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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话唠，她气人的能力也很强，最擅长的是不用脏话把对方噎得哑口无言。
——放时间线有什么用，gining就是锤你抄袭了啊！
【elodiean：？我怀疑你是瞎了，没看到gining出图的时候老慕已经从gining跑路了吗，他在国内忙着谈恋爱哪来的时间抄袭？】
——卖国贼而已，上回gining还有抄袭c国传统服饰，也是你抄的吧？
【elodiean：？国外的月亮特别香咱就说，洋大人抄袭c国马上推卸给本国人，上个抄袭的叫alessandromax，一个金毛男，建议了解清楚再开麦。】
——真鸡贼，惹上风波就知道回国遁了，不要脸！
【elodiean：嗯嗯嗯知道了，所以在国外奋斗的人回国休年假就是原罪了呗。】
她的手速很快，手指翻飞，看着倒是沉静，实际上阴阳怪气一把好手——问就是继承她爸的。
奈何网友人多势众，几个回合下来，慕安澜也累了。
慕卓以倒是很给她面子，给她点了几个赞，迫使她不得不成为她评论区里的“红人”，被转移炮火攻击的那种。
慕安澜：“看出来了，是我亲爹。”
她还没被气消，就被一个网友艾特。
【网友a：给你十块钱，删除给慕卓以说话的评论，有没有点道德心，还给抄袭狗洗什么？】
【elodiean：多转一百，我帮你骂他，一天一百八十条的那种。】
算是回击她爹把她送上热门的行为。
【网友a：草！】
×
网络上关怀了一下，线下也要关怀。
慕安澜打车去了慕卓以的工作室——一家文创园内的diy手作工坊。他盘了一栋楼，其中一层是自己的工作室，剩下的都是工坊。
店员看她面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她爸还整得有点高级，是预约制的。
慕安澜摇摇头，“我找慕卓以。”
店员有些抱歉，“老板现在不见客。”
这会儿，她妈咪的马甲就很好用，“你跟他说，我叫路遥。”
店员：“……”
沉默了几秒。
店员侧身，让了一条道，“老板在五楼，小姐上去的时候，轻一点，他情绪不太好。”
“我知道。”她点头，“谢谢。”
“我是相信老板的。”店员说，“老板那么体贴的人，是做不出抄袭这种事的。”
店员看着三十多岁，手上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慕安澜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
在现实世界里，她也曾来过慕卓以的手作工坊，预约来的，和某个人交换礼物。
工坊里的从业人员，都是女性。大多时候，他来这里，是排解不好的情绪——女性总是共情能力更强，不会主动去触她的霉头。
慕安澜做陶瓷的时候，那时的店员小姐姐还和她唠嗑起一些有的没的，先是羡慕，“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帅哥，看着就很书卷气。”
“怎么可能？”
然后是惆怅，“曾经，我以为世界上没有正常的男人，直到碰到老板。”
慕安澜：“……”
她以为接下来要长篇大论说什么店员小姐姐暗恋老板的无趣经历，撇了撇嘴。
没想到店员小姐姐说，“老板是很好的人。我干了五年的家庭主妇，没什么社会经验，是妇联介绍我来这里打工的。”
慕安澜：“……”
她又说，“今天是我第一次独立接待别人，做得不好的，请多包涵。”
那是慕安澜第一次知道，她看起来不着调的老父亲，还有意外靠谱的时候。
时间回到现在，慕安澜顺着楼梯，慢慢走到了五楼。
五楼是一间大平层，从外面看，做了一个很大的落地窗，百叶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外部根本无法窥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楼梯的尽头，有一扇紧闭的铝合金门，门锁是密码和指纹。她试着输了她妈咪的生日，很快就打开。
慕安澜：“……”
被狗粮塞了一嘴，很噎。
一整层楼的灯都没有开，百叶窗帘以外，遮光的窗帘也拉了起来。整个平层都黑乎乎的。
慕安澜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只听到“啪——”地一声，什么东西碎成了两半。
她经验丰富，凭动静就猜出来，是石膏像。
“滚出去。”慕卓以说。
他情绪上来的时候，脾气差得离谱，不至于打人，却没有什么好脸。
慕安澜开了灯，大卫的脸碎成了两半，她面无表情地跨了过去，问道，“还好？”
“不太好。”
慕卓以此刻就坐在落地灯旁的椅子上，双手环住膝盖，蜷成一团，表情恹恹，“没功夫搭理你，看完了就快滚。”
神经病。
她在心里骂，同时也知道，她爸自厌情绪上来的时候，谁都看不惯。
艺术家多少都有点大病。
她爸也是，不然也不会是病娇人设。病得不轻的时候，会拿小刀在手腕上划，后来她病了，他没空处理这些垃圾情绪，每个月都有那几天，没事找事和她吵架。
“你的完美主义能不能收一收？”慕安澜一如既往地嫌弃，“除了我还有谁会看？降低对自己的要求，对你我都好。”
他鼻子发出一声闷哼，没有说话。
她继续开麦，“再说，心情不好，就应该出去看看太阳，看看花花草草。丰富的色彩有助于调节心情。”
慕卓以：“会更不好。”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慕安澜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了那个白色的房间里，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屏幕，正在播放着她离开她妈咪身体之后的剧情。
“你总得出去看一看，才知道好不好。”路遥说。
“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待会。”
慕卓以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你该打牌打牌，该去哪玩儿去哪玩儿。”
慕安澜：……这老头还挺关心我，知道我最近在打牌。
路遥半跪在他的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我没办法对现在的你不管，卓以哥哥。”
慕卓以的睁大眼睛，“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笑了笑，“想来见你，就来见了。”
慕安澜：这是什么渣女发言？
008：【宿主，你的槽点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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