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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收得更紧，温热的吐息喷在她的耳畔。
蔺景清吻了吻她的发丝，闷声道，“……嗯，吃醋。”
以往还是能忍耐的，她见别的公子。
大抵是在凉州城，习惯了她见别人时，会叫上闲暇的他。蔺景清突然有些不习惯，在临京去慕府，还要给她上拜帖。
……难以忍耐。
偏偏，在临京，皇子府和慕府隔了两条街，一来一往，不甚方便。
成婚之事，又被皇姐拖了一年。
蔺景清满腔不满，逮着个人，就要发泄。
边承宣，就是这个倒霉鬼。
只是听他叫她姐姐，蔺景清就不爽。
——谁是你姐姐？自己没有亲姐姐吗，逮着他的人乱叫。
越想，他心中越烦躁，忍不住收紧手臂。
感受到周身的变化，慕安澜笑问，“怎么又不高兴，谁又惹到我们殿下啦？”
他声音闷闷的，“坏女人。”
嘴上说着“坏女人”，身体却很诚实地贴着她，不让人走。像炸毛的小猫。
慕安澜摸了摸他的后背，男人凸起的椎骨颤了颤。
他抿抿唇，低低地开口。
“姐姐。”
“姐姐。”
一声一声的，似乎要找补过往蹉跎的岁月。
“……我记得，殿下比我要大？”
“大也可以唤大人姐姐。”蔺景清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你说是吗，姐姐？”
随后，将人打横抱起。
“一人住这么大一个府邸，很孤寂吧，姐姐？”
真·贵女排场很大，仅一个慕府，坐落在临京最繁华的那条街，拥有最大的占地面积。
慕安澜：“……还好？”
他喃喃，“皇子府挺大的，我住不惯。要在姐姐身边，才睡得着。”
那就住——
她忽然意识到，“现在还是白日。”
“那又如何？”蔺景清眨了眨眼，一副无辜样。
“不如何。”她被噎了一下，“殿下开心就好。”
临京毕竟是人家家的地盘，慕安澜只能任人捏圆捏扁。
×
作为风云国的首都，临京很繁华。夜景亦如是。
夜幕降临，各式各样的灯，亮了起来。灯火通明，流光溢彩。
正巧赶上中秋习俗的尾巴，城内还有人放孔明灯。
一盏一盏燃着烛芯的孔明灯飞上天空，构成了不同的色彩。代表着某人的美好愿景。
慕安澜突然明白，她努力的目的或许就是为此。
更多人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
这么一想，给女帝当马仔……似乎是一件挺伟大的事。
窗户的视线有限。蔺景清圈住了她的肩膀，“在看什么？”
“看孔明灯。”
他偏头，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一盏橘黄色的孔明灯，缓缓升空，烛芯摇曳。
“想放？”
“也不是特别想，如果有机会放，也不错。”
蔺景清勾住她的手，“现在去买，或许还能在摊贩收摊之前，放上一盏。”
“唔。”慕安澜眨了眨眼睛，“除了孔明灯，我还想放花灯。”
“集市应该有卖。”他轻笑，“临京是本宫的地盘，大人想买多少盏花灯，都无事。”
现在是这个嘴脸。
她仍记得刚到凉州时，觊觎这玩意儿的财产，被他记了一屁股的债。
“殿下现在可真大方。”
慕安澜撇撇嘴。
“未婚夫妻，本宫的钱，便是妻主的钱。”
“男人的嘴。”她目光哀怨，骗人的鬼。
慕府的地理位置好，不远处，就有集市，夜间依旧热闹，不乏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大概是天黑，两个在临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怎么被认出来。
还没到灯笼铺，蔺景清眼尖，发现了卖糖葫芦的小摊。
他眼疾手快，买走了最后的两串。献宝似地给她，“你喜欢的。”
“得亏殿下还记得。”
慕安澜接过，咬了一口。
“记得。”蔺景清开口，“和你有关的事，我都记得。”
记得她喜欢吃糖葫芦，人还护食，比起严寒，更喜欢炎热的时候。
卖孔明灯的小摊，摊主是个中年女子，不仅有各式各样的灯，还有面团捏的小人。
见到他们，粲然一笑，“娘子陪郎君来买灯？”
他们挑了两盏孔明灯，还有一盏花灯。
钱袋子在郎君那儿，一看就是个夫管严。
摊主笑着调侃，“娘子同郎君感情真好哩。”
“一般好。”慕安澜答。
在风云国，把钱交给夫郎管的娘子不多了。
蔺景清听着，倒是心情颇好地给了十几文小费。
摊位上备了纸笔，慕安澜随手写了几个词，身旁的蔺景清还没写完。
她故意开口扰乱他，“钱是省出来的。”
写字的笔一顿，依稀可辨，那几个大字——
和慕安澜长长久……
最后一个“久”字没写完。
蔺景清补上剩余的笔画，答到，“托词罢了。”
墨迹还未干，他吹了吹，“那会不懂事，只能变着法子引起大人的注意。”
“唔……”
她点点头，挑着他的下巴捣乱，“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蔺景清：“……”
中蛊的皮肤，微微发烫。
明知她在捣乱，他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妻主若是长久地看我、只看我，就好了。”
氛围使然，他深藏于心的偏执，终于显露了一丝一毫。
摊主递来了一个火柴，让他们点灯。
“……你说什么？”
烛火点点，照亮了孔明灯的内部。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写着——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没有一点儿女情长的影子。
于蔺景清而言，这些都是身外物。
没同她在一起之前，或许他的胸中，有几分壮阔河山。
可有了她，他的心里只剩她一人。
他笑了笑，“没什么。妻主的字，写得极好。”
两盏灯皆被引燃，轻轻一放，摇曳着往天空飘去。
慕安澜又买了一根火柴，牵着他的手，往河边走去。
边走边说，“殿下今日怪怪的。”
“那儿怪？”
“怪黏人的。”
“你不喜欢么？”
蔺景清的眼眸中，显出些许失落。
握着的手，倏然紧了一些。
“喜欢。”她舔舔唇，“是你，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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