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